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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 保姆一走; 就得她们俩轮流照顾你奶奶。 时间长了她们也受不了。”
“我大姑妈呢? 她大概知道我离婚了吧。 是不是有些幸灾乐祸?”修红想起当初大姑妈知道她和苏维嘉的关系后; 曾经诅咒过: “结婚了还有离婚的”。 现在一语成谶; 以大姑妈的性格应该不会放过这个嘲笑她的机会。
林竹无奈地笑了一声; 表示同意修红。 然后又说: “其实她家现在也不好过。 敏益也在闹离婚。”
“是吗?” 这倒让修红有些吃惊; 问:”为什么要离?”
“你知道他们结婚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孩子吗?”
修红点点头: “他们来C市检查过。 好象是敏益有问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大嫂小袁让敏益有病治病; 若是治不好的话; 看能不能人工授精。 如果万一不行; 就领养一个孩子。 但是修红的大姑妈非说敏益没病; 是小袁不会做饭; 没把敏益侍侯好; 营养跟不上。 就要他们搬回家去住。 敏益个性懦弱; 一点也不敢违背他妈妈的意思。 就和小袁搬回去了。 这婆媳两在一起; 大姑妈是不容人的; 而小袁的脾气也刚烈; 所以总有矛盾。 小袁自己就搬回自己家了。 敏益自己在妈妈那里住了几个月; 还是没有起色。 小袁又动了让敏益看病的心思。 可是婆婆还是拦着; 说要找中医给敏益调养身体; 又过去两个月; 还是没有动静。
今年过春节; 敏益和小袁回小袁娘家过的年。 在小袁家; 她父母帮助找了一个回乡探亲的专家给他们看了。 专家建议他们还是来C市找附一医院; 说附一医院是省里最好的治疗不育症的医院。 如果实在不行; 还可以用人工授精的方法试试。 本来两人商量好了一过完春节就来找修红帮忙联系去附一医院看病。 可是等一回到榆阳; 大姑妈坚决反对; 说要是人工授精; 还不定是什么人的种。 小袁给婆婆解释说还是敏益的种; 只不过医院会做特殊处理。 敏益一方面不敢违背妈妈; 另一方面也是不愿意面对自己有病的现实。 所以看病的事又作罢了。 小袁生气了; 提出离婚。 敏益不同意。 小袁就上诉了法院。 第一次没判离。 小袁说六个月以后她再上诉。 这马上就到六个月了; 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林竹说着叹了一口气: “前一阵; 把我们一家忙得要死; 文天劝敏益治病; 敏益不敢自己做主。 我劝大嫂别冲动; 大嫂说不离婚也行; 她找别的男人去生个孩子;问他家愿意不。 其实大嫂是说气话; 她就烦大姨什么都要管; 敏益什么都听他妈的。 我婆婆劝大姨少管他们; 大姨还说: 离婚就离婚; 离婚了再给敏益重新找个好的。 大姨哪知道: 榆阳才多大? 敏益那点事早传得满城风雨了。 谁家女儿会嫁给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 除非以后给人当后爹。 哦; 对了; 大姨家也有个好消息: 敏惠结婚了。 今年过年前结的。 她婆家是榆阳酒厂的老板。 家里特别有钱; 在榆阳不是首富就是二富。 老板四十几岁;老婆前年死了。 家里有两个孩子。 女孩十二; 三岁。 男孩七; 八岁。 敏惠虽然是当后妈; 但其实什么也不要她管。 老板结婚前就说了; 家里不缺钱; 就缺一个名门出身的女人回去撑门面; 所以对敏惠还挺满意的。 现在敏惠在家里的事一切都不用管。天天就打打牌; 做做美容什么的。 也是一个阔太太了。”
修红想起敏惠的那副大小姐的派头; 这样的婚姻; 对她来说; 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属了。
林竹边说边感慨: “现在家里早已不象原来那么热闹了。 今年过年才叫凄凉。 爷爷在医院里; 敏益和大嫂去大嫂娘家了。 敏惠在自己家过年。 你家里也没有人了。 就你奶奶; 大姨和大姨夫; 再就是我们一家。 那会儿家里的保姆刚走了; 过年那时候又不好找; 家里连个做饭的都没有。 是我婆婆在餐馆里叫了几个菜。 吃完了以后。 大姨两口子要去姨夫的父母家; 我公公婆婆要去文天他爷爷家; 我和文天带小宝要去我父母家。 奶奶一个人在家没人陪。 还是我公公看不过去了; 让我婆婆留下来陪奶奶。 我婆婆一想起来就难受。 有一天跟我说: 都说是树倒猢狲散。 原来以为咱家的大树是爷爷; 现在才觉得咱家的大树其实是你妈妈。 你妈妈在的时候; 家里万事顺; 什么事情都安排得好好的; 爷爷的病; 她操心照看着; 所以这么多年; 爷爷都好好的。 她一不在了; 爷爷就只能住院。 奶奶那里她侍侯着; 家里的事全她做了。 我们这些人一回家就吃现成的; 觉得家里还挺兴旺的。 现在她一不在; 家里全乱了; 真的是要散了的样子。 真的; 我婆婆现在念叨的最多的就是你妈妈。 连奶奶; 经常也会把保姆的名字喊成你妈妈的名字。 我婆婆还说; 奶奶这样的性格; 你妈妈怎么会忍耐那么久; 家里这么多事; 你妈妈有怎么忙得过来? 而且原来从来没有听她抱怨”
修红默然: 母亲在世的时候; 又有谁体谅过她的难处? 也许这是上天安排的另一种报复。 让你们习惯享受; 然后再剥夺你们的享受。
修红听林竹说着; 忽然发现她少提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修红的父亲。
85 那些人; 那些事(下)
林竹看着修红; 似乎等着她问什么。
修红淡然; 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自从母亲去世以后; 那个人在她心里也已经死了。 其实;在她整个二十八年的生命里; 她也从来没有感觉和他有过任何的牵连。 即使在一个屋檐下住着也似两个不关痛痒的陌生人。
所以修红什么也没问。
还是林竹崩不住了; 问: “你就真的不关心一下你爸爸的情况?”
修红看了林竹一眼; 在那一眼中; 林住能体会到她内心的冷漠; 然后她问: “他怎么了?”
“他现在不在榆阳了。”
“哦。” 修红没有再问下去。
“他现在可能在广东什么地方。”
“哦。”
自从修红的母亲死后; 修红的父亲修志同和他的情妇吴晨在榆阳成了万夫所指。 就连修家也跟着一起蒙羞。 一个男人; 在家外有私情; 可以说你风流; 但是为了外面的女人逼死糟糠; 那就是禽兽不如了。 何况修红的母亲范明秀还是个那么美丽而且善良的女人。
修志同被修红的舅舅愤怒之下打伤; 住了一段时间的医院。 出院以后; 便没有地方住了。 自己的父母家是不能呆了; 因为一则修红的爷爷已经说了: 不让这个混蛋儿子再进家门; 二则他自己住在父母家; 魏晨和孩子住在哪里? 而银行家属院的那套房子也不能去住。 当时在苏维嘉的斡旋下已经协商好了; 修志同和吴晨不能住进范明秀的家。 那套房子已经要卖了。 所以; 修志同只好找自己老妈要了点钱; 租了一套房子住下。
然而; 他们在榆阳已经呆不下去了。有几次; 吴晨带着孩子出门要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开了一段路以后; 便以前面修路或者交通堵塞为由; 带着他们开始绕圈; 七绕八绕; 绕到郊区。 然后; 又借口车子出了毛病; 把她们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下车; 然后扬长而去。 出了几次类似的事情以后; 他们就明白: 是修红的舅舅的那帮出租车司机哥儿们在捣鬼。 怕出万一; 吴晨再也轻易不敢带孩子出门了。
然后; 他们住在租来的房子; 也不能安生。 刚住了一个多月; 房东就找借口把他们赶出来了。换了房子后; 也是类似情况。 吴晨原来虽然交际广; 但她的那些朋友都只是和她有皮肉关系。 现在她已经是过街老鼠; 人人避之不及。 修志同自己本来就是废柴。 原来靠着父亲的地位支撑门面。 又有范明秀忍辱负重; 逆来顺受地帮他料理家事; 他才能在外面人模狗样; 胡作非为。 现在两座靠山都倒了; 他就是一团稀泥; 提都提不起来。 吴晨自怨倒霉; 原来以为找了个体面的男人; 后半辈子有靠山了。 那知道却找了个废物。 现在又有了孩子; 分也没法分了。 两个人只好一起混了。
在榆阳呆着不痛快; 于是; 吴晨就把孩子扔给修志同; 拿着修志同卖房分的钱; 自己下下广东了。 修志同原来以为自己的母亲那么喜欢男孩子; 现在能指望她帮自己带一带孩子。 哪知道他母亲正为父亲要回东北老家的事情烦恼; 自顾不暇。 更是埋怨修志同不争气; 惹下诸多祸端。 老爷子对他失望了; 才要抛弃这边; 投奔东北老家。 所以对那个孙子也不再感兴趣。 而姐姐们似乎都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修志同一看; 原来对他那样宠爱的母亲和姐姐们都抛弃了他; 在榆阳呆着也没有意思了。 干脆一赌气; 办理了病退; 带着孩子投奔吴晨去了。 好在吴晨在广东那边很快安顿下来; 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