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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霜河+正文完结+加番外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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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凯歌归

  正月二十八的下弦月,如同一抹淡淡的白烟,袅袅娜娜地挂在柳梢头。
  秦姝嘴角含笑,望着案上的澄心笺。细薄光润的罗纹笺纸上,乌丝栏中,用端秀的小楷写着一句诗两处相思不相见,泪湿青衫情无限。
  这是明远哥哥托二姨娘转给自己的诗。三年了,他为避嫌,没有给自己写过只言片语,却托二姨娘带来这情意深重的
  她慢慢伸出手去,抚摸着澄心笺,如羊脂般白腻的手指划过诗句,在“情”字上长久地摩挲。
  大宫女抱琴进来,看着秦姝颊边的两团红晕,还有那痴痴的眼神,抿嘴一笑。
  “公主,早些歇着吧。”她将手中披缕替秦姝披上,道,“春夜料峭,您若是不小心生病了,明天可怎么去见咱们的驸马爷呢?”
  秦姝跺了跺脚,伸手来拧她的面颊。抱琴笑着躲闪,闹得一会,秦姝拉住她的手,两人并肩伏在窗台上,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
  “抱琴。”
  “是,公主。”
  “听人说,皇兄这三年变了很多,他是不是长高了,还是瘦了,或者是黑了呢?”
  抱琴憋住笑,“平王殿下有没有变,奴婢可不知道。但奴婢那天去给太奶奶送宫花,小柱子告诉我,谢将军倒是比三年前高了些,也黑了些。”
  秦姝默想了一会儿,面颊红晕更深,又低声道:“抱琴。”
  “嗯。”
  “皇兄好不容易将丹贼赶了回去,也不知道他这三年,吃了多少苦。”
  抱琴幽幽叹了口气,“唉,平王殿下有没有吃苦,奴婢可真不知道。但奴婢听说,谢将军可吃了不少苦,听说但凡有难打的战役,谢将军必是第一个请缨;听说他和骁卫军的士兵们同吃同住,身边连个伺候的亲兵都没有;还听说,他曾经三天三夜没有合过眼,就为了和那个裴无忌打的赌,要守住赤水原。”
  秦姝也叹了口气,不过过得片刻,她心情又舒畅起来,“抱琴。”
  “是,公主。”
  “这仗总算打完了,丹族人也被赶回阿克善草原了。皇兄也总算要回涑阳了。”
  抱琴也替她欢喜,将手一合,笑道:“是啊,明天,咱们就可以见到得胜回朝的谢将军了。”
  两人笑成一团,秦姝满心的幸福和欢喜无处宣放,激动下,她拉住抱琴的手,双眸闪亮,“抱琴,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涑阳北郊,有一处高坡,坡上树木茂密。初春的寒雾在晨曦下升腾,不时有雀鸟从林中飞起,飞向东面渐亮的天空。
  秦姝与抱琴坐在最高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遥望着北方的官道。抱琴嘟囔道:“公主,奴婢这真是最后一次帮你溜出宫了,回头若是被娘娘责骂,或是被邓公公关了黑屋子,公主可不能见死不救。”
  秦姝抱住她的左臂,仰面笑道:“好姐姐,不会的啦。我不过想早点看到皇兄,只要远远看他一眼,我就马上回宫,母后不会发现的。”
  抱琴板着脸,“那咱们就说定了,只要看到平王殿下,不管他身边有没有那个人,咱们就回宫。”
  秦姝窘了,将她的手一甩,抱琴笑了出来,“好啦,那就只要看到谢将军后,咱们就回宫。”
  林间,有鸟儿在婉转啼唱。秦姝只觉时间过得太慢,不停地问着抱琴,“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到啊?”
  抱琴先是很耐心地回答,“礼部定的是巳时一刻在穜谷坡举行犒赏大典,这里距穜谷坡不远,估计辰时末,平王殿下就会率着将士们经过这里。”
  秦姝却仍过得片刻,便再问一遍,抱琴再答两遍,懒得理她,自顾自地依在树干上合眼小憩。
  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秦姝大力将她摇醒,“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
  抱琴没提防,险些跌下树去。所幸她反应敏捷,不动声色地运起内功,稳住身形,嗔道:“公主,你这样大声,会让人发现的。若是让骁卫军们看到他们谢大将军的未婚妻,巴巴地在树上等着他,可就―――”
  秦姝忙镇定了些,马蹄声愈发清晰,官道尽头,黑压压的人马,渐驰渐近。
  此时天已大亮,这日竟是初春难得的晴天,清晨的阳光穿破层层云团,投在数千人的铠甲上,熠熠生辉。
  秦姝说不出话来,紧揪着抱琴的衣袖。抱琴张目看了一会,叹了口气,“三千骁卫军、三千武卫军出征,看样子,只回来三千人。唉―――”
  秦姝一愣,过了片刻,双手合什,低低念颂,“只求菩萨保佑,我大殷再无战争之虞。”
  三千铁骑急速驰来,震得小山丘微微颤抖。队伍前列,一骑白马在众人的拱扈下格外显目,马上之人皮弁拢发,银甲加身,身形威峻,正是平王秦磊。
  秦姝泪眼朦胧,看着平王越驰越近,又慢慢望向紧随着平王、玄甲铁衣的谢朗。
  他黑了些,似是高了些,又结实了不少。以往他骑马时总是英姿勃发、意兴飞扬。而此刻,他策马而驰,沉稳如高山;原本英俊的面容,也如同经过战火洗礼后的岩石,多了些坚毅与挺拔。
  喝马声中,黑压压的骑兵紧随着平王,迅速驰过山坡下,又带起满天灰尘远去。
  抱琴回过头来,只见初春的阳光照在身边少女的脸上,她正向着熙阳微笑,漆黑的双眸绽放着幸福的光采,她浓密黑亮的乌发,似乎也在晨风中翩然起舞。
  涑阳城北门。
  平王目光沉静,端然坐于马上,望着北门上那两个斗大的“帝都”二字,沉默了一会,叹道:“终于回来了。”
  谢朗与陆元贞互望一眼,都难按满腔兴奋之情,“是啊,终于回来了。”
  平王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三千骁武两军,再看看乌压压挤来的人群,却没有再说话,轻喝一声,策马进城。谢朗与陆元贞微笑着抽响马鞭,紧随在后。
  铁甲大军后列,奉命前来为平王犒赏的弘王冷冷一笑,雍王听得清楚,也冷笑一声。
  两人慢悠悠地落在最后面,看着前方热闹的情形,雍王话语中忿然之意甚浓,“大哥,若是当日由你领兵出征,也用不着打上三年。老三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将士,还好意思―――”
  弘王举起右手,止住他的话语。待周边的人都离得远了,弘王方道:“老二,你莫看老三这仗打了三年之久,似是不值一提。但恰恰是这三年,他精心谋划,掌控了北疆全局,甚至连裴无忌这块硬石头都投向了他。”
  他又望向前方,道:“老二,方才老三身后那两个小子,你可觉得他们和以前有什么不同?”
  雍王道:“小谢黑了些,陆元贞这小子倒没太大变化。”
  “不。”弘王摇了摇头,目光越发幽深,语调也越发别有意味,“三年啊―――老三变成什么样,我还真看不透。但你看谢朗和陆元贞那两个小子,若说三年前,他们还只是一把利剑,寒光闪烁、夺人心魄。但三年之后,我发觉他们就象淬过火、饮过血的绝世好剑,收敛了锋芒,隐去了锐气,静静躺在剑鞘中。但只要它的主人将它从宝鞘中抽出―――”
  他抽出鞍旁长剑,运力一挥,身下座骑的几绺鬃毛被砍落下来。他吹了吹粘在剑刃上的鬃毛,缓缓道:“他们将无-坚-不-摧!”
  雍王愣了许久,才道:“大哥,那怎么办?”
  弘王嘴角牵出一丝冷笑,“一千多年前,楚君求长歌剑不得,便索性将长冶子一门悉数斩杀,令长歌剑永埋于绝壁之下。长歌不出,楚君的夜雪剑便再无敌手!”
  平王回宫拜见父皇、缴交兵符,景安帝一直微笑着,他看着这个儿子的眼神,也一直是柔和而带着几分赞赏的。平王却始终以一种谦卑的姿态面对父皇的褒奖和众臣的赞颂,直到回到皇后的嘉仪宫,给阔别三年的母后深深磕头,他才略显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哽咽起来。
  皇后将儿子看了又看,偏又说不出一句话来,倒是秦姝拉着平王的手问东问西,殿内只听见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皇后过了很久才平定心神,见平王被秦姝缠得有些无奈,发话道:“柔嘉,这些事情,你回头直接去问明远就是,何苦烦你皇兄?”
  殿内之人皆掩嘴而笑,秦姝羞得小脸通红,平王笑道:“母后说得是。柔嘉,明远这三年又不是时刻在我身边,他的事情,你还得亲自问他。”
  秦姝越发羞了,带着抱琴躲了出去。她本待争口气,不去参加夜宴,但当夜色降临,御苑方向传来丝竹之声,她还是忍不住,换了宫装,直奔御苑。
  是夜,皇宫流光溢彩,各国使臣、文武百官鱼贯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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