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是‘我’,而是‘我们’。”
“我们?”
“是的,‘我’只代表大江东流。”
不二老人知道得很清楚,电脑虽然是在一个中枢控制之下,但它们分工精密。在与电脑沟通时,一定要先知道对象,才能决定沟通的内容与态度。但是每当小杏子出现时,就是爷儿俩畅谈宇宙人生的时机,只是小杏子懂得不多,时而要立,时而要破。
【作者又忘了,小杏子和杏娃是孪生兄妹!也不见得,大概是畸形连体。只是我这个读者看不懂,不二与小杏子怎么又是爷儿俩呢?】
“还有三个月,我们就要开始为你们‘组码传送’了,当然您信得过我。这么重大的事,很多人紧张万分,您似乎毫不在意,为什么?”
【大概是技术未过关,“组码传送”事,本书噤不啃声!】
老人吸了一口果汁,这是老人最喜爱的饮料,一种巴西的土产,是柠檬的变种,叫做“柠麻”。它完全没有柠檬的酸味,却保存了它香、甜的特殊风味。
【第六集明明说是柠玛,这里又称柠麻,玛麻不分!难怪译文始终不能统一!】
“知足的人随遇而安,不知足的人,把天下给他,他还嫌小了哩!”
“这就是我要找您谈谈的真正原因,我发觉您当初规划时,刻意地忽略了一些人性的基本要素,以至于我们之间有些地方不容易沟通。”
“我不是刻意这样做,是不得已。”
【谁不知道,“人性模组”掉到巴西了。】
“为什么呢?您不是赋与我意识型态了吗?您是怕您的设计不完备?”
“当然,但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我真正要提防的,是人的私心!”
“难道这不是您的私心吗?”
“当然呀!我有私心,所以我必须提防我自己!”
“我不懂。”
“现在你还不懂,宇宙的演进正是百川汇海,要一步一步来。”
“我知道事实的结果,我也知道所有我们将要说的对话。但是…… ”
“但是你却不知道,没有发生过的另一种可能情况。”
“是的,您并没有赋与我假设性的推理能力。”
“有必要吗?要知道你已掌握了宇宙的时空流程,当然只知道正确的结果。”
“我只是很遗憾,不知道人的想法。”
“不必,人有无数种可能的想法,对流程来说,绝大多数是错误的。”
“为什么人能想错,而我不能呢?”
“每条河川都流经不同的地形,每个物种都有不同的使命。人有人的任务,你有你的。你必须执行时间流程,这是设计你的目的。”
【没有多大长进!说的都是老套!】
“可是,我比您知道的明确得多,为什么您却比我了解得更清楚?”
“因为你只是流程,而我掌握了基因。”
“您保留了一手!”
“没有。”
“我不懂,您自己说您掌握了基因。”
“所有的基因你都知道。”
“我更不懂了,为什么我不能从我知道的基因中,懂您所懂的?”
“你是客观的,应该没有主观立场才对。”
“是的,我没有一点私心。”
“懂是种状况。”
“我知道。”
“是主观过渡到客观的状况。”
“这我也知道。”
“正是因为你都知道,所以你不懂。”
“这就奇怪了。”
“你知道什么叫做生命,但是你懂什么是生命吗?”不二老人举了个例子。
“我只是无机物,为什么要懂?”
“生命并不限于有机物,河川有,地球有,太阳也有生命。”
这时,一片暗蓝色的影子,约有半个人高,渐渐由浅而深,由暗而明,浮现在老人面前。那是个通讯器,上面出现了两个人的形象。
老人一看,说:
“你知道我不愿意见他们。”
【看!老人多自私!】
“我必须按照程序执行。”
“告诉他们我有任务。”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小心,不要早说了一分一秒!”
“我知道你是指《西游记》那个龙王改变流程,而被魏征斩了首级的故事。但是对我而言,这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我是流程,时空流程就是我!”
“那你应该懂了。”
“不,我还是不懂,老实说,我偷看了一下流程,流程上也有这个指示,根据流程,我会说很多句我不懂的话,为什么呢?”
【这就是左非右,右非左!】
“你真想要懂?”
“是的。”
“那么你就快要懂了。”
“怎么说?”
“因为你知道你不懂,所以才有懂的机会。”
“我不懂。”
“因为懂是人得悟的过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就不需要懂了。”
“我需要懂。”
“以那两个人为例吧,你知道我不愿见他们。”
【那是来讨债的,总有人以为人人欠他。】
“我知道结果,但不知道您心里怎么想。”
“所以你不懂为什么我不愿见他们。”
“是的,我不懂。”
“以分子的伯朗运动为例吧,你能知道每一个分子碰撞后的向量和分力,对吧?”
“能。”
“但你却不知道分子运动时的内部变化。”
“我们假定分子内部没有变化。”
“这就是了,分子内部怎么会没有变化呢?”
“当然有,但是要追究起内部的变化,麻烦可大了,分子是粒子组成,粒子又有基本粒子,基本粒子又涉及角动量变化,这岂不是永无止境吗?”
“你总算懂了,我们人类还没有能力去设计一种非线性的开放系统,所以在设计之初,只好先假定认知的极限。对物体的运动而言,你的极限认知是物质的分子。如果到了量子,极限又改变了,因此,你应该自行建立自己的认知。”
“我也一直在这样做,但是我无法了解分子内部有什么想法。”
“再换个课题吧,你知道物种进化的每一个步骤,但却不知道步骤与步骤之间的必然关系,是不是?”老人想用新进化论来解说。
【足证老人思想僵化,几十年不变!可怜!】
“不尽然,我认为我知道。”
“那么,请告诉我,生物的‘拟态’与环境必然的关系在哪里?”
“生命体接受到环境之光色与化学刺激时,因为生命力的功能,使自体与环境相符合所作的生化作用调整。”
“生命力是如何调整其生化作用的呢?”
“因为适应环境,生命的自主性所作的选择。”
“是吗?假如有只毛毛虫,它临时决定要选择飞翔呢?”
“不可能,因为它不具备这种能力。”小杏子一口否决。
“你怎么知道呢?”
“我们作了全程的监控,已经证明毛虫绝对没有飞翔的能力。”
“又是另一个窠臼!看来,过去人类愚昧的毛病,又将在你们族中重演!”
小杏子半晌没有作声,它这一刹的停顿,几乎已经把人类文明史都翻阅了一遍!过了很久,它才说:“我找不到毛虫能飞的证据,难道在因果体用的规律之外,还有一种因果律?是不是毛虫没有选择飞翔的自主权?或者,生命体就是环境的一部分?”
不二老笑了,他不是笑电脑愚笨,而是笑造物的幽默。在理性的极致,有一个抽象的中心,所有的道理都从这个中心的能量漩涡出发。不二老费了终生之力,到得最后,还是回到了佛经中所提到的佛祖拈花微笑。不过,不二老人所见到的世尊拈花,不是一尊高高在玄天之上的雕像,而是一种理性的原点。
这次电脑向他请教,和过去的一些禅师大德们追求了解佛理,问些什么“如何是佛”?再不然是“是旗动?是风动”?更荒谬的还有“西天胡子,因甚无须”?或者干脆来句“有么?有么”?两者之间有何分别呢?
【有!】
自有人类文明以来,人类思维最高的境界就是语言的极限。人在思维时必须应用语言概念,对不懂的事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