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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我们 作者:[俄] 尤金·扎米亚京-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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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屋角的洗脸池里有滴水声。那水滴来自几千海里以外的远方。而我是整个宇宙,在水滴声中流逝着漫长的时代和纪元…… 
  我披上制服,向 I俯下身——我眼睛最后一次贪婪地看着她。 
  “我早就知道会这样……我早就知道你……”I声音很轻地说。她很快下了床,穿上制服,脸上又浮现出她惯常的尖刻得像刺一般的微笑。 
  “得了,堕落的天使。现在您可完了。您不害怕吗?好,再见吧。您一个人回去。怎么样?” 
  她打开镶着镜子的大柜门,侧过头对我看着,等我出去。我听话地出了房间。可是我刚跨出门坎,突然感到我需要她再把肩紧紧依偎在我身上,哪怕只一秒钟,别无他求。 
  我急忙回转去。可能她现在还站在镜子前扣制服纽扣。我跑进房间一看——楞住了:柜门上钥匙的老式圆坏还在晃动(这我看得很清楚),可是 I已不在了。她怎么可能离开这儿呢,房间只有一扇门,可是她的确不在。我搜遍了各个角落,甚至还打开柜子,把那里花里胡哨的古代衣裙都摸找了一遍——什么人也没有…… 
  我的星球读者们,给你们讲这荒诞的故事,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既然事实确实如此,我也无可奈何。不过你们每天从早到晚生活中不是都充满了荒诞吗,不也都像做梦(古代人的疾病)吗?既然如此,也就无所谓了,不过是荒诞大小有异罢了。此外,我确信,或迟或早我会将任何荒诞不经的现象都纳入某种三段逻辑论。这又使我感到坦然,希望也能解除你们的疑虑。 
  ……我感到很充实!你们不知道,我是多么充实啊!          
《我们》作者:'俄' 尤金·扎米亚京                   
记事十四    
  提要:“我的”。不准许。冰冷的地板。   
  下面写的还是昨天的事。昨天临睡前的个人时间我忙着有别的事,所以记事没写成。可是那些事在我脑子里都像刀刻斧凿一般清晰,很不一般,大概永远也忘不了,我清楚记得那冷得难受的地板…… 
  晚上,O应该来我这儿,今天是她的时间。我下楼去值班员处领取下窗帘许可证。 
  “您怎么啦?”值班员问,“您今天怎么有点儿……” 
  “我……我病了。” 
  从实质上说,这是真话。我当然是病了。这一切都是病态。 
  我马上想起来了,可不是吗,我还有医生证明呢……我伸进口袋摸了摸:证明在那儿还簌簌作响呢。这么说,那些事都发生过,是确有其事…… 
  我把粉红票子递给值班员。我感到两颊发烫。我没看值班员,可我看见她正奇怪地望着我…… 
  21点30分。左边屋里已放下了窗帘。在右边屋里,我看见我的邻居正在看书。俯首在书页上的是他疙疙瘩瘩的秃顶和额头——一个很大的黄色抛物线,我挺苦恼地在屋里来回踱步:出了那些事以后,我和O该怎么办?我明显地感到从右边向我投来的目光,清楚地看到他额头的皱纹——一行行字迹不清的黄字,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那里写的是关于我的事。 
  22点差15分。我房间里卷起了一阵快活的粉红色的旋风,两只粉红色的胳膊紧紧围住了我的颈脖。后来我感到,围住我颈脖的圈愈来愈松……愈来愈松……最后完全松开了。她两只手垂了下来…… 
  “您不是以前的那个……您不是我的!” 
  “‘我的’——多么不开化的用语。我从来也不是……”我一时口讷:我突然想到,以前我倒确实不属于谁,可是现在……因为现在我并不再生活在我们这个理性的世界里,而生活在古代的、荒诞的、√ˉ一l的世界里。 
  窗帘慢慢放下。右屋,邻居的一本书从桌上掉了下来。在窗帘马上要碰到地板的一瞬间,在窗帘和地板之间窄窄的细缝里,我看见一只蜡黄的手捡起了书,而我又多么想拼命攥住这只手啊…… 
  “我以为,我希望,今天在散步的时候能遇到您……我有许多话……我有许多话要对您说……” 
  可爱又可怜的 O!她那粉红色的嘴——粉红色的月牙儿耷拉着两个角。可是我却不能把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她。也不妨这么说,我不告诉她是免得她成为我的同谋犯。因为我知道,她是没有勇气去护卫局的,这样就必然会…… 
  O躺在床上。我慢悠悠地吻着她,我吻着她手腕上那条孩子般的胖胖的肉褶。她蓝色的眼睛闭着,粉红色的半月形的嘴慢慢绽开了,有了笑意——我吻遍了她全身。 
  突然我清楚地感到,我一切都已耗尽,一无所有。我不能,我不可能。应该——可是不可能。我的嘴唇一下子冷了下来…… 
  粉红色的月牙儿颤动起来,失去了色泽,痛苦地变了形。O把床上的罩单披在身上,裹住了身体,然后把脸埋在枕头里…… 
  我坐在床旁的地板上。地板彻骨冰冷。我默不作声地坐着。 
  下面冒出逼人的寒气,它不断地往上冒。大概,在那蓝色的无声的星球空间,也和这里一样沉寂、寒冷吧。 
  “您要理解我、我并不愿意……”我嘟哝着……“我千方百计……” 
  这是真话,我——那个真的我,并不愿意。可是我怎么对她说呢。我怎么向她解释:铁块并不愿意,可是规律是不可抗拒的,是必然的…… 
  O从枕头上抬起头来,闭着眼睛对我说:“您走吧,”因为她在哭,这个“走”字听起来像“抖”。这个莫名其妙的细节,不知为什么却牢牢地刻在我脑子里了。 
  我浑身凉透。四肢麻木地出了房间来到走廊。玻璃外面浮着一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薄雾;可是到了夜里,大概又会降下漫天大雾。夜里会出什么事吗? 
  O悄悄地从我身旁溜了过去,进了电梯,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等一等,”我喊了一声,因为我感到害怕了。 
  但是电梯嗡嗡响着一直往下去了,下去了…… 
  她夺走了我的 R。她赶走了我的 O。然而……然而……          
《我们》作者:'俄' 尤金·扎米亚京                   
记事十五    
  提要:气钟罩。明净如镜的海面。   
  我命该永远心躁如焚。 
  我刚走进一统号飞船站,迎面过来了第二设计师。他的脸总是圆圆的,像个白瓷盘,一说话,就像在瓷盘里给你端来了馋人的好吃东西:“您前不久生病了。可是这儿没了您,没了领导,昨天,可以说出事了呢。” 
  “出事了?” 
  “可不是!铃响了,工作结束了。大家开始离开飞船站。您知道怎么着?清场的人抓到了一个没有号码的人。可是他怎么混进来的,真叫人弄不明白,把他弄到手术局去了。在那儿,亲爱的,会让他开口的:他为什么来,又怎么来的……”接着他又送来一个微笑——甜美无比…… 
  在手术局里工作的都是我们经验丰富、手术高明的医生,由大恩主直接领导。手术局拥有各种器械,其中最重要的是那台尽人皆知的气钟罩。其实,很像古代学校里做实验用的仪器:把耗子放在玻璃罩里,用空气泵将罩里的空气慢慢抽掉……但是气钟罩当然是完备得多的器械,可以使用各种不同的气体。另外,气钟罩当然不是为了折磨可怜的小动物,它负有崇高的使命,那就是保障大—统王国的安全,换句话说,保障数百万人的幸福。 
  大约在五百年前,当时手术局还在初创阶段,居然有些糊涂人把手术局和古代宗教裁判所相提并论。这种比较实在太荒唐,就像把做气管切开术的外科医生和拦路抢劫的强盗混为一谈。他们手上可能都同样有把刀,两人干的事也一样,都要切开活人的喉咙。但是归根到底,一个是为了救人,另一个则是犯罪,一个是带“十”号的人,另一个是带“-”号的…… 
  这一切简单明了,我只需一秒钟,逻辑推理机器只要转一圈,就可以解决,但是机器的齿轮一下子钩住了负号,于是头脑里反映的就是另一副图景:柜子上钥匙的圆环还在轻轻晃动。显然,门刚刚匆匆关上,可是 I已经不在了,消失了。转到这儿,逻辑推理机怎么也转不过去了。是梦吗? 可是我现在还感觉到右肩那难以言传的甜蜜的疼痛—— I曾紧倚着我右肩,和我一起在迷雾中行走。“你喜欢雾吗?”是的,我也喜欢雾……一切富有生机的、新的、奇特的我都喜欢。一切——都很好。 
  “一切都很好,”我脱口说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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