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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也不知道,”霍恩回答道,“费尼伦和隆翟姆怎么样了?”
“哦,他们死了,他们死了,”杜凯因心不在焉地连声说道,“我问过索引这个问题,它给了我一些有趣的资料。报告说要么是已经死了的人还在到处行走,要么两个都是活人却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方。两个人大致的体型都相同:都是又矮又胖。
“他的原形是一个贼,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人们常常看见他和他的动物伙伴在一起。他在帝国的各处忽隐忽现,行踪不定。他无数次被关入监狱,而他总是能迅即脱身。有关他的纪录可以一直追溯到很久以前。”——杜凯因边说边向前走来,右手朝口袋里伸去——“一直早到——”
“小心!”有人喊了一声。“他有枪!”
霍恩手中的枪像有灵性一样一下子就翘了起来,它颤动了一下,静静地朝外冒出一点火星。杜凯因张大了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直楞楞地从他俩的脸上掠过,手从外衣口袋上慢慢滑落,然后静静地蜷倒在铁栅边的地板上。
“杀戮,”文妲木然地说道,“杀戮。你为什么总是要杀戮呢?”她转过身去,垂下头,快步走开了。
“看来真是这样。”霍恩说。他转过身来,发现吴老头正站在他的身边。他又恢复了霍恩第一次见到他时的装束:宽大的马裤,只剩一根的吊裤带,绿色人造丝的衬衫和一顶无沿的便帽。莉儿停在他的肩膀上,用一只眼睛看着杜凯因蜷成一团的尸体。
“这就是满腹野心的下场。”莉儿悲戚戚地说道。
“你好像已经养成救我的习惯了。”霍恩一边说着,一边让系枪的皮带把枪拽到胸前。
吴老头耸了耸肩。“像你这样的人没有多少生命可以浪费的,能力你延长一点生命是我的乐事。”
“你去哪儿了?我最后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和我一起被送到樊地去呢。”
“能把我们关起来的监狱还没有造出来呢,是吧,莉儿?自那以后我们就四处漂泊,让兴致和财富带着我们任意东西。这些日子可真是捡钻石的大好时机啊。”
霍恩在铁栅边跪了下来,手穿过铁栅伸向了杜凯因的外衣。他在里面摸了摸。等他的手抽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卷纸。“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忘了拿一把枪的,”霍恩说,“他身上没有武器。”
霍恩打开纸卷匆匆地看着,他的眼睛来回扫着,一页页很快地翻动着。待到他看完之后,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了。“这是个关于你的报告,”他说,“几乎每次管道启动典礼你都在场。”
“那又怎么样呢?”吴老头说,“我倒不觉得我们参加过那么多次。不过那都是些盛大的仪式,连每一寸光阴都是嵌着珠宝的。”
“董事们并不知道管道的秘密,”霍恩慢慢说道,“然而管道还是被启动了。肯定有别的人知道这个秘密,不过——我曾经有一次说过——这个秘密不可能在其他集团的手里代代相传而不被董事们发现的。但要是有个人活了1500年的话——”
“我!”吴老头咯咯地笑开了,“我们要是知道那个秘密的话,莉儿,我们就不用偷钻石了,是吧?我们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在哪儿坐着,等着各个星球把钻石给我们送来了。”
“在胜利庆典时, 平台上共有6个人,”霍恩对吴老头的话未加理会,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一直想着他们当中的一个人肯定知道这个秘密。但他们也单独出现在其他的启动仪式上,文妲跟我说过的,因此不可能是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但你在那里,你比任何人离平台都近。因此只可能是你,吴老头。只可能是你。”
“间接证明法。”莉儿用拉丁语傲慢地说道。
“但符合逻辑,亲爱的朋友,”吴老头说,“很符合逻辑。”他的声音变了,变得更坚定,也更硬更冷了。
“你让我朝杜凯因开了枪,”霍恩接着说下去,“他正要跟我说起你的事,于是你就让我朝他开了枪。动手的不是你,你没有朝他开枪。你让别人来替你干了。总有人在后面推动的,”他喃喃低语道,“这其中有个固定不变的模式。而以那种方式思考问题的人是很容易想到去雇个刺客的。”
“挺不错的一个推断,”吴老头说,“但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你看,我也不反对亲自动手杀人的。”
吴老头从破烂的绿色衬衫袖子里伸出了摸着手枪的黄色的手。霍恩见了本来是应该不觉得意外的,可他还是吃惊了,他无法相信被他的推理所证明的东西。他看了看枪,又看了看枪后面吴老头那张皱纹密布的脸。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会认为这张脸是慈祥而无害的了,这是一张经受过1500年风霜洗礼的脸,这是一双看见过太多沧桑变幻的眼睛。这张脸苍老、睿智而又邪恶。
“这么说是真的了?”霍恩茫然地说道。
“还用我再告诉你吗?”吴老头反问道,“当然是啦,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你已经太接近真相了,关于我和管道的,所以你必须得死。我希望你在我杀你之前能听听我的解释。你想知道这一切后面所包含的意义,而我也正想一吐为快。你不知道把一个秘密保守一千年对我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啊。当然我有莉儿,不过,虽然她是一个很好的伙伴,她毕竟不是人啊。”
“你难道是吗?”霍恩尖刻地问道。
“我自己也不是很肯定。”吴老头小心翼翼地说。
“这么说确实是你雇的我?”
“对,我雇了你去杀科尔纳。我雇了很多人,但你是惟一一个到达森波特曾矗立过的那座方山脚下的。但故事的开始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了。”
“1000年以前吗?”
“正是。埃戎不是随随便便崛起的。它是惟一一个我们以挑战与回应为工具,再受了一点微妙的指引而建立起来的帝国。我之所以选择埃戎作为我建立帝国的工具,是因为它孕育出了一个强悍而又饥饿的种族。人类需要管道,而管道需要有埃戎来把它强加到人类头上去。仔细听着,霍恩,你会在死前长不少见识的。你会听到一个关于人类情感的奇怪的故事,这些情感是怎样给人类带来好处的,以及良好的动机怎样发生了变化。”
“我听着哪。”霍恩冷冷地答道,一边在估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想看看自己能有多少机会。距离太大了,机会也太渺茫,因此他强迫自己再等待下去。
“说到管道,人类如果想要建立起一种星际间文明的话,就会需要管道,不然他们只能处于一种孤立的、分散的、为空间所决定的文化,这种文化对于人类的种族几乎是无一贡献的。出于这种良好至极的动机,我们,莉儿和我,将管道给予了人类。如果人类想继续成为一个独立的、有活力的种族,我们就必须打破那致命的限制:光速。”
“由于光速是我们所处宇宙中的一个极限,所以管道所包裹起来的是一片不属于我们这个宇宙的空间。”霍恩一边说着,一边朝前移动了一点。
吴老头满是欣赏地摆了摆脑袋。“我一直怕的就是你在管道中的经历会让你得出这样的结论,而一个科学家要是得了这一线索或许就能够启动管道了。但也不全对。在我出生之前很久,人们就已经认识到了重力是物理空间的几何属性的结果,是由物质决定的。换言之,是宇宙中的物质使它周围的空间弯曲的,这种作用力我们称之为重力。但建造一片不属于这一宇宙的空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霍恩点了点头,又朝前挪近了一点。
“光同样受到这种空间弯曲的影响,”吴老头继续说道,“它同样被弯曲了。而在这个由物质和弯曲的空间构成的宇宙中,光速是速度的极限。但在这片宇宙之外,就不是这样了。莉儿和她的族人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当他们居住的洞穴中的铀用完之后,他们被迫掌握了能量、物质、空间和时间的本质。他们成为了宇宙间所知的最伟大的数学家。”
“说下去。”霍恩一边说,一边把一只脚令人难以察觉地朝前滑动着。
吴老头把他的枪摆了摆。“别这佯,我的朋友。别动,如果你想把剩下的听完,就给我老实点,我们的问题,你知道,就是要在这个宇宙中建立起一片不属于这个宇宙的空间。一颗星球是我们的能量来源,而莉儿的脑子就是孕育这个构想的母体。在管道的能量圆筒中创造出来的是一种以前从没有人知道过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