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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香阁离太后近,离后宫更近,听说隔个院墙就是嫔妃住所。
我悄悄打量过,院墙很矮,对于从小和男孩一起厮混的我来说,翻越可谓是小菜一碟,为什么这么热衷于翻墙呢?因为对面墙里有一株高大的枇杷树,枝繁叶茂,枇杷正熟,我第一次看到这么浓密的枇杷树,这么壮观的一树果实,登时移不开眼去,嘴里条件反射般地涌出了口水,仿佛正在品尝甜涩多汁的枇杷。
那时就起了偷尝的心思,一直观望了许久,这里住着的也许是个不甚得宠的妃嫔,没什么士兵巡逻,也没什么外人经过。
第二天,被王太医与胡太医在脑子上一番针灸折腾后,我含泪送走了两位瘟神,真痛啊,拿我头当棉花扎,要不是想忍到皇上大选后再复明,我真不想再遭这份活罪。
太妃送来的四个宫女比当日在叶府的暗香疏影还要乖巧,我说东她们就不敢往西,我说衣裳破了她们就乖乖地留在屋里补衣,吩咐两个太监搬张太师椅到花径下晒晒太阳,他们也立刻老实照办。
遣走太监,我舒舒服服躺在太师椅上晒了一会骨头,打量着二人已走远,哧溜两下就翻过了围墙,站在了垂涎已久的枇杷树下。
口蜜腹剑
从小我就和院里的男孩子一起混,爬树对我来说简直比吃白菜还要容易,双手抱紧树干脚一蹬,人已是离地三尺,哧溜哧溜几个来回,我便坐在了枝繁叶茂的树丫正中间,瞅准了最黄最大最亮的一颗枇杷,狞笑着探出了我的魔爪,用衣襟胡乱擦了擦,三下两下撕下了皮,迫不及待地便塞进了嘴里。
滋味,妙不可言,天然绿色无污染的水果,酸与甜的比例混合得恰到好处,比我在二十一世纪吃过的任何一样水果更叫人回味无穷。
吃了一把又一把,我忙得不亦乐乎吃足了瘾,这才满意地拍了拍肚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衣兜里是满满的一兜果核,我在得意忘形之余还不忘毁尸灭迹不留一点痕迹,潇潇洒洒一拍手,正想从树上轻轻溜下来,却听得不远处隐隐有人声,吓得我一缩,将整个身子都遮没在树叶间,只敢偷偷露出一个头来查看。
不远围墙侧门处,鬼鬼祟祟地走进来两个人,面貌如何瞧不太清楚,那身形却是异常地熟悉。
“今儿个晚了,你先去荣华宫瞅瞅太妃可还在佛堂念经?再速回寝宫等我。”说话间两个人已走到我树下,我仔细一看倒乐了,原来竟是两个大熟人,正是几次三番在街上遇到的那两个太监。
与那帅得没边的男人虽有些不对盘,但在这举目无亲的深宫里遇到个熟人,还是令我兴奋至极,眼瞅着两人就要走远,我忙从树上摘下两个枇杷,运足了劲,向他二人的脑袋瞄准了掷去。
从小打鸟射玻璃练就一手神弹绝技的我,打人那是一打一个准,陈公公唬得一跳,本能地护到了那人的身前,一脸的戒备神情如临大敌,那人哼了一声,蓦地抬起脸来,眼神中散发出逼人的寒芒,厉声喝道:“是谁,谁躲在树上?”
这一瞬间的他好有气势,我手指间犹扣着两枚枇杷,却是看得呆了忘了出声,陈公公也朝树上看来,尖锐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慌乱叫道:“再不出声,咱家就要喊侍卫了!”
这两人的反应也太大了些,不过是与他们开个玩笑,搞得好象我是闯进皇宫的刺客,真要喊人来那可是大事不妙,我连忙从枝叶间探出身子,朝他们挥了挥手,露出一脸的无辜笑容道:“是我,你们两位别来无恙啊!”
那人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斜睨着眼睛看我,我坐在枝叶间晃荡着脚丫子,笑盈盈地看着他,扬手又朝他掷下一个枇杷,讨好般地笑道:“你别生气,我请你吃枇杷。”
他伸手稳稳地接过,看了看,皱眉道:“这也能吃?”
我有些惊讶地问道:“难道你从来没有吃过枇杷?”
他挑了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手中的枇杷。
“它叫枇杷么?这名儿倒别致,是你起的么?我们这里一向只叫它黄金果,是从来不吃它的。”
“这么好的东西你们居然从来不吃它?”我啧啧称奇,颇有暴殄天物之感,一脸的惋惜,“它的味道可好了,你尝尝就知道。”说着我还主动剥下外皮,露出里面澄黄的果肉,一口咬下去示范给他看。
我用鼓励期待的眼神盯着他,他仍是笑笑不动,我有点失望,在树枝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才道:“吃不吃随你,反正我在这吃了一下午了,真是过瘾。”
“你下来!”他叫。
“唔不,吃太饱了我不想动。”我懒洋洋地回答他,掩嘴打了个哈欠,阳光充足,天气和暖,吃饱了真想睡啊!
忽觉身边微风轻动,睁开眼睛一看,他竟已挤到了我身边挨着我坐下,我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这便是传说中的轻功么,果真是踏雪无痕来去无踪。
我两眼放光,紧紧扯住他的衣袖叫道:“你刚才是怎么上来的,再表演一次给我看。”
我这一副十足花痴的表情估计逗乐了他,他故意板起脸严肃地说道:“你叫我上我就上,爷还真听你的话不成?”话是这么说,他眉梢眼角俱是弯弯浅笑,阳光下又耀眼又醒目。
我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没办法,对帅哥常常会行注目礼,当初为这点嗜好不知被孟子轩揪了多少回耳朵,每回都要打躬作揖保证下次绝不再犯只看他一人才做罢。
他察觉到了我的失神,眼底笑意更是荡漾如春水。
尴尬地收回目光,我嘿嘿笑着,又剥了一枚枇杷,只想籍此掩饰自己的失态,不妨却被他夹手夺过,细看了看,狐疑而犹豫地递进了嘴里。
我盯着他的脸问道:“好不好吃?”
良久他才点头道:“还行,一般。”
这评语也太无趣了些,我摊开手,故意学着他平淡的语气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他起初没会过意,待回过神来忍不住捧腹大笑,这一笑,彼此间的最后一丝芥蒂也统统在阳光下消弭于无形,他笑得开心又爽朗,我在一旁陪着干笑,顺便觑空欣赏美男绝色。
笑声嘎然而止,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声道:“有人来了。”
我越发相信他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因为直到他说话过了片刻后,我才看到两个娉婷美人一前一后袅袅行来。
我在他耳边悄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是大内高手么?”
他摇了摇头,也在我耳边说道:“我只是服侍皇帝的一个下人。”
这个我知道,他是个太监,但这个事实并不妨碍我对他身怀绝技而衍生出来的滔滔不绝的景仰之情,我肃然起敬地问道:“敢问大侠高姓大名?如何称呼?”
他沉吟片刻方道:“我姓龙,单名一个隐。”这句话几乎是抵着我的耳朵而说,暖而轻的呼吸轻轻喷在脸颊上,带来一阵如醉的麻痒,难得我的老脸竟然红了一红,不自在地转开了头。
“妹妹,这里向来偏僻,我们就在此处歇息歇息如何?”红衣美人看中了枇杷树下的石桌石椅,纤纤玉指正向我这里遥遥指来。
“如此甚好。”蓝衫美人声音娇柔如黄莺出啼,听得人直酥到骨子里。
龙隐微皱着眉,目光盯着这两个美人,一脸莫测高深的表情。
两位美人拿帕子垫在凳上,姿态优雅地坐下,美人果然是美人,一举一动间风情万种,看得我是自愧不如,咂咂赞叹。
“妹妹一向深蒙皇宠,无暇分身,怎么今儿倒有空来找姐姐闲聊?”红衣美人性子较急沉不住气,率先发出疑问。
蓝衫女子抿嘴一笑,轻摇团扇启齿说道:“姐姐难道忘记了,最近皇上专宠新进宫的淳美人,早已把妹子忘到脑后了。”她的声音婉转,虽是说的自己的失宠之事,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怨怪之意。
我屏息从树上看下去,只看到她发顶簪有一朵金灿灿的珠花,正中一颗珍珠硕大圆润,光泽柔和,我正在心底盘算着折算成人民币后价值多少,冷不妨红衣美人重重哼了一声道:“你是说董淳那个贱婢么?她家不过四品京官,怎及得妹妹家世显赫,身份高贵,竟然成天霸着皇上不放,夺了众家姐妹的恩宠不说,还整日价病殃殃的见了咱们连个礼数也不周全,真不知皇上看上她那点了?”
蓝衫女子只是浅笑道:“那是妹子自己没福,不招皇上待见,怨不得旁人。”
红衣女子一脸的鄙夷神情,不忿地说道:“妹妹就是脾气好,被人家挤兑了还跟没事人似的,反正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一个四品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