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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一是因他本身的私心,二则是因佛界指派他来镇住六位修罗。”
“佛界赋予他杀生的特权,好让佛界可置身事外?”听了半天,燕吹笛已大抵摸清佛界刻意将晴空摆在人间的原因。
藏冬摸摸鼻子,“可以这么说。”反正……手段不就是这么玩的?
燕吹笛一脸不届,“又是一票自私自利的家伙……”
“好了,既然你们已经了解这个重责大任了,那么你们这对师兄弟就快出发吧。”把事情全都交代清楚後,藏冬站直身子一左一右地拉来他俩。
“我们?”他们异口同声的问。
“你们不会认为只你们其中一人就摆得平无相吧?”藏冬左弹弹这个的鼻尖,右敲敲那个的额头。“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修罗,想要有点胜算的话,当然就得两个一块去。”也不知道到时这两个加起来究竟打不打得过无相呢。
“那你呢?”他俩冷冷看著置身事外的他。
“我另有要事。”藏冬忙碌地朝他们挥著手,“就这样,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莫名其妙多了件得插手去管的闲事,使得他的西域修行之行又要往後拖延,站在原地目送藏冬一溜烟跑走的轩辕岳,有些无奈地看向身旁的自家师兄。
“师兄,许久不见你了。”他的口气很温和也很诚恳,一半是为先前自己的暴行忏悔,一半是想藉此挽回师兄弟间的感情。
燕吹笛僵硬地转过头,“是……是啊。”
“这阵子你都在做什么?”他关心地问。
“那还用说?当然是炼丹——”没设防就冲出口的话,马上就让燕吹笛後悔莫及。
“是吗?”轩辕岳当下说翻脸就翻脸。
“没!我什么都没说也没做!”燕吹笛白著脸,捂著嘴不断往後退。
“炼什么丹?”轩辕岳微笑地扳著十指。
“我可不可以不说实话?”早被打到浑身无一处不是伤的燕家老兄,心生恐惧地问向这个每次都手下不留情的师弟。
“又是炼来要给我吃的?”他开始挽起两袖。
“那个……”燕吹笛边扬起一手阻止他,边不断转首四下找路逃生。“慢、慢著,师弟,你先听我说……”
轩辕岳冷冷地扬高下颔,“我不会再上你的当。”
“都说好这回不打人的嘛!”在熟悉的金刚印朝他飞来前,这是燕吹笛唯一来得及说出口的话。
在阴间过了近两千年的日子後,再次重回人间,并与人间之人做同样的事、走同样的路、晒同样的日光,晚照这才发觉身处在晴空的居处之时,晴空已十分为她这个方还魂的女鬼体贴著想。
虽未至夏日,但正午的日照对她来说太过毒辣猛烈,她甚至觉得体内那条好不容易才返回这个身躯里的魂魄,都快因此而被晒化於无。
带著她走过两个城镇之後,晴空也发觉了她的不适,可出了城後,就很难找到供她暂歇的旅店或是民家,在这条官道之上,仅有一座香火鼎盛、用达官贵人的供奉金修建得金碧辉煌的佛寺。
在他上前与守在寺外的小沙弥交涉过後,他才想带著晚照入寺暂歇,却见晚照似见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般,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踏进一步。
他关心地弯下身,“怎么了?”
“我不想进去……”极力想忍住颤抖的晚照,两手用力捉紧了肩上的布包,可泛上心头的寒意却让她四肢不住地打颤。
“你需要休息。”瞧瞧她,面色苍白的跟纸一样,想必还魂没有多久的她,定还不能接受过多的日照。
“我不进去……我讨厌佛门之地……”她的声音充满恐惧,不断朝他摇首。
“晚照。”晴空执起她冰凉的小手,哄劝地道:“你累了,你得歇歇才行。”
“别碰我!”她忍不住放声大叫,使劲挥开他的手後,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晴空怔站在原地,看著急急逃离此地的她,不顾虚弱的双脚几次差点踏不稳而跌跤,还跌跌撞撞地碰著了许多不明所以的路人,为此,疑问下禁泛上晴空的心头。这些日子与她相处以来,在白日,她一直都是个柔顺开朗的女子,从没大声对他说过一句话,也总是对他百依百顺从没顶撞过他半回,在这日前,他更没见她这么激烈地反抗过什么。
她在怕什么?
晴空回首看向身後这座巍峨的佛寺。
後来,他是在远处的河边找到她的。他悄声走近,不想又吓著了她,他走至她身旁看著似已较平静的她,而她只是不说话地迳看著潺潺的河水。
在看她许久後,晴空微眯著眼,发现临水而站的她,水中的倒影和她脸上的神情略有不同,就像是白日与夜晚的晚照同时出现了般,但相同的是,在那两双眼睛里,都偷偷藏著他以往没察觉的东西。
他仔细地瞧著她写满心事的眼瞳,在那其中,他不只找著了先前的恐惧,还有委屈与悲伤。
“生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他挽起她冰凉的手,边带她走向河边的柳树丛边问。
“都记得……”照晚像失了所有力气般,声音显得很单调,“我只忘了死前那段日子。”
让她待在蔽荫处遮凉後,晴空拉来她的手以指按住她的掌心,试著让受了过多日照的她恢复点精神。
“你这日夜不同的性子,可曾为你带来什么麻烦?”一救急地处理完她,他开始试著去探索她逃离的原因。
“麻烦?”她忍不住笑出声,仿佛他说了什么笑话般。
然而晴空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她的笑容太艰辛,也太苦涩了点。
她回忆般地说著:“对我来说,苦难是人生的全部,麻烦,只是片景。”
“是我多问了。”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晴空马上想收手。
“你比我还不敢面对我的过去。”晚照侧首看著退缩的他。
他解释,“我只是不想揭人心伤。”
她看著他那双渴望的眼,不让他逃避。
“可是你明明就很想知道。”想知道,不必拐弯抹角的来试探,他只要说一声就成了。
晴空叹了口气,“你愿说吗?”
“这是个听了不会开心的故事。”突然问,她的表情像是有点後悔,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告诉他那些。
“我是个好听众。”晴空保证地抬起一掌。
“你……讨厌我有两个性子吗?”她试探性地起了个头。
晴空无所谓地耸著肩,“不会。”
“我也是。”她点点头,抬首看著远处闪烁的河面。“我从不讨厌我的这两个性子,我也从不认为这世上有两个晚照,我只是我,不过是日夜有点不同而已。”
“但他人却不这么认为?”对於她这两种不同的性子,他的反应算是还好的了,毕竟他见过更多特殊的众生,只是人间的这些凡人,恐怕就很难似他这般。
晚照芳容上的神情很快就变了,一抹忧伤,或是难堪闪过她的眼中。
“有人说……我是妖,也有人说我是魔,从小我就听奶娘说我的身体里住了只鬼,而府里的下人,总是躲在暗处里说我自出生起就被精怪附了身,或是打一生出来就撞了邪。”她双目无神地喃喃,“我出生於贵胄,因此家族甚重颜面,为了让我的性子一统,为了不让我成为邻里间的笑柄,我爹娘总是命人带著我四处去寻找法师术士或是高僧和尚,期望他们能够将我体内的另一个晚照除去,因此,自小到大,我就一直活在驱魔除妖的日子里。”
“无人愿听你的解释吗?”
“就算说了,又有何用?”她微扯动唇角,想笑,却笑不出。“人人都只要一个晚照,也都不肯容下另一个晚照。”
总算明白来龙去脉的晴空,轻碰著她的手臂。
“这些遭棍打的伤,是那些人造成的是吧?”
“我会如此,全是因个和尚之故、”她徐徐抚著自己曾痛到麻痹的双臂,喃喃的语调,很平板,仿佛说的是他人的故事般。“那个和尚说,只要在每月的初一、十五,用戒棍重重责打一整日,不出三年,就可将我体内的妖魔逼打出。”
她还记得,以往,她在白日里,喜爱与府中的下人们待在一块,习做家事女红,但在夜里,她就开始习起宫律舞蹈,但无论是白日或夜晚的她,都令家族因此而蒙羞。
因她一下子低下得有如他们眼中的下等奴仆,一下子又宛如青楼里的花魁艳妓,贵胄世袭,书香传家的大家族,怎能容得下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