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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被禁足,对外消息不通。所以我也不知道她下海干什么,我只知道她带人去了海底。”元启森的忧虑终于无法忍住,尽数释放出来,他低声说,“金玉九号人去楼空,初阳的人要么去了荒原,要么不知所踪。前段时间我听祖父说,初阳在什么地方建了个极大的秘密基地,那些人都躲在基地里不露面,也不听从国家的征召。”
“我的小乖明明正在以身涉险,但在舆论误导下,民众却以为她畏战不出,只知道自保。”元启森幽幽地说,“每次我去安抚民众,总有人可怜我,说我有这样只对自己人厉害却半点爱国心和胆色也没有的绣花枕头妹妹。我说她下了海,却没有人相信。”谁最容易被迷惑诱导,民众这一手,祖父历来玩得漂亮。他想逼出白选,元启森懂。
花满楼眼里矛盾重重,他不愿意向曾祖父服软认错,但是也关心白选的安危。“就算我能出去,有伤在身我也干不了什么。”最终,他叹了口气说,“就算养得再快,最少也要三个月才能驾驶机甲下海。”
听见他言语松动,元慧初松了好大一口气,不过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那个人将会是我一辈子的阴影,她苦涩地想…
第四十章我们是来讨血债的鬼
枪杀六伯爷的后果,花满楼很清楚。他不是没有过犹豫,在做出这个决定的那天他彻夜难眠。扣动扳机就相当于亲手断送自己的锦绣前程,他很痛苦,但他最终还是狠下了心肠。
做一个不是花家人的花家人。花满楼总算是明白了丁院长对自己说的这句话的真正意思。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花满楼的父亲花断城也是一个不是花家人的花家人。这对父子与家族众人不同的地方尽管不一样,但是他们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背离家族的某些行事方式,做真正的自己。
于是心里的信念倍加坚定,花满楼在举枪的那一瞬间甚至在想:“如果有证据证明那事儿是太爷爷您干的,我也会对您举起枪。我宁愿对您不孝,也不愿意愧对天上不曾瞑目的英灵。我枪杀的只是无耻暗杀了曾经为国奉献出所有却悲惨死于肮脏图谋的老英雄的凶手,而不是我的亲人。我不想当枭雄,我想做英雄,哪怕是穷途末路的悲情英雄,也好过良心一辈子要受到道德拷问的如您这样的无情枭雄。”
数年前周久人大管家问花满楼,你想当英雄还是枭雄?答案虽然迟了这么久才找到,但是花满楼毕竟还是找到了。做出决定的一刻,他的心灵获得了极大的平静和满足。他甚至苦中作乐地打趣自己,你生来就要当英雄。
此时花满楼幽幽感慨自己的伤势沉重,并不是说他就此屈服,他用陈述事实的方式试图打消元启森元慧初的劝告。这算是委婉地拒绝吧,毕竟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元慧初。新婚没多久就遇上这事儿,对女孩子很不公平,他甚至有几分庆幸萨雅特没有来得及嫁给自己。
“等过了三个月,我的伤好了,你们再来劝我吧。”花满楼神情舒展,费力地欠起身子在元慧初额上印下亲吻,“慧慧,不要担心我,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答应你,在这几个月里我会好好反省。”
元启森是什么聪明脑袋,当即就听出了花满楼话里的潜台词,这不出乎他的意料。如果花满楼是这么容易服软的人,他根本就不会开那一枪。白选的安危,说实话,还不能够让他放弃自己的坚持。再者说花满楼大概也不认为白选会出什么事情,他对她向来比自己对她更有信心。
元慧初捂住嘴巴又哭出声来,看着丈夫消瘦的脸庞心疼得无以复加。“你真傻”她喃喃说。
沉默片刻,元启森叹了口气,拉了元慧初这就打算告辞。这名守牢人虎视眈眈盯着,他无法把那件事情说出口,只好寄希望于花满楼非人的反应能让他到时候在第一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至于他自己,既然他已经出来了,那么不需要借助外人的力量,他也能摆脱监视。当然,若能混水摸鱼,他的安全系数也更高一点,风险要小很多。
“咳咳。”几声带着提醒意味的咳嗽声从身后响起,三人都不由得看向那名守牢人,以为探监时间到了。哪里料到这守牢人慢腾腾晃悠进牢房,轻飘飘把重达上千斤的房门一带,咯啦一声响,门合拢咬死。
“其实也不要那么久,只要用些特殊手段就能加快伤势愈合。”弯腰佝背的守牢人漫不经心地踱步上前来到花满楼身边,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的伤处,满脸的皱纹因咧嘴笑而越发挨挤在一起,瞧着很滑稽。
元启森却觉得不对劲,方才这老者的声音可不像现在这么圆润,甚至还有几分耳熟。那边花满楼却已经一语道破老者身份,他惊讶地低呼:“大管家?”
是了,这声音分明是周久人大管家的。元启森也反应过来,但他没有松懈,反倒提高了警惕,他总觉得这位大管家很让人看不透。“原来您亲自乔装过来,我放心了。”他微笑着说,把元慧初拉起站在一旁。
“您来这儿怎么这副装扮?”花满楼与周久人自然更熟,当即就察觉出不对劲。低头看着已经在解自己断臂和腿上夹板的老头儿,他皱着眉问,“是倾城姑姑的意思?”难道姑姑听说家族即将对自己要做出某些处理,才会让大管家来帮助自己?但他深知花倾城的性情,当即否定这个猜测。
“少奶奶,你来帮下忙行么?拆这玩意儿,你应该比我更专业。”周久人没有理会花满楼,却抬头看了元慧初一眼。
元慧初一直惊疑不定地盯着这老头儿,闻言咬了咬唇低声问道:“大管家,您这是要干什么?”
“啧啧啧,这都不明白?”周久人直起腰身,毫不客气地嘲笑说,“你比起白少将还真是差得不是一点半点。很显然,我这是要给满楼少爷接上骨头治好伤势,然后让他跑路。难不成,你想看着满楼少爷被家族随便找个借口秘秘密处死才会开心?”
“什么?”元慧初脸色大变,立刻上前蹲在地上去解夹板。她的身体哆嗦得厉害,因巨大的恐惧牙齿咯咯作响,但她的手却异常稳定,动作轻柔又迅捷。
周久人这才回答方才花满楼的问题,他叹了口气说:“满楼少爷,你师从倾城小姐,应该很了解她的性格。对于老国士的命令,她从来没有违背过,她对花家的忠诚是您想象不到的。当然,如果家族真的要秘秘密处死你,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你争取一线生机,现在来说不外乎上战场。但是她注定徒劳无功,你在演武场上仇视地瞪着老国士时,在他老人家眼里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苦笑一声,花满楼低声问:“姑姑是不是去和海族作战了?”如果她在这里,周久人就不会说家族要秘秘密处死自己。
“正是。小姐昨天就任战地总指挥,带着整编后的资探员部队前往战场。”周久人和蔼声音听在三个年轻人耳里却带了几分诡异感。
就算是元慧初,此时也心头雪亮,周久人这么干绝对是背叛家族之举。而花满楼和元启森却都不认为他冒这么大风险为的当真是花满楼。说句难听话,花满楼和周久人的感情还没到这个地步。那么,大管家究竟有什么图谋?
“唔,不要用见鬼的眼神瞪着我。我们只有一刻钟,必须要加快速度。”周久人笑呵呵地对花满楼说,“少爷,我很欣慰,你终于找到了答案。”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如元启森元慧初肯定听不懂,但花满楼却懂了。他立刻反应过来:“您是因为丁院长?”
“不不不。”周久人摇头否认,“我和丁丁当有交情不假,但不是为了她。”他眼神悠远,望着牢房的某一处,却又似望穿了时空。“今年是一个人死去五十周年,我们都打算在今年要为她讨回公道。”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肃穆严正。
“我们都是因为这个执念而一直没有去轮回的鬼,要等到讨回了血债才心满意足上天堂或者下地狱。”周久人看向元启森,说道,“启森少爷,你对此一无所知,但是你的妹妹白少将却知之甚深。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看在她的份上,我们也不会伤害你。”
“我想,你们是为了梅将军而来?”元启森的脸色很难看。周久人、桃夭,原来如此,原来他们都和五十年前那桩叛国案有关,如今又把自己莫名其妙牵扯进去。
周久人笑得老脸皱纹堆积,语气却十分冰冷:“你似乎很不高兴自己被扯进来。但是你大概不知道吧,元氏医院的前身慈心医院,其主人不仅仅有曙光先生,还有梅将军。只是梅将军临死时用自己的所有财产交换了她孩子的性命,曙光先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