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厚重的登山靴往格兹的膝盖后方踢去。似乎可以直接听见“喀咯”这个拟声宇,格兹完全失去重心,即使如此,格兹还是朝法莱沙用力挥出军刀。刺耳的金属声传来,纠缠在一起的两支军刀飞离了持有人手中,如车轮般旋转而出。两手空空的法莱沙跳上前,压在手掌与膝盖抵住岩盐地板的格兹身上,以膝盖用力嵌入他的胃部位置。
强烈的一击并未对格兹造成太大影响,他仅仅不耐烦地咳了一声,随即勾起血腥的扭曲笑脸,并举起粗臂猛力打横扫去,一个动作就把绝对不算矮小的法莱沙警长整个人打飞。撞上岩盐地板之际,他蜷起身子试图让伤害减至最低,但呼吸还是停顿了一秒,当肺部与气管的机能恢复正常,便看见格兹猛然扑来。
法莱沙身体翻了一圈躲开这道重袭,视线也跟着翻了一圈,一个物体引起警长的注意,他伸手想抓住,身体却被用力往后拉,使他无法达成目的,原来是格兹抓住警长的双脚脚踝往后拖。
“上校,刀鞘!”
被人往后拖扯的法莱沙警长大吼。
“把刀鞘给我!”
引起警长注意的是被抛到岩盐地上的军刀刀鞘。一直充当旁观者的佐伦道夫上校开始行动,骑马宪兵队的老上校以不输年轻人的敏捷身手,将刀鞘从岩盐地板捡起,朝法莱沙掷去。
千钓一发之际,格兹的双手正放在法莱沙警长的右脚上,就要将之折断。法莱沙警长抓住刀鞘,轻巧地旋过上半身,朝格兹脸上用力刺出刀鞘。一命中,对方立刻发出野兽般的哀叫。巨汉放开法莱沙的脚踝,退了一大步,右眼部分宛如被拨上劣质的红色颜料。
格兹只手按住受伤的右眼,狠瞪着警长,身体因剧痛与愤怒而扭动着。重获自由的警长在瞬间起身,转守为攻。警长从格兹视野中消失,绕到已成死角的右侧面,以靴子击中格兹巨鼻与厚唇之间相当于要害中的要害。
岩盐地板轰隆作响,昏厥的巨汉仆倒在地。
法莱沙深深吐出一口气,瘫坐在岩盐地板,把及时救了他一命的珍贵刀鞘横放在膝上喃喃道:
“威鲁跟佛莉达没事吧?”
这时在银白色的岩盐桥上,威鲁与佛莉达正遭到约克·丹曼这名歹徒的追击。
所有人自顾不暇,无法帮助他们,保护自己与佛莉达便成了威鲁的责任,威鲁并不欠缺责任感与勇气,但在这个场合之下,有件事比这两样更重要。因为他两手空空,而丹曼拿着枪,姑且不论他是否枪法太差。
“佛莉达,你退开。”
威鲁低声说道,自己则往前走。
三F,活力、自由、快乐。每样都很重要,不过对威鲁而言,最重要的是第四个F,就是佛莉达。有了佛莉达,威鲁才觉得充满活力,想要过得自由,也开始相信快乐的价值。威鲁并不怕死,然而最令他感到害怕的是失去佛莉达。与这份恐惧相较起来,跟丹曼这种歹徒交手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威鲁全身充满斗志。
丹曼左手握着黑色皮鞭,嗜虐成性的笑意在与烫卷的小胡子相同颜色的瞳孔中浮现,丹曼刻意甩响鞭子。
“你适合的是这个,早知如此,当初在天桥见到你时就应该好好教训你一顿,现在我要从头教育你。”
鞭子凶暴地跃起,有如一条黑色毒蛇。威鲁试着闪避,却没有完全躲过。因为他护着佛莉达,自己的行动受到限制。令人不快的声音响起,黑皮蛇卷住威鲁的左臂,痛楚呈带状沿着卷曲的,皮鞭传来,在衣服表面绽开。威鲁不顾一切往前突进,丹曼的表情掠过一阵狼狈,他两手分持手枪与鞭子,却无法阻止威鲁的前进。
“等、等等、喂!危险……”
叫喊还没结束,威鲁的头便力撞上丹曼的胸口,心脏部位狠狠吃了一记铁头功的丹曼顿时重心不稳。在滑溜的岩盐上,一旦失去平衡就很难站稳。丹曼与威鲁纠缠着跌在岩盐桥上。丹曼一翻身压在威鲁身上,威鲁也做出反击,两人又翻了一圈。这时他们滚到桥边,一阵扭打后,威鲁的下半身掉出桥外,他连忙抓紧桥缘,但手指在岩盐上变得滑溜,让他滑到桥的旁边,乱动的脚触及岩盐壁,他明白自己已经移动到桥畔了。
“威鲁!”
佛莉达大叫着,奔向从桥上抛出的鞭子,鞭子缠在威鲁手臂上,佛莉达紧抓着以支撑威鲁,但是威鲁的肩头部分已经滑出桥外,抓住鞭子撑着他的佛莉达也被拖到桥边,动弹不得,倒是丹曼趁机悠闲地站起身来。
Ⅱ
“噢,好感人的友情,不、应该是爱情吧,早熟的小鬼头。”
威鲁从下往上抬望开口嘲讽的丹曼叫道:
“不准对佛莉达动手!”
“你以为你现在有资格指使我吗?别笑死人了,臭小鬼!”
嘴边说着“别笑死人了”的丹曼仍然高声大笑。那是伤害对方以夸耀自己优越的笑。他走向俯卧在桥上的佛莉达,露出他嗜虐的本性,踩住她的背部,并准备将全身体重加诸其上用力踩下的当头。
“住手,美国佬!”
某人以锐利的语气发出制止,并以手枪指着丹曼背部,站在岩盐桥畔的人不是法莱沙警长、不是佛莉达与威鲁的朋友。此人正是陆军大臣诺贝特侯爵的副官,他的头发与衣服因乱斗而凌乱不堪,看似笑容的表情僵在脸的下半部。
“这两人是我们的猎物,希望你把他们交给我们。”
刹那间虚伪的同盟出现裂痕。丹曼脸上闪过一阵错愕,随即转为愤怒,原因有两个,一是在最紧要的关头遭到背叛,二是被对方抢先一步背叛。丹曼失败了,他应该先收拾掉陆军大臣这帮人才对。
“美国佬,把那两人交给我们,敢轻举妄动就叫你回不了老家。”
丹曼咬牙切齿地将身体半靠向副官。威鲁等的就是这一刻,“佛莉达!”他低声喊道,用力拉扯与她一同握着的鞭子。
“啊——”歹徒们出乎意料之外地喊出声,佛莉达的身体从桥上摔落,他们以为他们看到少女与少年倒着头跌进岩盐谷底,但是威鲁的计算能力远比他们先入为主的观念来得强,他从刚刚就一直思考着如何与佛莉达一起逃离这群歹徒的方法。就是沿着岩盐壁滑下,逃到谷底去。
佛莉达与威鲁从银白色的陡坡滑落。
“放心!”
威鲁背部因摩擦生热冒出稀薄的烟,他抱住佛莉达喊道:
“就当做坐雪橇在下雪的坡道上滑行一样,我每年冬天都这么玩,这是我最拿手的,完全不用担心!”
虽然有些夸张,而且说话的人自己也搞不太懂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威鲁仍然当场证明了他的想法是对的。少女与少年从岩盐桥上滑向谷底,只受了点撞伤与擦伤,便成功摆脱危险。不过与雪地不同的是登山服表面因摩擦生热烧焦了。由于质地厚实,并不至于烧伤。佛莉达与威鲁站起身,抬望上方的桥,接着连忙跳开。因为紧迫他们不舍的歹徒又追了过来,一群歹徒从岩盐陡坡滚落。
命运是不公平的,或者应该说岩盐的陡坡已经用光了所拥有的善意。两名歹徒撞上坡面中途突起的岩盐柱,导致他们不是滑落也不是滚落,而是从三公尺的高度垂直摔下。丹曼在下以扭曲的奇怪姿势成了陆军大臣副官的坐塾,一声钝响同时夹杂着丹曼的哀嚎,副官站起身,一时觉得头晕目眩,无法抓稳重心。威鲁立即飞奔上前,朝他下巴揍了一拳,副官对命运挤出抗议的低吟,然后翻倒在地。
“啊、我的腿、我的腿……”
丹曼的呻吟充满了货真价实的痛苦,看得出他的左腿往不正常的方向弯曲,佛莉达不由得闭上眼,威鲁也觉得恶心,但他还是忍了下来,直盯着丹曼。就算丹曼现在断了一条腿,一不小心仍有可能遭到他无情的反击。
不过,丹曼的野心与执着在剧烈的痛苦与挫败感面前有如受到强风吹袭的毒念一般灰飞烟灭。丹曼血色尽失的脸上冒出汗珠不住呻吟,然后渐渐平静下来,因为他已经翻起白眼,口吐白沫昏迷过去。
佛莉达与威鲁面面相觑,接着佛莉达跑开,回来时带着急救箱与军刀刀鞘,刀鞘是拿来充当断肢的夹板,在佛莉达之后,探险队的医护兵也赶来帮忙两人。
歹徒全部就擒,他们自己当然是不希望被当成歹徒,不过在威鲁与佛莉达眼中,这是惟一的说法。
丹曼与格兹接受治疗之后一直昏迷不醒,尤其格兹实在不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