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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有人对我另怀心思。采萱,你听话就乖乖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否则,杀掉你,也费不了我多少力气。”欧阳克瞧到她如雨后初开的花儿般,娇妍的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不在乎,突然觉得有意思起来。原来,她还有这样的一面。
“公子,你还记得你当初掳我过来时的情景吗?”采萱素来温婉,模糊得仿佛戴了张面具的脸,此时竟然变得醒目了起来,眸中的神采弈弈,居然让欧阳克怔了怔。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来都没瞧清过她的相貌。那时候,真的不记得她是怎么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只是后来觉得她比较听话,便也习惯了她在身边。
“不记得了吧!”采萱冷冷一笑,“你当然不会记得。你身边的女子数不胜数,向来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你哪里会记得像我这种姿色的女子是如何臣服于你。”
欧阳克无所谓地笑了笑:“确实不记得了。当初,我应该未强迫于你,是你自己同意的吧!”
采萱本来平静的神情,在听到欧阳克的话后,突然悲怆地大笑了起来,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纷纷滑落,神情空洞,脸色苍白如纸。“是啊!当日是我贱,是我受不了勾引,所以这才委身于你。所以,我没了脸面回家,不敢再去见爹娘,就拜了你这个公子师傅。结果又如何?前一刻的柔情蜜意,你转头即忘,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你哪里还记得曾有这么一个女人在你转头即忘的温柔中,只是死心踏地跟着。”
欧阳克见她脸憋得通红,微微松开捏住她后脖的五指。“很好,继续说下去。”
“欧阳克,你也没想到自己有今天吧?我不相信你死了,所以一直在欧阳锋那里等着,就为了看到你遭到报应的那一天。看到那个女人拒绝你的那一刻,我真的开心!哈哈,开心!”采萱边哭边笑,神情疯狂,眼神迷蒙。
“哼!”欧阳克嗤之以鼻,“你这是在嫉妒她吗?”安如风自然是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若是个个都像她,那他也不会掳了一个又一个女人,最后都觉得索然无味。
“嫉妒?”采萱哭得涨红的俏脸有些茫然,“我为什么要嫉妒她?”
“你做不到,所以,你就希望别人可以替你报仇?”欧阳克眼中的鄙视,又多了一丝同情。原来,她也只是个可怜人。
采萱愣愣地抬头看到欧阳克,突然大怒了起来:“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欧阳克啧啧地打量着她,“你倒是长骨气了?”
“是啊!我就是想看看,什么叫做报应。长年捕雁,迟早会被啄瞎眼!”采萱尖刻地说:“欧阳克,你瞧,你也有被人不屑一顾的时候。无论你付出多少真心,无论你为她做了什么,就是得不到一丝回报。哈哈,被安如风奚落的滋味是不是很不好受?”
欧阳克嘴角略带苦意,转眼瞧到采萱时,又露出一股狠意,“你如此激怒我,就是想让我杀掉你吗?”
“是啊!”采萱突然猛力地推了欧阳克一把,“我早便不想活了!从我知道,你把我当成玩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活了。”她长笑似哭,神情疯狂了起来:“总算是让我看到了这一天。欧阳克,我知道,我杀不了你。本来只是想着等你戒心松懈,没料到这么多年来,你居然还是如此提防着我。或许,你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包括那个安如风。”
“你装得再像,眼底的杀气是掩饰不了的。采萱,从小我的母亲便是这般恨我,你让我怎么能对女子放心?”欧阳克的声音反而轻缓了起来,犹如情人间的低语一般,柔情四溢,“想死吗?我偏偏不让你死。采萱,你是喜欢我的。”
“你胡说!”采萱打了个哆嗦,“我没有喜欢过你。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可说的话却是无力至极,如果她是真的恨他,为什么从来都下不了手。只是跟着,看着,甚至还会心疼。连她都有些瞧不起自己,难怪欧阳克会如此对待她。难道她真的是天生**?就喜欢这般作贱自己?
“你不快活吧?其实,我也不开心。”欧阳克微笑地伸手轻触她湿湿的脸颊,凑在自己的唇边轻尝了尝,桃花眼里竟然流露出一股极诱人的璀璨。“那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让你死掉呢?”
“我为何要听你的?”采萱被欧阳克刻意的亲近激得一抖,反手一把推开他,抽出一直藏在怀中的匕首,抖手向欧阳克刺去,一拖一带,角度刁钻古怪。欧阳克笑了笑,看来自己的这个徒弟学武极勤,虽然天分不高,一招一式却有模有样。
欧阳克的声音越来温柔了起来,“那你是想离开吗?”
“你别想再把我当玩物一样戏耍!”采萱此刻也没掩饰心中的怨毒,不屑地笑道:“我让你觉得有趣了吗?所以,你准备不杀我?”连连刺去,欧阳克只闪身躲开。动作轻松,举手投足间尽是闲逸,瞧了个空闲,他伸出扇骨重重地敲下,只听“咣当”一声,采萱手中的匕首便脱手而出。她咬着下唇站在原地,眼中的泪水不断:“我就知道,自己打你不过。否则,为何一直隐忍至今。”
收起脸上轻浮的笑意,欧阳克突然叹了一口气:“采萱,你知道的,我很久没碰过你了。”什么叫玩物?他只是看不得女人伤心而已。望而不得。所以,期望那个让自己失望的人,可以得到报应。采萱是看到了,而自己呢?父亲仿佛没有一点痛心,可他还是放不下。明知道安如风是借口支开自己,他还是想看看父亲好不好。
“少主?”采萱轻颤地看着欧阳克,眼中带了一丝疑惑。可嘴上依旧没留情面。
无趣地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知道她的用意后,欧阳克兴味索然,原来不过如此。
采萱被欧阳克的表情刺激到,咬咬牙:“欧阳克,你会后悔留我一条命的。”连死都不惧,为何还要怕他?
斜挑着那双勾人的眼睛,欧阳克嗤笑一声:“凭你,我还不放在眼里。”
采萱抹去脸上的泪水,又变得之前沉默的模样。良久,突然哑着嗓子轻语:“公子,我们走吧!”
欧阳克端详了她一会儿,突然笑开来,“你竟然还想跟着我。”
采萱默默不语,恢复了之前的沉静模样。
欧阳克哈哈大笑,算了,随便她好了。谅她也没有伤害自己的本事。不再管她,欧阳克大步前行。跟在他身后的采萱却抬头看了看他,眼光莫测。
他们来得稍微早了些,第二次的华山论剑还没有开始。
……
那日,黄药师出了岛,便一路找寻,既未找到女儿,也是没遇到安如风。心中也确实烦闷,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去。可八月十五的约定日期也快到了,这便来到嘉兴的城中。瞧到醉仙楼的招牌醒目至极,楼头苏东坡所题的三个字金光只擦得闪闪生光。他不是个喜欢虐待自己的人,便上去歇歇脚。哪知郭靖这个混小子一见面便是一通乱打,更兼着丘处机也不明是非,只是怔了怔,但心下着实不愿意跟这群小辈一般见识,只是将众人的掌劲卸在一旁,直打得醉仙楼碗儿、碟儿、盘儿、杯儿,也不知道碎了几千几百只。
郭靖跟一堆碎瓷倒在一块儿,还未来得起身,便瞧到丘处机与黄药师先后从窗口跃了下去,便也跟过去,只想着为死去的师傅们报仇,想在黄药师身上刺两个透明窟窿解恨。
黄药师只是微笑着在前面跃行,瞧到一叶扁舟在湖边,烟雨楼便在湖的那一边。想都未想,便直接上去了。淡淡地瞧着丘处机,一副你敢不敢来的模样。丘处机性子向来急躁,哪里禁得住黄药师如此挑衅,当下也跟了过去。
黄药师也不急,任他坐在船尾荡桨,自己则坐在船舱悠然自得。既然他们愿意帮自己散心,陪他们玩玩又如何。眼角瞧到郭靖也跟了上来,因为不熟船性,只在湖中团团转时,心头却起了一丝厌烦感。这个蠢货,也不知道蓉儿是如何喜欢上的。
丘处机才上得岸,却不急着下船。“黄药师,你敢不敢随我一同来!”之前面上的焦急,此时居然一扫而空。
黄药师略有奇怪,这个老道似乎安排了什么后招。转瞬间,眼角露出一丝傲气,那又如何,任他如何奸猾,自己来者不拒便是。懒得多说,看到他神情紧张地瞧向楼后,索性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竟然有八个人在那里等候。原来是全真五道,外加一个尹志平和柯镇恶。柯镇恶死了兄弟,自然恨黄药师入骨;全真教的那些道人以为是黄药师杀了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