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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言,黛玉就想起起床那会子水溶的话,也就作罢,道:“那咱们说说话。”
脱了外面的衣裳,黛玉就在软榻上靠着,红绡拿一床薄被子来替她盖上,道:“正好,有一件事要回王妃。”说着话,兑了一碗温水来,接着说:“本来昨儿王爷和王妃回来后,苏嬷嬷就要来回的,只是王爷在,就没进来,说给了我听,叫我瞅个空儿告王妃知道。”说到后来,便瞅着黛玉笑。
昨儿从林府回来,她走到哪里,水溶就跟到哪里,一屋子的丫鬟要笑不敢笑。黛玉一听,便知她又是说昨儿的事,一面埋怨水溶,一面心里却又跟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只作没听出来,道:“什么事?”
红绡道:“昨儿太妃跟前的青萍来找秦妈妈,两个人在屋里说了半响话,青萍走时,秦妈妈也没出来送。苏嬷嬷说,怕是为枕月的事,太妃说了秦妈妈。”
太妃的脾性她还不知道,青萍过来,到底是不是太妃的意思,是不是为昨儿的事说秦妈妈,也都不能确定。黛玉沉吟会子,才道:“只怕是了。”
说到秦妈妈,黛玉也想起一事来,又道:“你去把……”话还没说完,又说:“罢了,等我回来再说。”
黛玉不愿意说,红绡便也不问,接着说道:“已经两天了,太妃也没说话,不知是个什么意思,秦妈妈是留在我们院子里还是仍旧回去。”
秦妈妈这个人看着严肃,平日行事也确实都按着规矩来,公私分明。只是对红绡几个,未免太严苛了些儿。凡和她打了照面,必要挑出一样错处来,若实在挑不出来,也必定是还能做得更好,总归是不合王府的尊贵。不过三四天,就连最没得脾性的红绡也受不得了。
黛玉不禁好笑,道:“若是依你的意思,你是想秦妈妈走,还是想秦妈妈留下来。”
若是依她的意思,自然是想秦妈妈哪里来哪里去。但这事儿,太妃若不发话,黛玉也不好随便就把人撵走。红绡便有些为难,待瞧见黛玉掩嘴直笑,方才会过来,道:“我自然是随你。”
二人说笑会子,见时间不早了,便起身换了衣裳,重新梳过头,往满秋园去。
太妃才起身,听见她来,就着青萍出来迎。
青萍亲自揭了帘子,笑道:“王妃好早。”
黛玉进门,笑道:“母妃可起了?”
青萍道:“才要梳头。”
一壁说,一壁走。
太妃穿了一件青绸夹袄,周妈妈拿着篦子正篦头发,黛玉便挽了袖子上前,周妈妈便放下篦子,另拿了一把镶嵌着猫眼石的牛角梳递给她,道:“老奴今儿又省事了。”
黛玉笑着接过去,道:“妈妈说笑了。”
太妃笑道:“你别理这个老货。”又说:“我这里正有一件事和你说。”
黛玉手上不停,道:“有什么事母妃请吩咐。”
太妃道:“就是秦妈妈,她也是我们府里的老人了,打从年轻时就伺候我,后来又奶了溶儿一场,如今年纪大了,她儿子也有了出息,我早想着放她出去。只是溶儿身边没个妥当人,她又是伺候惯了的,这才一直留着,如今你进了门,我也就放心了,也是时候教她享享儿孙福。”
听言,黛玉就想起早晨红绡说的事儿,想来青萍过去,就是说的这件事,也难怪秦妈妈不高兴。
不过,黛玉这回却想错了,青萍过去,正如红绡所言,确实是为枕月而去。
秦妈妈的去留,也正如太妃所言,乃是她早就想好了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秦妈妈这样心大,只当她和自个儿一样,早想回家逗弄孙子。所以把这事交给黛玉,叫秦妈妈领黛玉的恩德。
却不知秦妈妈在她面前是一个样,到了黛玉跟前又是一个样。
黛玉若真把她直接打发了,怕就是结仇。
细一回想那日秦妈妈的话,黛玉这才会过来,原来秦妈妈那番话是话里有话。也明白秦妈妈为何卖这个好,原也不过是欺她是生人,还不知太妃的性情,把她的话当了太妃的意思。只要她开了口,太妃即便知道是她在其中弄鬼,但看在这么些年的情分上,比不会再新媳妇跟前落她的脸面,必不会说破。如此,这件事也就成了。
但看眼下情景,太妃恐怕还不知秦妈妈的心思。
黛玉暗暗一叹,“何必呢。”依太妃的性子,敢在她面前弄鬼,必得不了好,。秦妈妈这番心思怕是白用了。她若是明说,怕还有望。却不好明说,只道:“这也是应该的。”又说:“家里好些事我还不清楚,原说有秦妈妈在身边,也时常有个人提点一二。”
太妃笑道:“这怕什么,有什么不知道的,只管来问我。再说了,清风和枕月也都是自小在家里长大的,什么不知道?”
黛玉笑道:“也是,我着相了。”
太妃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心实了。”
吃罢早饭,便有管事娘子找来。
黛玉便起身,太妃摆手,道:“才说你心实,你倒真心实。家里的事你也该早日熟悉熟悉,我也能早日放手,可不许想着偷懒。”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往回都是太妃正面独坐;今儿换了一张罗汉床,婆媳两个对着坐。
丫鬟捧了茶来;便有管事的娘子进来回话。
黛玉并不出言;仔细听众人回话,太妃又是如何应对。若有知道的也就听听,若有不知道的,便暗暗记住;等回头再想或是问人。
正说到做夏衣的事;红绡低了头轻声说道:“枕月来了;说有事回王妃。”
大婚已有三四日;除前两天;不是水溶回来,枕月轻易不到黛玉跟前来。太妃才刚说了秦妈妈的事,她便凑上来,不知是不是真想明白了。不过,有这个态度也好,想来不是要紧事。才要说话,太妃便说:“可是有事?”不等黛玉说话,又说:“若是有事就先回去,我这里也差不多了。”
黛玉笑道:“不是什么要紧事,迟一些也是一样。”
太妃笑着点头,这里交了对牌,一个媳妇子进来,先不回事,笑着说:“枕月那丫头在外头急得团团转,也不知有什么急事。”
太妃面色就有些不好,转头看着黛玉,责备道:“既是有事就赶紧回去,家里事务繁多,也不是一天两天就学得了的,慢慢来。”
这媳妇子说话,黛玉就知不好,果然太妃疑到那处。她又不好解释,不过一个丫头,她要真解释,便落了下乘。虽满腹委屈,黛玉仍旧恭顺起身应了个是,道:“那媳妇去瞧瞧。”莫不是真有事?只是不知是什么事,都等不得她回去。
太妃摆手,道:“去罢。”
枕月果真在外面转圈子,见黛玉出来,连忙迎上来,张嘴就要说。他们院子里的事,没得让太妃跟着操心,连忙摆手,道:“回去再说。”
甫一进门,枕月便上前,跪下泣道:“非是奴婢不知规矩,实是事情紧急。才我哥哥特特进来说,五王爷带兵把亲家府上围了,也不知是为了何事。王妃赶紧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转圜一二。”
宁荣二府抄家时不就是这样?黛玉顿时白了脸儿,站都站不稳,红绡连忙扶住。她年纪小,也没经什么事,蓦然遇到这样的大事,心里也惶惶,没得主意。
忽而湘帘响起,苏嬷嬷虎着一张脸进来,指着枕月厉声喝道:“来人,给我堵了这小蹄子的嘴拉出去。”
后面顿时走出来两个粗壮的婆子,上来就拿帕子堵了枕月的嘴,转身就架了出去。
黛玉顿时醒悟过来,若林家果真出了事,她得想法子把人救下,而不是像方才那样,六神无主。收了泪,推开红绡,强忍着眼中的泪水,道:“嬷嬷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见黛玉有了精气神,宋妈妈和苏嬷嬷十分欣慰,欣慰的同时,又有些失落。自个儿养大的主子,长大了,就不再需要她们了。但黛玉长大了,总是一件喜事。宋妈妈上前一步,道:“王妃快别担心,这小蹄子不知从哪里听来一言半语,就来王妃跟前胡沁。”
苏嬷嬷一叹也上前,和宋妈妈两个扶着她坐下,暗道:“皇家就是事多,别人养两盆花也看在眼里,虽说这花少见了些儿。”但想着黛玉若知道是为了昨儿她带回来的两盆花,只怕要怪自个儿,便略过不提,只说:“赵旉家里的今儿进来了一趟,就是为这个事,王妃不在,就和我说了,就是放着王妃听了那些闲言碎语着急上火。我紧赶慢赶,还是迟了,教这小蹄子赶在了前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