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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1 a.只怕相思苦 李慕白,聂冬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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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手,你可以叫你哥哥姊姊弟弟或任何其它人来动手,但不要是你,可以吗?请你不要亲手伤害我的亲人,可以吗?」

    李慕白注视她半晌。

    「我答应妳,绝不亲手伤害妳的亲人。」

    唇畔绽出一朵美丽的笑靥,「谢谢。」聂冬雁感激地说。

    「不用谢我,」李慕白轻轻道。「我明白妳的难处。」

    聂冬雁正待继续做女红,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啊了一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妳说。」

    「我知道你的内功深厚不怕冷,可是你老是那样一成不变的长衫,不管天多冷都是,我光是看着都想发抖,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冻成冰块,所以拜托你,就算穿来安慰我也好,天冷了就多加件衣服好不好?」

    「……」

    一个月后,开始下雪了,应「观众」要求,李慕白多加了好几件又厚又暖的棉袄,远远看去像是个痴肥的大胖子,也像是一只随时可以推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大水桶。

    他已经十多年没穿过这么多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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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至,大雪纷飞,风声赫赫,远山近岭俱是一片素洁的银白世界,美是够美了,但那股子冰寒确实也冷到了骨髓里,这种时候最好来锅热呼呼的麻辣炉,包准烫贴到心坎里头去。

    「这叫麻辣炉?」

    「是啊!」

    「请问麻在哪里?辣在哪里?」

    聂冬雁把麻辣酱碟子推到宗震岳面前。「哪!不就在这里吗?」

    宗震岳啼笑皆非地瞪着眼前的麻辣酱碟子。「不是应该加在汤汁里头的吗?」

    「可是慕白不喜欢吃辣的嘛!」聂冬雁理直气壮地说。

    宗震岳朝李慕白瞥去一眼,「他喜欢喝酒!」他指控似的说。

    「那又怎样?」

    「酒也是辣的。」

    「喝到肚子里就不辣了,你总不能咬都不咬就硬把牛肉白菜萝卜全吞到肚子里头去吧!」聂冬雁振振有词地辩驳回去。

    宗震岳窒了一下,然后叹气。「这下子可好,有了老公就不要外公了。」

    「我不……」

    「不必让他,慕白,」聂冬雁忙阻止李慕白说话,并对宗震岳装了一下鬼脸。

    「不吃辣又不会死,都多少岁数的人了,还跟晚辈争这个,要不要我买根糖葫芦给你啊,外公?」

    一旁的宗定文和妻儿三人不约而同的失笑,宗震岳狠狠瞪他们一眼,不情不愿地把肉片放到汤锅里烫熟,再沾饱了麻辣酱吃下,聂冬雁窃笑着替李慕白夹牛肉白菜羊肉萝卜。

    「慕白,快吃,外公吃东西都不用牙齿咬的,不快点吃就没得吃了!」

    通常,餐桌上若是有男人在的话,吃菜吃到后来九成九会变成吃酒,一个男人还好,自己喝酒总没什么味道,再喝也喝不了多少,可若是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的话……

    「来,慕白,再干一杯!」

    李慕白驯服地依言又干了一杯,清秀的脸庞酡红,眼神却依然清澈柔和,反观宗震岳,早已目光蒙眬口齿不清了。

    「够了没有啊!外公,」聂冬雁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去睡觉了啦!」

    「不要!」话说完,咚的一下,宗震岳的脸已经埋进麻辣酱的碟子里头去了。

    众人不由得失声大笑,宗定文忙把父亲的头扶起来,再招呼儿子一起把宗震岳搀回房里去睡。

    「既然外公倒了,慕白,你也先去睡吧!」偕同李慕白一起回房,聂冬雁一边服侍他褪下一件件衣袍,边好奇地打量他的脸,问:「你的脸好红喔!我想你并没有用内功压下酒意,对不对?」

    李慕白在床沿坐下,点头。

    聂冬雁蹲下去替他脱靴。「真是看不出来耶!你的酒量这么好。」

    「我那几个兄弟都很喜欢喝酒,一天不喝就浑身不对劲,而且每次都要拖着我一起喝,」李慕白轻轻道,靴子脱掉后便提起脚来挪上床。「喝着喝着,也多少养了点酒量。」

    「难怪。」聂冬雁喃喃道。「可是你自己也喜欢喝吧?」

    李慕白想了一下,「算是喜欢吧!」他说,然后躺下。

    「喜欢就好,这样我就不需要阻止外公找你喝酒了。」聂冬雁就像个最温柔体贴的妻子拉起被子替他盖好。「你先睡,我要去帮舅妈收拾收拾。要不要弄盆火过来?」

    「不用了。」

    当聂冬雁回到前屋时,宗定文的妻子已经收拾好到厨房里洗碗了,她便在一旁帮忙。

    「妳家相公也醉了?」

    「才没有,还清醒得很呢!」聂冬雁得意地说。「哪像外公,只会说大话,头一个倒的就是他。」

    宗定文的妻子吃吃笑。「难得碰上这么好的对手,公公难免多喝两杯。」

    「幸好不是天天来一回,」聂冬雁咕哝。「不然我早就拉着慕白走人了!」

    宗定文的妻子瞥她一下。「说到这,前两天妳爹派人来催妳回去,妳……」

    「我才不回去呢!」聂冬雁断然道。「反正我已经嫁人了,他管不着我。」

    「话不能这么说,雁儿,虽然妳是嫁了人,但是妳若不和妳的夫婿回娘家去一趟,妳家相公怎么好带妳回家呢?」

    「咦?是这样吗?」聂冬雁恍然大悟。「难怪慕白都不提要带我回阎罗谷。」

    「娶了人家的闺女,却连岳父都没拜见过,道理说不过去的。」宗定文的妻子说道。「就连妳爹,当年和妳娘成亲之后,他也是要拚着被妳外公活活打死的危险,硬着头皮来拜见岳父。」

    「一定要吗?」聂冬雁不情愿地嘟囔。

    「就算妳不在意,妳家相公也会在意,看他是个规规矩矩的人,可不像妳这么随便。」

    「他可以跟我讲的嘛!」

    「那是他体贴,知道妳是从家里逃出来的,所以想等到妳自己愿意回去的时候再说。」

    「他是被逼娶我的,干嘛还这么体贴嘛!」聂冬雁叹道。

    「所以妳更要多为他着想一点啊!」

    聂冬雁不由得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回家就回家。」

    「什么时候?」

    「雪停了就走。」

    「天知道这场雪什么时候才会停。」

    「所以啦,慢慢来啰!」

第五章

    祭灶日,是除尘日,也就是大扫除的日子,为了赶过年,家家户户从厨房开始逐次扫尘,擦拭器物、更换窗纸,务使屋舍内外焕然一新。

    不用说,恢弘巨大的聂府打扫起来可不是普通的麻烦,光是新扫帚就买了好几十支,几乎动员了全府上下所有人,包括聂府女主人--继室杏夫人,她也跑前跑后的忙得不得了。

    除了聂府男主人聂文超,他忙着在书房里拍桌破口大骂。

    「那个刁丫头,都交年了还不回来,她是存心不要这个家了吗?」

    身材修长、面白如玉的聂文超虽已年过五十,却仍是俊朗洒逸、一表人才,衬上那一袭软缎子雪袍更显雍容高雅,但此刻,别说什么高雅,他连半点气质都没有,全被他自己吼光了。

    「你到底有没有派人去催?」

    「有啊!爹,」聂元春小心翼翼地说。「就这个月已去了四回。」

    「那丫头怎么说?」

    「去的人都没见到么妹,只见着外公,外公说……」聂元春咽了口唾沫。「说么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那个鬼丫头……那个鬼丫头……」聂文超气得鼻孔直喷气,砰一声坐下,已经不知道该骂什么才好。「她到底想如何?」

    「也许……」聂元春迟疑着。「也许她是知道爹打算在年前让她成亲,所以故意要拖到最后一天才回来。」

    「年前成亲?」聂文超又是一阵咆哮。「还成什么亲,人都跑了,什么都没准备,哪里还能成什么亲!」

    聂元春不敢吭声。

    「那个丫头……」聂文超咬牙切齿地又说。「我已经说要让她自己挑了还不行吗?」

    「可是么妹说爹中意的人她都不中意啊!」聂元春脱口道。

    砰一声桌子碎成两半,聂元春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连连倒退好几步,就怕父亲气过头不小心也把他劈成两半。

    「她不中意?」聂文超愤怒地狂吼,又跳起来了。「我为她挑的人有什么不好的?司马青岚是怀南剑的独生子,英挺洒脱、温文尔雅,又已尽得他父亲真传,这种夫婿还不够她骄傲的吗?」

    聂元春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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