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相当精彩的反击,当然,台词全都是君特兰姆帮他想出来的。早就预期会有今日之事,所以君特兰姆已经事先将这段台词教给了奥利佛。
伊果密尔垂老阴森的脸庞,立刻蒙上了一片乌云。一向被他视为长不大的孩子的侄子,竟然以超乎成人的口吻反驳着自己的伯父。他手上的橡木拐杖半举了起来,似乎打算像奥利佛年幼的时候那样,给他惩罚性的一杖。尽管只是无意识的动作,可是奥利佛却没有忽视掉。他一面摆出随时可以逃跑的姿势,一面高声大喊——
“侍卫武官都到哪去了?快把这个对女王夫婿行使暴力的恶徒给我拿下!”
伊果密尔“啊”的一声恢复自我,只见五名左右的侍卫武官从临室跑上前来,夺走他手上的拐杖,强压住他的双臂。脸上依然罩着乌云,老人愤恨地瞪着侄子。在那视线的压迫之下,奥利佛移开视线,转而向侍卫武官下令。
“这是女王的共同统治者所下的命令。把这个老人赶出宫廷,而且从此以后不得让他再度进入王宫,一定要严格地交待所有警卫的士兵们!”
就这样,伊果密尔被逐出宫廷。虽然一切都按照着君特兰姆所写的剧本上演,但是这也是伊果密尔的自作自受,所以根本没有人同情他。
一段表面上平静的日子过去之后,宫廷内外开始流传着奇妙的谣言。
“奥利佛大人似乎对王夫殿下这个称号不太满意呢。”
“不满?除此之外他还能奢望什么呢?”
“在殿下这个称号之上的,不就只剩下那唯一的一个了吗?”
“莫非他……”
“没错,奥利佛大人所期望的是国王陛下的称号呀。”
听到这个传闻的培雷拉大人转向君特兰姆,对着他耸了耸肩膀。
“所谓的不自量力,指的就是这种人吧。”
君特兰姆也如此认为,不过制造出奥利佛这种心态的人,正是君特兰姆自己本身。抓住机会,他开口叫抓住奥利佛,佯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陛下!”
“……唔、啊……你是在叫我吗?”
奥利佛一下子从反应迟钝变成了不知所措。
“君特兰姆大人,你说话要是不当心一点儿的话我可就惨了。没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也就算了,这个国家能够被称呼为陛下的只有女王一个人而已。我只不过是王夫殿下罢了。”
“请殿下见谅。我一定是不知不觉地说出真心话了。”
君特兰木措辞相当恭敬。而且是过度恭敬。这点奥利佛并没有察觉到。似乎在不知不觉之中早已经习惯。为了令奥利佛越来越自大,越来越傲慢,君特兰姆始终保持着这样的一贯态度。
“什么真心话?君特兰姆大人?”
“没什么,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而已。”
“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闷在心里不难受吗?说来听听吧。”
不知不觉中,奥利佛的口气和措辞,已经完全具有一个君主的模样了。正如君特兰姆预期中的一样。
“那么我就说了。女王陛下是个羞怯而谦和的人。以她这样的个性,实在不适合从事领导群臣、调动军事或者统治国家这类强力王者的大业。”
“唔,的确,女王温柔娴静,指导国政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个重担……”
“再说,王位本来就应该是只属于一个人的位子而已,女王不过是非常时期的一种手段。正常的情况下,应该是以国王与王妃的组合出现才对。”
全神贯注的奥利佛的表情根本看都不用看。“王夫殿下”面红耳赤,两眼之中闪烁着梦想的光芒。原本与野心和雄心壮志无缘的年轻人,在巧妙的煽动之下,即使毫无振翅之力却还是拼命想往高处飞翔。
“只不过,王夫殿下,令伯父伊果密尔达人可能会相当麻烦。”
被浇了这么一盆冷水,奥利佛的脸上平均地布满了担心、疑惑和不悦的阴影。
“伯父他怎么了?”
“您也知道,令伯父一向对您相当轻蔑。况且他原本就是个嫉妒他人幸福及成功、性格恶劣之人。就拿今天所发生的事来说吧,他非但不可能反省自己的错,反而会更加憎恨王夫殿下您呢。我想,他将来一定会成为您的祸害。”
“那可就伤脑筋了。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奥利佛大人从一开始就放弃由自己来从事思考。
“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不让他稍微地尝尝苦头是不行的。”
“是吗?那就拜托你了。卡拉多瓦虽然大,可是我真正能够信赖的却只有你一个人而已。”
满脸信赖的表情,奥利佛大人将自己本身、伯父以及国家的命运,全都交到君特兰姆的手上。
第七章 告发
Ⅰ
十一月十日。萨克理庞被授予提唐瑟伯爵的封号。那是经由蓓莉希娜女王及王夫殿下的联名决议。
叙任的萨克理庞大人,以提唐瑟伯爵的身份接下了第一项任务。任务的内容是逮捕朵朗伽一族之族长,也就是具有公爵头衔的伊果密尔大人。罪名是谋反。
“伊果密尔大人是我的伯父,于情,我实在不忍心告发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然而事关谋反大罪,绝对不容许有夹带私情的余地。我的身份不止是伊果密尔大人的侄子而已,身为卡拉多瓦女王的夫婿,我绝对不能做出任何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之举动。”
做出沉痛的表情,奥利佛发表着他从君特兰姆那儿学来的台词。于是萨克理庞立即率领三百骑的士兵,从王宫直奔伊果密尔的宅邸。只是要逮捕一名老人而已,这样的排场似乎夸张了点。然而伊果密尔身为国内屈指可数的名门贵族,不能不防范他举兵反抗的可能性。在萨克理庞如雷的喊叫之下,宅邸的大门并没有打开,所以只得由十余名士兵翻墙进入,从内侧把门打开。他们并没有遭遇到进一步的抵抗,而伊果密尔大人也在士兵们的包围之下被强行带走。
对伊果密尔大人持有好感的领民半个也没有。君特兰姆要收买他们实在轻而易举。三个农民出庭作证,指控伊果密尔大人与邻国帕得拉翁之间共谋造反。在取得“证言”的瞬间,伊果密尔也完完全全地沦为囚犯。在那之前他还算受到礼遇,但是现在不止被剥夺了豪华的丝绸衣服换上粗糙的狱服,两手还被烤上手铐,拖着铁链被扔进监狱之中。得知此事,朵朗伽一族中虽然有激昂愤慨之人,但是君特兰姆和萨克理庞早就做好出兵镇压的准备,以防止朵朗伽一族的暴动。同时,王夫殿下奥利佛大人也即刻宣布“除了伊果密尔大人之外,与其他人等毫无关系”。所以火势在闷烧阶段就已经熄灭,并没有扩大燃烧。
以八十岁的高龄而言,伊果密尔仍然维持着营养充足、看起来相当强健的体魄。然而一被剥夺华丽的衣服,鞭打个二三回之后,他也不禁发出了模糊的哀嚎,倒在石地上痛苦打滚。尽管对他人的痛苦相当迟钝,但是对于自己的痛苦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考问者每在老人背加上一击,哀嚎声也越加凄惨。
“没想到你也会如此地丑态毕露呀,伊果密尔大人。我还以为你会表现得有气魄一点呢,真是令人失望。”
冷笑揪痛了鞭痕,伊果密尔将视线转移至那个方向。回视着老人那双宛如漂浮着油膜的陈年泥沼般眼睛的人,正是狄弗拉伯爵君特兰姆。毫不掩饰自己就是造成老人不幸的人物,君特兰姆满不在乎地继续说话。
“我只是以你的人生观来处置你罢了。人类的世界里只有恶与伪善的存在。弱者、愚者都没有生存的资格。无辜的人没有被拯救的必要。我听说这就是你的论调吧。”
伊果密尔张开了口,但是却只发出低沉的呻吟,流出痛苦的唾液而已。
“还真是个了不起的论调呢。总比那些世界上没有坏人等等的胡说八道要强多了。只不过,当这种傲慢的话是由一个和自己本身的努力与才能毫无关系、纯粹是站在强势立场的人口中所说出来的时候,理所当然,一定会遭人厌恶的吧。”
君特兰姆伸出脚,以长靴的鞋尖轻轻地踢着伊果密尔肥厚的肩膀。那不是一种愉快地感觉。
“你对自己领地的农民或仆人似乎相当残酷呢。听说你曾经把因为歉收而无法纳贡的农民的小孩卖给异国的人口贩子,还把无力偿还借款的老人的手指给切断了等等。”
这当中最令君特兰姆感到厌恶的,就是伊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