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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建文帝自焚,但谁也没看见个囫囵尸体,所以公孙玉白也不相信朱允炆已经死了。
公孙玉白活着的全部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到朱允炆和杀了朱棣,他等了十二年,终于等到了,知道朱棣在这泡温泉,而且每天必来“祈愿亭”,而且不知为什么从来不让亲卫跟随,认为机会来了,他带人天没亮就埋伏在着,终于等到朱棣出现,却惊奇的见他怀里抱着的并非妃嫔而是一个男子,鄙夷到极点,想这燕贼果真该杀,学历代昏君亵玩男宠,但当朱棣在与他认为的“男宠”嬉闹时,他真正看见了“男宠”的脸,理智就在公孙玉白身上流失,就出现了他刚刚不顾一切砍杀朱棣的情景,加速了他们的被抓。
“为什么你活着,这些年我一直祈求上苍让你还活着,而且天涯海角的找你,但现在我希望你已经死了,而不是看见你苟且偷生的活着,你为什么活,苟且偷安的活着,你对得起方先生、黄大人、铁大人……他们吗?你为什么要这样的活着,苟且的活着……。”公孙玉白一声比一声哀痛,他的信仰彻底瓦解。
随着公孙玉白自击天灵盖自尽,他一手培养的死士似与他有感应,同时自击天灵盖自尽,血腥将这如诗如画的天地染透。
第90章
虽是各为其主,但看公孙玉白就这样自尽了,大内高手们心里也难免戚戚然,但不容他们为公孙玉白等多感伤,他们的皇帝陛下那里上演的一出,更让他们有种难言的嘘哗。
“为什么,朱棣,你答应放过他们了,为什么还杀了他们,为什么……。”在朱棣怀里的朱允炆发疯一样捶打着朱棣,他好像没看见刚刚公孙玉白他们是自己自尽的一样。
朱棣只是默默抱着他,任他打,任他指责,若这样朱允炆能觉得好受些,朱棣他宁愿朱允炆这样认为。
打累了的朱允炆又发疯一样哭,眼泪掉的凶猛,但哭之无声,只有朱棣瞬刻湿透的衣襟记录这那决堤的痛。每一次被朱允炆的泪水浸染的胸口都有不一样的感受,现在他觉得怕,他不明白这些建文朝的旧臣还要他的允儿受多少苦,他的努力永远赶不上他们的破坏力,以为会在朱允炆心里留下美的一笔的地方,因为他们,所以只留给了朱允炆刻透骨穿心的凌痛一笔,朱棣的心陪着一起伤。
朱棣恨自己为什么没手段在狠点,彻底的斩草除根了,留这些余孽来毁他的幸福。现在就算他怎么样想鞭尸,也只能吩咐好好厚葬,他想再次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换得朱允炆的平静。他知道实际上一直以来他要的并不多,以前他只想要这江山,现在他想与朱允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就好。
回马车上,这些天一直静若处子的朱允炆只剩下了躯壳,朱棣拥着他,感觉自己拢着一臂虚无,一路上都轻轻的在朱允炆耳朵边唤着“允儿”,不轻不重的唤着,朱棣不知道他这样是在救赎朱允炆还是他自己。
马车到了行宫,朱棣习惯的想抱朱允炆下车,但看似行尸走肉的朱允炆却推开了他,步履蹒跚的自己走,朱棣小心的跟着一起走。
进了寝宫,朱允炆就冲向了梳妆台,因冲的太快,把一个放在梳妆台旁边架子上的瓷雕碰倒了,瓷雕先砸在梳妆台上再掉在地上,为此不大的一个瓷雕碎片遍布了梳妆台与地面两处。
朱允炆看自己在梳妆台的棱镜中显现的容貌,一张苍白到无色的脸,他原本想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公孙玉白是朱棣杀的,但没真正疯了的他,记得公孙玉白那一声声“为什么要苟且偷生”,他想大叫“不是他要苟且偷生,是朱棣要他活”,为什么朱棣要他活,朱允炆不明白,不明白,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让朱棣不愿放手,是这张七分像鬼三分像死人的脸吗?
朱允炆看向紧紧挨着他站立的朱棣,他看见了满梳妆台的瓷片,却没看见在瓷雕碎裂时朱棣为他挡下了所有碎片。不管是什么时候在朱允炆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朱棣都会有幸福感闪现,现在的朱允炆让他心疼,但看朱允炆看过来,朱棣脸上依然浮上来一丝淡笑,伸手想拥紧眼前这脆弱的就似碎裂的人,但他还没有拥紧,朱允炆从梳妆台上摸了一块碎片划向自己的脸,并不锋利的了瓷片只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一条带了一点点血丝的红痕,估计连疤都不会留下,但已经从他手里夺下瓷片的朱棣,却被朱允炆这一划在心窝窝里划下了一道鸿沟,但他现在管不了自己这伤有多深多痛,也不去管那血淋淋的伤口要不要止血,他只顾着朱允炆的伤,脸上的或心上的,哪里朱棣都为他痛。
“还我,把它还我,毁了这张脸我就没有再苟且偷生的必要了……。”现在的朱允炆眼神散乱,低低吼着让朱棣将瓷片还他,但也没去抢,附在朱棣怀里。
“允儿别这么伤自己。”朱棣轻轻拍着朱允炆的头,让朱允炆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朱棣知道他们不能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但朱允炆却难安宁:“我能苟且偷生到今日就是因为这张脸,现在毁了他,你给我一个痛快。”
就在耳边响起的话语,震的朱棣手里握着的瓷片落地,入他手时齐整雪白的断口已经鲜红一片。
“允儿,自始至终让我万劫不复的都不是你这张脸,你明白吗?”
“我明白。”朱允炆一声明白,对朱棣是天籁,但朱允炆还有下文:“这张脸远没有你的俊朗,更没你后宫女人的美丽,这具你抱了十几年的身体,你也应抱腻了,给我个痛快,也算给活着的,死了的人一个交代。”
“好,我现在就下令重新搜捕建文朝余孽,一次交代够了,好过这样一次次的凌迟碎剐,我交代好了他们,再把我自己交代到你手里,大家都痛快了。”
要比狠朱允炆怎么比得过朱棣,朱棣轻柔话语里的狠戾盖过了那一声声“为什么苟且偷生”的指责,不吵不闹的软在朱棣怀里的朱允炆轻颤着身子,不知道是因为气得还是吓得。
今时再说出这种话语对朱棣已经是不同往昔了,他懂得了珍惜,但他却唯有这样才能守住自己的至宝,除了手上握瓷片太紧而割破的手掌心流下的血是温暖的,朱棣拥着朱允炆颤抖的身躯如在冰窟。
行宫里这张床昨夜还是几度春风暖,今晚只剩冷落清秋节。晚餐几乎都没吃什么的朱棣与朱允炆都望床却步,应该是朱允炆不愿意到床上去睡,一直坐这着品茗,但喝了什么他没感觉,朱棣看着这样的朱允炆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就一直依窗而望,有点想眼不见为净的感觉,可今天的天空也似与他作对,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颗星辰,如他与朱允炆此时的境况。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猛不丁天上下起了雨,毫无预兆的一下就是倾盆大雨,打的屋顶上如散了豆子,那声音让此时的朱允炆听来一下下如敲在心里,这世上有什么比这无根之水干净。
朱棣倚靠在窗边,被这夜色中的雨夺了神,一个没留意,朱允炆已经夺门而出立于暴雨之下,雨水大的刚刚下就已经打折了周边的大树枝干无数。朱棣一发现朱允炆奔入雨里就也冲了过去,拥垂着双手仰面朝天受大雨洗礼的朱允炆入怀,深深拥紧,想用自己的身躯为朱允炆抵挡所有的冷雨,跟着一起来北巡的周慎等内侍也拿着雨伞奔了过来,但他们才刚刚用此为朱棣与朱允炆挡了无情雨水,朱允炆就推开朱棣往雨中退,雨水大的让身在其中的人都睁不开眼睛,朱棣想再次拥他入怀,但朱允炆穿透雨声落入他耳朵里的话让他的手僵住了。
被雨水淋的似化了的朱允炆一边退,一边穿过层层雨幕看朱棣,在冷雨的浇灌下,他的眼神冷如冰凌,也只有在这能似盖过世间所有声音的雨声中,他才敢放开声音吼:“这雨水能不能冲尽我的污秽,你以爱的名义染上的污浊,这雨水洗得尽吗?”
冷雨中朱棣的眼睛越来越热,看向朱允炆的眼神将挡在他们之间的雨帘生生劈开。
周慎拿着雨伞去撑朱允炆,被朱允炆推开,朱允炆继续在退,这雨冷的身体一向强壮的周慎都打哆嗦,他在冷宫服侍了十二年,知道朱允炆的身体受不住的,叫着“公子,公子啊!有什么事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撒气呀!”继续上前去撑伞,但朱允炆并不领情,或许朱允炆的世界已经没有了他们这些人,他的全部感知里只有锁定在他眼里的朱棣。
朱棣见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