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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04限亲爱的千黛可屯 纳岑,司千黛-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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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斡罗岑,我要告诉他你又欺负我了!」

  「亲爱的千黛可屯,是你伤了我的吧?」纳岑笑咪咪地说,「不过,你放心,这一回我不会再让你有所抱怨了。」他缓缓俯下脑袋,热烫的双唇诱惑地在她颈间游移。「这一回我会让你求我,求我欺负你,求我一次又一次的欺负你……」

  「不,死也不!」千黛发誓般的怒吼。

  ※※※

  一般而言,游牧民族的生活是以游牧和狩猎为主的,而大部分的人都以为农耕才是比较进步的,其实并不尽然,因为无论是技术或观察和知识上,种植植物的农耕的确比较单纯,而游牧动物需要考量的因素则复杂多了。

  譬如,家畜的增值率和自己最低的消费量,取乳时必须要顾及到仔畜的营养,剪毛时还得注意到家畜的御寒能力,还有,哪一种动物需要哪一种牧草,何处又是牧草最好的供应地等等。因为得考虑到这些,所以游牧民族的生活就必须到处迁移,这一点也比农耕生活辛苦得多了。

  至於游牧民族的另一个生产手段——狩猎,不但是弥补家畜消耗的方式,也可作为军事训练的基础,同时又可以猎得珍贵皮毛换取农作物,甚至还可以作为娱乐项目,所以,草原上的民族大都在三、四岁的孩童时期就开始接受骑马射箭的训练了。

  但基本上,游牧民族每天一切的活动还是以家畜的繁殖硕壮为主要目的,所以,天刚破晓的时候,便得起床把家畜赶出去,尤其是羊群,有露珠的草是它们最好的食粮了。当然,妇女们就得更早起来做早餐,因为这是她们的职责。

  虽然以千黛的身分来讲,她并不需要这麽辛苦,但自从她被带来这儿和弘吉剌部的人一起生活开始,她就习惯和大家一起工作了。当然,为了要熟悉环境,到处工作更是必要的。

  即使她成为纳岑的大妃之後也一样,她不但不要人伺候,而且照样跟著大家一起做饭、挤奶、操持家务,把乳类制品制成各种食品,或把毡子加工制成穹庐的铺垫、门帘及外围,用牛车从远方井上湖里运水,拣牛粪准备燃料,照顾在家的幼畜等等,从不推诿,也不曾迟到。

  不过这一日清晨,她似乎晚了些。斡罗岑已经在斡儿朵前来回踱了几百趟之後,她才匆匆忙忙地跑出来,他立刻迎上前去。

  「啊!额客、额客,额赤格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所以你才这麽晚起来?」

  他是真的很关心,如果不是有人慎重警告过他,额赤格回来之後就不能随随便便闯进额客的斡儿朵的话,他早就冲进去探个究竟了。可没想到,千黛却刷一下整张俏脸顿时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了,这种反应实在很可疑喔!

  「呃!呃……那个……那个……」

  该怎麽说?说「不是」吗?

  可的确「是」啊!

  但要说是「是」嘛……好像也是她……呃、呃……求他的,而且是一再地……哦,天哪!真是有够丢脸的!

  千黛实在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匆匆说了两句「我来不及了,别来烦我」,然後就溜之大吉了。

  斡罗岑错愕地望著额客跑得比飞还快的身影,不觉喃喃道:「上回打猎碰上熊在追她时,额客好像也没跑这麽快嘛!」语毕,他摇摇头,准备进去问额赤格。没料到一进去,就看到额赤格正裸著上身在包扎左肩上的伤,他更是愕然。

  这是怎麽一回事?不是额客被欺负吗?!怎麽是额赤格受伤了呢?

  「额赤格,你……你怎麽……」

  纳岑抬眼一瞧是儿子,「啊!斡罗岑,是你啊,来,快来。」他忙招手要儿子过去帮忙。「帮额赤格扎一下,明明是你额客伤了额赤格的,可她居然说不管额赤格,额赤格只好自己来,可是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嘛!」

  斡罗岑呆了半晌……「我放弃!」他咕哝著过去帮纳岑扎好绷带。

  「虽然这麽点小伤扎不扎都无所谓,」纳岑起身套上长袍、腰带。「可要是不小心让人知道了,总是很难解释。」

  斡罗岑耸耸肩跳上床,而後盘膝撑著双手支住下颚瞅著额赤格。

  基本上,斡罗岑本性就是一个非常活泼外向的男孩子,几乎碰上任何人都能立即和人家打成一片,何况纳岑和他又是那麽的相似,一个人大概很难去讨厌一个和自己很相像的人吧?而最主要的是,千黛没事就跟他提起纳岑,说他有多高大、他有多霸道、他有多野蛮……老天,听得他都烦了!

  所以,虽然他一出生就没见过纳岑的面,可一见面不过半晌,他就觉得好像已经跟纳岑相处很久了似的,一点隔阂都没有,特别是当他要质问纳岑时,他更不懂得什麽叫客气。

  「额赤格,你昨天晚上有没有欺负额客?」

  纳岑瞄他一眼,然後继续拉靴子。「你额客又说我欺负她了吗?」

  斡罗岑叹了口气。「额客要是说了还好,可她不但什麽都不说,还一张脸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逃走了,这样我怎麽知道该怎麽办嘛!」

  纳岑笑著摸摸他的头,「那就表示你额客不觉得额赤格欺负她了嘛!」他也跟著盘膝坐上了床。「哪!这个不重要,额赤格想问你别的事。」

  「啥事?」

  「你额客到底打算把你带到哪里去?」纳岑垂下了眼。「回她中原的娘家吗?」如果是的话,情况可就不太妙了。

  「那怎麽可能嘛!」斡罗岑嗤之以鼻。「额客根本没有娘家呀!额客说她的亲人全都去世了,还说她们司家被宋朝皇帝害得好惨,额客的额客也对额客说,她们司家已经不再是大宋子民了,将来嫁鸡嫁狗都随意,就是不能嫁宋人和金人。」

  「咦?」纳岑意外地楞了愣。「是这样啊?」

  「是啊!」斡罗岑曲起双膝抱著。「额客说,不但是宋朝皇帝,连那些宋朝子民也是一样,甚至司家的一些亲戚都冷眼旁观他们司家落魄凄惨,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所以啊!额客说,她既然生了我这个大元人,那她以後就是大元人了,大宋是好是歹都与她无关!」

  「这样吗?那就好。」纳岑悄悄漾出一抹微笑。「不过,她到底打算带你到哪里去呢?」

  斡罗岑耸耸肩。「还没一定啦!本来额客是想逃离这里,随便找个地方住下来,看看能不能嫁个好男人之类的平平安安地过完下半辈子。可是後来有了我,她就改变了主意,只想和我一起平静度日。」

  纳岑点点头没说话,斡罗岑却歪著脑袋又盯住他。

  「额赤格,你到底是怎麽欺负额客的?为什麽额客会怕得想要逃开呢?」

  纳岑又笑了。「你额客是怎麽说的?」

  斡罗岑翻翻白眼。「她呀!就光会说额赤格欺负她,可怎样都不肯说清楚额赤格到底是怎麽欺负她的,所以我才来问额赤格的嘛!」

  纳岑失笑。「所以,你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额赤格,就指著额赤格的鼻子臭骂,这样不太公平吧?」

  「好,」斡罗岑立刻坐正身子,摆出一副聆听指教的神情。「那我现在听额赤格的说法,这样可以吧?」

  纳岑笑著摇摇头。「昨天我不是叫你去问霍骆金的吗?他怎麽说?」

  「他呀!还不是跟额赤格说的一样,」斡罗岑懒懒地说。「什麽每个女孩子一辈子都会这麽哭天喊地一次啦!什麽额赤格不欺负额客就不会有我啦!还有,以後额客就不会再说额赤格欺负她啦!就这些,跟额赤格说的都一样嘛,也没有多说两句新鲜的!」

  「因为事实就是那样嘛!」纳岑笑著又摸摸他的头。「好了,等下次额客再说额赤格欺负她的时候,届时额赤格一定会全部告诉你,这样行了吧?」

  斡罗岑耸耸肩。「不行也得行呀!反正我又不能扒著额赤格的嘴一定要额赤格说,对吧?」

  「知道就好!」

  话落,纳岑就要下床,斡罗岑忙抓住他。

  「额赤格!」

  纳岑讶然的回头。「干嘛?」

  斡罗岑放开手,继而有点不知所措地搔搔脑袋。「呃……那个……」

  纳岑又坐了回去。「说吧!」

  「那个……」斡罗岑扯扯嘴角。「额赤格是因为征战不方便,所以才没有剃婆焦的吧?」(婆焦:把顶上的头发剃光,四周短发垂下或编成辫子)

  纳岑下意识摸摸自己的长发。「没错,不过我待会儿就要去剃了。」

  「这样啊……」斡罗岑似乎有点为难。

  「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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