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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桃夭不以为然地说,“傻孩子,那是你没有爱过人。你不会懂的。”他忽然曼声呢喃,“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只有爱过才会懂,这世上,最可怕之事并非生死相隔,而是爱而不得。”桃夭哧哧笑出声,“这种痛苦足以让你忘记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他不停地笑,笑声里却没有半分愉悦。元启森眼神黯沉,若有所思,没有再作声。
这次黑市拍卖少了宣传时的修士,逊色不少,也让很多闻风而来的客人愤怒失望。黑市举办方不得已拿出原本要留着继续保值的一些东西,以安抚众人。
花满楼从莫洛斯那里打听到,因承诺的货物到不了,与货主接洽的黑市举办方遭到另外几名合作者的责难。本次黑市举办方内部争斗中,舍甫琴科家得了些好处,莫洛斯喜笑颜开,大方地把一些货物平价卖给了白选。
白选由此也隐约猜出,其实所谓黑市,就是各大家族某些人的私下交流集会。既然舍甫琴科家能参与,花家元家一样。异端局某些官员大约也是其中一份子。
用黑袍加面具的方式隐瞒身份,不过是立牌坊之举,也有糊弄那些新近闻黑市大名、心向往之的菜鸟。其实很多贵重交易,早在拍卖之前就进行了。
有莫洛斯这个内应,白选买了不少合心意的东西。她对那些珍宝古董毫无兴趣,一味只想着资探公会需要的各种器械装备。元启森弄来的机甲也被她顺利地提前购走,获得全套合法拥有手续,她笑得合不拢嘴。
赵向阳很懂事,白选若不仔细观察,还发现不了她眼中偶尔迸出的灼热光芒。以见面礼的借口,白选买了不算贵重但很别致的小珠宝送给赵向阳。这孩子得到父亲的允许之后才敢接受,连声向白选道谢。
交易间隔休息时,白选从电视中看见了她和保镖们忙活两个多小时的成果。尽管早就从电话中得知结果,此时能以局外人的身份来欣赏那幕幕奇景,她深觉快意。
丑态百出没什么,悍妻妒妾齐上阵横扫金屋也没什么,花了好几百万收买搜集的罪证也没什么,这几位服了狂燥药和吐真剂的高官们唾沫横飞地把上司同僚老婆丈人乱骂一气才是本年度最有人气的视频。
绝大多数宾客哈哈大笑,但也有少数人立刻离去。白选冷漠地想,今天你笑他,明天也许就会有他来笑你。人活在世上,不是笑别人,就是被别人笑。累?是累,可有谁舍得去死就为了不累?人就是这么矛盾。
第五十三章元神傀儡
爱情,要?不要?白选长长叹气。已是凌晨五时许,冬日天亮得晚,此时恰是黎明前最黑暗之时。她独自驾驶悬浮车往家的方向赶,忽然想打开窗,吹吹寒冷的夜风。
与元启森分别之前,蒙他告知白璧无瑕的实际情况,忐忑不安了几乎整晚的白选才真正放下心来。彼时,那么多人在场,她心里纵然有十分的悲伤,也不可能当众号啕,扯着桃夭的袖子确认什么。
冷血么?没心没肺么?或者认为只是失去了眼睛无所谓?对白选来说,活下来就是幸事,就会有希望。身体残缺,在她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会因此嫌弃白璧无瑕吗?当然不会。
冷风扑面,白选怔怔出了会儿神,蓦然啐了自己一口。不管白璧无瑕实际上已经活了六十多年,曾经他看上去就是个小屁孩子,难道自己要老牛吃嫩草?
说句大实话,从拿到月华宝镜的那晚上被告白开始,白选才算正儿八经地考虑自己与白璧无瑕是否有恋爱的可能。以前……还真是没想过啊没想过。
哪怕和白璧无瑕搂搂抱抱着滚过一张床,在她心里大约和沈闲赖着自己差不多意思。现在仔细想想,她忽略了白璧无瑕其实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稚嫩。该懂的,他都懂。
正如元启森所言,白选这个人很理智,她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美丽。不用桃夭多说,她很清楚普通人类与妖怪相爱的后果。
在这晚之前,她认定白璧无瑕所谓的喜欢不过是青春期毛头小子的萌动。但方才那道虚影破碎时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她真切地感受到了情意。也许还没有深爱,至少已经触摸到爱的边缘。
“想让他忘记你,就不要大意地慷慨使用月华宝镜吧”分别之时,桃夭斜乜着眼睛如是说。
沉沉叹了口气,白选从副驾驶位上拿起两个木头小人。它们尚无面目,只有憨拙的模糊形态。这是桃夭送给她的桃木偶。
既然想让自己尽快消耗掉剩下的三条命,又为什么要赠送能够控制那两名修士元神的法器?多了助力,显然安全就多了几分保障。白选实在无法揣摩出那只妖怪七弯八拐的心思,又叹息。
冷风灌颈,用力打了好几个喷嚏,白选赶紧把天窗关上。这事儿还早,且去了非人协会地界弄清楚白璧无瑕的真正意思再打算。
她还真的弄不懂,那家伙看上自己什么了。美貌?女妖精应该更美。性格?她白选就是不解风情的暴力粗坯。奔波这么多年,她也就厨艺稍能见人,能翻着花样织毛衣的未来贤妻良母萨雅特起码甩她八条街。
难道说,爱一个人真的没有理由?但前世那些凤凰男经济适用男们,他们找女人为什么有那么多条条款款?而女人挑男人,也像挑房子一般,毒辣果断之处尤胜男人。
白某人被前世所见所闻已经折腾得不敢相信世上还有真爱,黑潮纪扭曲的婚恋观更是变本加厉地不断磨蚀她心中那一点点信念。若不是沈三多和迟咫给她上了活生生的一课,她几乎打算抱着单身主义过完此生,根本不敢随便去爱去相信男人。
沈三多曾经嘲笑过白选,你自己本来就不纯粹,凭什么要求别人对你纯粹?你能扔下所有,不顾一切去爱人吗?显然不能,因为你最相信的人只有你自己,你最爱者也唯有你自己脑仁生疼,白选低低咒骂两声,晃晃脑袋把这些事都扔走。她现在杂事缠身,过了年也才十八岁,谈恋爱是不是太早了点?吐出胸中郁气,她加快车辆速度,凌晨六点多进了家门。
白选忙活了一晚,白宅显然也没闲着。被带回来的岳冰和沈胜衣倒是在异端局被养得白白胖胖,可惜被灌了不知名药物,两个人眼神呆滞,浑浑噩噩。
虽然亨利监察官离去时留下了解除迷醉状态的药物,但迟大几人不敢随便给这俩修士使用。把白选迎进门,他们也放轻松不少。
“天亮以后去异端局拿钱,亨利不是说人跑了会有一笔补偿款?还有勋章。”白选示意给那二位灌药。
博尔特坐在轮椅里,好奇地打量岳冰和沈胜衣,忽然来了句:“穿上咱们的衣服,看上去也是人么。”
“您以为呢?”白选失笑,“您莫非以为修士都是三头六臂,紫面獠牙?”
“你说的那是妖怪。”博尔特一本正经地回答。邓家兄妹俩和保镖们在一旁哧哧笑出声。
“修士也是人。”白选却没有笑。她知道受天舟官方洗脑太深,博尔特他们对修士既畏惧又厌恶。此时他们的眼神也能说明一切。就连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的沈闲和年年,都用憎恶的目光盯着岳冰与沈胜衣二人。
由花满楼想买女修送人的举动就知,在天舟人眼里修士根本就不算人。反之,修士盟的普通人类也不能入修士们的眼。这是时势造就的仇恨,白选无意也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岳冰和沈胜衣要想舒服地在白宅过下去,必须靠他们自己的努力,前提是他们愿意。
瞧着那二位的眼皮在动,白选环顾众人,淡然说道:“我想你们都知道私奴是什么意思。他们俩是我个人的奴民,不是你们的。包括沈闲在内,没有我的允许,不要随意羞辱他们。打狗还要看主人,这道理我相信你们都懂。”
她顿了顿:“当然,如果厌恶,你们可以无视可以把他们当空气。除了必要的生活所需,他们的要求你们可以当做没听见。”看向已经睁开眼的岳冰和沈胜衣,她嘴角有抹尽乎于温和的笑容,“可以找我。”
岳冰显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沈胜衣修为略高,迅速清醒过来。他坐起身,下意识把岳冰抱在怀里。直到发现居高临下盯着自己的人是白选,他眼中的警惕之意才消失:“我还以为见不到您了。”
“看来你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白选微眯起眼审视沈胜衣,“你应该有机会告诉那些人是谁逮住的你们,可是很显然你没有说。”
沈胜衣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如果我坦言,也许会被处死。异端局的人有可能放过我们,任由我们成为您的奴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