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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顺便把我送去公司吧。”尼亚坐起来，“稍等我一会儿。”
“那好吧。”寐罗点点头，“你……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必了。”尼亚有些犹豫地看着寐罗，“你……可以借我一身衣服吗？”
“啊？？……噢，当然。我去找找。”寐罗打开衣柜，在大堆衣服里翻了很久才找出一身稍微像样的正式装递过去。“不知道你穿怎么样，我可没有名贵的西装。”
“随便什么都可以，干净的就好。”尼亚换上那套稍微大了一点的衬衫裤子，去浴室简单清洗了一下，跟着寐罗走出公寓。
一路上都很安静，寐罗专注地开车，尼亚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前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两句。只是到达时觉得原本挺长的路程好像短了不少。寐罗停下车，尼亚低头看了眼时间。“一起去吃饭吧，寐罗？”他抬头看着他，非常诚恳地邀请，“这么麻烦你真是非常抱歉。”
“哦，算了。小事而已。”寐罗连忙毫不在意地挥挥手，“我肚子不饿。另外我的胃口也不习惯你们那么高级的食物，你的工作又那么忙。……当然，以后有事再打电话给我。”
尼亚凝视着面前那张洒脱而溢满阳光的脸孔，觉得自己以前实在是过于小看寐罗了。他叹了口气，“好吧，今天先这样。过几天我可以趁假期回请你，你会来吗？”
“……嗯，如果不忙的话。”寐罗象征性地点点头，语气里那抹敷衍的意味让尼亚有些不舒服。或者与其说不舒服，失望的成分更多一些。“那么不打扰你了，你去忙吧。”
他们友好地微笑着，在尼亚的公司门外道别。
寐罗以为尼亚只是礼貌性地客气而已，当他几天后接到尼亚的电话时，感到很吃惊。
“你真的要请我吃饭吗？”这个男人拿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算了，尼亚……我不缺那么一顿饭吃，何况那天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不，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知道，不过我没有时间，你能理解我这样的工作很可能没办法准时赴约，或许根本没有时间去……”
“如果白天不行的话，晚上也可以。”尼亚坚持，“不要让我再废话了，寐罗。”
“尼亚……”寐罗感到非常困扰，“你干吗非要这么答谢我？如果你这么感到不安的话，干脆就把那天的车费给我算了。两个男人还这么客套，不是很奇怪吗？！”
那边沉默了很久，寐罗听到一声轻微的叹息。“我知道了，寐罗。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他听到尼亚这么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还是习惯性地拒绝掉并道了谢。
挂断电话后，寐罗坐在车里沉默了一会儿。第一次感到自己选择的这个职业真是太不自由了——或者该怪自己太看重那几个钱？？……算了，明明都不是。寐罗叹了口气，仰头靠在车座上闭紧眼睛。他只是有些不想去面对尼亚而已。只是这样。不管是因为他们之间阶层的差距还是公民道德感的对比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想着那天尼亚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样子，那时只感到自己有种呼吸困难的窒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从何而来寐罗有些找不到根据，他想大概是当时困得有些意识混乱了。
他又想起自己调好水温后回头看到尼亚一脸微笑地倚在门上看着他，那副表情——明显就是一个男人温柔地看着妻子的模样……而当时自己居然还真觉得事实如此……
『妈的，我在想些什么啊！！』寐罗烦躁不堪地睁开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打起精神去工作。『虽然拒绝掉尼亚的邀请实在是有些可惜……』寐罗突然感到后悔。下一秒他又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这两天想得太多了。
深夜11点结束工作。寐罗异常疲惫地回到公寓时，非常惊讶地发现立在门外的身影。尼亚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然后抬腕看看手表。“我已经在这里站了5个小时28分钟。……看在等你这么久的份上，别再拒绝掉邀请了，可以吗，寐罗？”他看着他，眼中尽是温和。
寐罗呆了很久，才微笑着点点头。“……呃，当然。事实上我还没有吃晚饭。”
作者：貓貓愛 2007…6…17 15：57 回复此发言
9 回复：【授权转载】〖NM〗纯属巧合 BY KATT
5
他们在一个很简单的小餐厅里吃了些东西。这次尼亚没有阻止寐罗喝啤酒，因为是走路过来的。两个人的心情看起来都不错，气氛融洽得很——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寐罗在说。尼亚只是安静而沉默地微笑着听他说个不停，一边大口大口灌着啤酒。
吃饭花去了一个多小时，走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凌晨一点。寐罗摇摇晃晃地走着，有些步履不稳。『确实喝得太多了……』尼亚想着，看那个男人的身体有些歪斜，便不由自主地伸手扶住他，寐罗立刻自动倚靠上他的身体，借助尼亚的肩膀朝公寓晃去。
一路上寐罗不住地把重量压到尼亚这边，直到尼亚被挤到墙边几乎无路可走，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搂住寐罗的腰把他的身体向外拉开一些。然而过不多久寐罗便又挤过来，尼亚只得如法炮制地再拉开他。两个人就这样左摇右晃地到了寐罗的公寓门外。
尼亚看了一眼已经醉得有些不省人事的男人，伸手在他口袋里摸出钥匙打开门，把寐罗扶进去到床边，让他坐下。寐罗迷迷糊糊地坐在那里晃了两下身体，便倒下去。
尼亚到浴室找了干净的毛巾浸些温水，然后帮寐罗擦了擦脸。然后他在床边慢慢坐下来，盯着那张有些发红的脸颊发呆。寐罗像在说梦话般地呓语个不停，模糊得听不清是些什么。偶尔夹杂着些抱怨式的骂骂咧咧，让尼亚忍不住微笑起来。
『像孩子一样的男人。』他想着，眼前浮现出寐罗各种古怪而可爱的小动作。斜眼睛，撇嘴巴，甚至皱皱眉头和扬扬下巴都是那么可爱。完全忘记他们初次相遇时的不快，此刻尼亚只想这么看着寐罗——喝醉也是件好事呢，他想。如果被寐罗知道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发呆，肯定要大呼小叫地骂他脑子有问题。
看了好一会儿，寐罗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看着尼亚，让尼亚忍不住心里一跳。
“……尼亚？”那个男人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你在干什么？”
“哦，没什么。……你休息吧，寐罗。我回去了。”尼亚急忙起身，然后把寐罗的身体放好，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嗯……”寐罗嘟囔了一句，蒙住头缩在被子里。
“这样睡对身体不好，寐罗。”尼亚拉开点被子，让寐罗透口气。他的手指停留在那张有些发烫的脸颊旁，稍稍一动就会碰到寐罗的皮肤。寐罗像是全然感觉不到，只是闭着眼睛睡觉。尼亚迟疑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探过去一些接触到那热热的温度。或许是略微有些冰的手指让寐罗感到舒服，那个男人呻吟了一声，脸孔贴住尼亚的手。尼亚便不受控制地轻轻抚摸下去，顺着脸颊的轮廓下滑到下颚，然后轻微用力抬起寐罗醉意醺然的脸。
就像尼亚一直所想的，寐罗有张帅气的脸孔。并且因为醉酒而更加生动。
尼亚痴痴看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闭上眼睛……还未碰触到那溢满浓厚酒味的柔软，寐罗的气息就如此强烈地包围过来，让尼亚有些找不到呼吸。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事实上尼亚自己也很奇怪。他从未对什么人产生过这样的感情，不管对方多么优秀或是特别。可是现在，只是十几天时间里的几次见面——甚至还包括占据了大部分的并不愉快的接触，却无法抗拒寐罗对自己的吸引。虽然他并不能算是尼亚喜欢的类型，而且还是个男人。感情的事情就是这么怪异得让人摸不到头脑，尼亚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出了什么问题，却知道自己喜欢面前的这个男人。
他投降般地叹口气，第一次不想听任理智的指挥而任性地把嘴唇轻轻压上去。
寐罗没什么反应。
尼亚不知道自己是该失望还是该松口气。他在寐罗柔软的唇上辗转停留了一会儿，抬起头凝视着那个已经人事不知的男人，拂开他脸上的发丝再次低下头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寐罗，我想我爱上你了。”他低声说，有些希望对方听不到自己这么直接的告白。
如果不是寐罗的醉酒，尼亚想自己大概不会有这个勇气。
他一遍又一遍温柔地抚摸着寐罗的脸颊，像个孩子一样低声重复着『我爱你，寐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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