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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瞬间难看异常的康纳咽了口唾沫,转过头,对着这位年轻的女领主道:“看起来,我们有麻烦了”
【卷二】守夜人 第三十七章 “愚人”衣卒尔(4600字大章)
第三十七章“愚人”衣卒尔(4600字大章)
黑权杖作者:死翼耐萨里奥
信仰之城,梵蒂冈。请使用本站的拼音域名访问我们零点看书永远被光明笼罩的圣彼得大教堂,在夕阳西下的时刻往往在信徒眼中更显的
高大而神圣。
只是在今天,一切安宁与和谐,都被天空中突然出现的黑色蝙蝠所打破。
走出这所神圣教堂的神职者们抬起了头,望向天空——那仅剩的余晖被蝙蝠翅膀所带来的阴影所遮盖,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当先一位主教身着红衣,目光第一个从天空移开,随即看向了不远处那座依旧在维修的废墟,叹气一声,迈步走开。
“愿主宽恕那些罪恶的灵魂,洗净他们的罪责,让他们得以升天堂,永久安息。”
萨弗拉斯权杖的波动对于黑暗生物来说就是夜空中的月亮,明亮而显眼,是不可忽视的存在,墨菲斯之前几次使用权杖,所带起的波动已
然不小,但是这一次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它的影响范围已经近乎遍及大陆!
这会带来什么?
恐怕可以比拟潮汐变动。
异端裁判所的三位巨头在经历挫败之后已经返回梵蒂冈,但是相比之前他们似乎变得更加低调,明面上只能看到光头马克西姆在组织指挥
着裁决所的重建事宜,而布拉格夫人和潘宁则根本见不到身影。
对于弗丁帝队挫败的罪魁祸首之一墨菲斯,异端裁决所做出的反击并不迅速,甚至可以说迟钝异常,这并非能力问题,一切原因都在于三
位巨头内部产生了一些不和谐的争吵。
而最关键的,则是现任教皇本人并不支持即刻对墨菲斯这个“个体”进行追杀并审判——从神圣加百列去往巴利切,这路途可不是那么好
走的。
可布拉格夫人和潘宁并不愿就此妥协,在激烈的抗争之下,裁决所最终和教皇厅达成共识,让裁决所单方面派出百人大骑士团前去“复仇
”,但结果显而易见,这次冲动带来的后果是布拉格夫人再也不提及即刻报复的事宜,只是在权杖的波动骤然袭来之时,正在实验室检阅
“魔化骑士”完全体的她突然间放声大笑。
这个可以召唤天使降临的女人,此刻的笑容却如同恶魔。
“这下再不出兵,可就不是梵蒂冈教廷了。”
她的手指划过崭新试验品的胸膛,闪烁着蓝色魔纹痕迹的强壮骑士连双瞳都散发着光芒,比布拉格夫人高出两头的“完全体”单膝下跪,
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三日之后,教皇圣谕宣布集结所有可以使用的兵力,向波动来源巴利切出征。
这是“荣耀的远征”,是“正义之举”,是对上帝之命令的执行。
用一句话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他们的脚步。
时至秋季,面对即将到来的寒冬,这支军队仍旧做出了完全的战斗准备,丝毫没有等待来年再战的意图——他们狂热,狂信,对信仰有着
无法磨灭的热情,愿为主奉献一切。
他们的目标直指巴利切——“誓要消灭一切异端”,至于核心任务,无人知晓,但肯定不会简简单单找到萨弗拉斯权杖并夺取便结束。
这一次,神圣加百列为了不让拜占庭趁机进攻腹地,直接派出使节奉上黄金与面积可观的领土签订了停战协议,并以类似手段向弗丁帝国
发出了友好信号。
早已察觉巴利切图谋不轨的弗丁皇帝自然愿意联手加百列痛揍虎视眈眈的巴利切,三国之间的气氛顷刻间紧张异常。
而究其一切原因,全部出自墨菲斯此刻身前不远处的那柄权杖。
但是现在萨弗拉斯权杖并不属于他——因为权杖的第一任主人兼制造者,此刻正在站他的身旁。
塔罗牌。
作为大陆目前最流行的占卜工具,如何熟练的使用并解读它通常也是贵族公子哥用来和贵族少女套近乎的必备绝技之一,你可以不在意它
的内容解读是否合理,因为同样的牌面组合,不同的人解读出来的东西不尽相同,现今通用的塔罗牌牌面基本源于几位著名画师的手绘初
本,和墨菲斯收藏的那张序号第三十九套的塔罗迥然不同。
作为现今塔罗牌最流行的一套维特塔罗,“愚人”的形象是一位左手持鲜花、右手扛着一根挎着包袱的长棍、满面微笑而行走在悬崖边缘
的摸样。
他衣着华丽,站在悬崖边依旧仰望头顶,手中的木棍却同样是“一号”卡牌“魔法师”所使用的魔杖,在通常意义来讲,“愚人”意味着
流浪、自由和创新。它的存在,意味着一切事物的开始,如婴儿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未知懵懂,也有着大智若愚的别样智慧。
创建塔罗牌的组织无人知晓,而每二十二年一次的评选,却更是在无人可知的标准下进行,衣卒尔?温德索尔,这位第二十三套塔罗牌的
“愚人”,当选原因是什么?
是因为他创建了元素守恒理论,还是因为他大笑着从宗教裁判所中走出?
“牺牲。”
这个词汇回荡在“最终教条”内,让墨菲斯的表情微微变化。
该隐看起来并不是个不好相处的“人类”,虽然他的诞生即是神话,但这位从《旧约》中走出的真实血族先祖虽言语甚少,却看起来并没
有与时代脱节太多。
纯正的君士坦丁口音从哪里学来?墨菲斯在知道答案时也是心惊肉跳——该隐的上一次苏醒,正是拜衣卒尔所赐,而这些词汇、讯息和思
维方式,也是从衣卒尔那里接受而来。
谈及衣卒尔,该隐只用“牺牲”二字做了概括,在墨菲斯眼中应当是最原始人类的该隐并不愚笨野蛮又或迟钝,相反的,他总能用简单的
几个词汇,直截了当的回答墨菲斯心中的疑问。
前后十几句对话,该隐一一回答,虽然墨菲斯不保证他的回答自己都听得清楚明白,却也感觉这位“带来本罪”的人并没有那么可怕或邪
恶。
相反地,就如同一个老实的农民。
世界总是这样,很多自认遥不可及的事物真正出现在面前时,自己却发现它远没有想象中的摸样。
“他并非因为争夺权杖而被禁锢其中,却是自愿的?”
墨菲斯脑子不慢,根据只言片语的线索便推理出了这些东西,和一个不该处于这个时代却又真实存在的人物聊天,如果是之前的墨菲斯,
可能会心中顾虑重重而紧张异常,但此时此刻,他的状态却十分接近于该隐——平淡,平静,所有的问题不涉及利益或观念,仅有直观的
事实用以回答,所以两人面对面的交谈毫无压力。
“我的出现会为世界带来新一轮灾难,战争、死亡和平随之远去,这种状态伴随着他放弃生命取下那柄权杖而结束,”该隐丝毫不在意和
自己说话的人是谁,他的心中似乎只关心一件事情——如何不让自己为这个世界带来更多浩劫,“鲁莽的开始并非都以牺牲结束,可是你
也愿意做他那样的愚人么?”
愚人。
墨菲斯的心脏微微停顿片刻,他望向了那柄权杖——取下它,意味着自己放弃生命,走开,意味着灾祸降临世界,面对这种选择的时候,
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如同米诺斯被瓦里安提及的那个选择——杀死黑格尔,不杀死黑格尔,区别很大,但是在良知与道德面前,什么样的选择才是正
确的?
又或者,“正确”的标准是什么?
“愚人,真的愚蠢么?”墨菲斯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臂的圣仆契约,自己的死亡意味着阿什坎迪会伴随自己一同陨落,这是一份责任,无论
是那个黑眸阿什坎迪又或者红眸绿眸,“她们”或者“她”,在墨菲斯此刻看来,是一样的。
这就是平等的生命,当自己的生命多了一份负担时,远没有想象中那般思考的轻松。
“即便是最贫瘠的土地也会迎来甘露,最黑暗的夜晚,同样会迎来光明,没有灾祸与死亡的世界,恐怕无法存在。”
墨菲斯轻轻叹气,起身,走到了权杖面前,“取下它,或者走开,这两者的差别或许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这番话让始终坐在石棺上的该隐微微抬头,继而目光微微从墨菲斯身上移开,道:“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善良的旁观者,即便你不承认这一点。”
仿佛从虚空中走出,那位灵魂状态的衣卒尔倏然显现在了这柄权杖的正前方,只是他的身体却接近于半透明,稀薄、空灵,仿佛随时会飘
散。
该隐对于衣卒尔的出现并没有惊讶,只是出声道:“你也无能为力了么?”
“我只是一个愚者罢了,不会在乎过多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