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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我不禁摇头叹息。
此时朝堂上有三股势力此长彼消,相互牵制。其中一股势力就是以张昭仪的父亲中书令张文轩为首的贵族派,主要维护贵族士大夫的利益,是皇帝推行新政的最大障碍。另一股势力就是皇帝在位几十年中慢慢培养出来的亲信,逐渐安插在朝廷各个重要部门,被称亲帝派,都是些皇帝亲自选出的胸怀大志,立志报国的大臣,皇帝的一些政策就是由他们口中提出,才得以光明正大的实施。还有一股势力是以门下侍中崔广利为首的外戚派,当年姜太后为稳住自己的皇后地位,暗中在朝廷拉拢支持她的大臣,培植自己的势力,这帮人大都和姜太后沾亲带故,平日在朝堂上闻风望势,做观望状。三股势力在朝堂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朝廷内波涛暗涌,一触即发。
“采珊呢?”我忽然想起张昭仪的那个宫女。
“采珊失踪了,皇宫内外到处搜遍也没见她的踪影,估计是已经被灭了口。”萧方面容有点凝重。
果然是被灭了口,任谁都不会傻到留个祸根放在那儿。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笑到最后的人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赢家。我不禁摇了摇头,低声叹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累了卿卿性命。”
萧方讶异地望着我,半晌才平复神色,他眼光深邃地盯着我问道:“何出此言?”
“自从张文轩的女儿张昭仪进宫以来,崔德妃就开始失宠,原本她二人的父亲就是两个敌对党派的领军人物,现在于公于私她都自然不会放过张昭仪。”我分析着其中缘由,侃侃而谈,“张昭仪有个众所周知的爱好,就是喜欢收藏各式各样的风筝,而放风筝更是她的绝活。”
“的确如此,据说皇上就是在出宫时被她放的风筝所吸引,才会点名诏她入宫,从此圣眷不衰。”萧方说道。
我接着推理道:“所以,崔德妃投其所好,送了她一只新颖别致的美人风筝,张昭仪看着喜欢,自会趁兴放飞,殊不知,建成公主却偏偏在此后落水,这只风筝便会使人把怀疑的眼光投向她。崔德妃犹嫌不足,又买通了她的宫女采珊,让采珊出面诱走建成公主的随身侍女,给凶手制造了机会。这两件事表面上看来都与建成公主落水一事无关,可仔细想来,却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而且每一环的矛头都直指张昭仪,给人造成是张昭仪精心策划此事件的假象。”
“那崔德妃为什么会选择建成公主下手?”萧方兴趣盎然地看着我问道。
“那就更简单了,”我笑着说,“因为张昭仪进宫之前,王贤妃是崔德妃的唯一劲敌,她们俩人为争宠明争暗斗了数载,崔德妃一直怀恨在心,这次有机会自然不会落下她。选择建成公主,一则可以泄愤,二则建成公主年纪尚幼,容易下手。这个计划可谓一石三鸟,即除去了张昭仪,也报复了王贤妃,更把张昭仪身后的势力拉下了水,为在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上扫清障碍。”
“崔德妃竟会有如此心机么?”萧方挑眉问我。
“她自幼娇惯成性,自然不会有如此心机,所以,这个计划一定有外戚派的势力谋划和参与,才能制定的如此周到详密,丝丝入扣。”我胸有成竹地说。
萧方深深地看着我,有点不可置信,良久不语。片刻,才轻声说:“计划再周详,不仍是被你一语道破玄机了么?”他的眼中现出一丝迷茫,“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你觉得呢?”我笑着问他。
“我不清楚,”他回过神来,眼神清澈地看着我,轻笑着说,“我总觉得现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那你就把我当成是另外一个人好了,我也希望你能把以前的我忘掉。”我认真地看着他说。
他嘴角微勾了一下,轻轻地冷哼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什么不快的事来,抿着唇未说话。
我看在眼里,知道他的心结很深,佯作轻松地笑了一下,说道:“我们来做个小游戏好了。”
“什么游戏?”萧方凝视着我,眼中有种探究的味道。
“我们各写一个字,来猜猜在这件事上,谁是最大的赢家,如何?”我看着他笑着说。
萧方沉思一会儿,点头说:“好!”看来,他也认为这并非是最后的结局,想确定我的猜测是否与他一致。
我们各自拿了纸笔写好,展开一看,抬起头不禁相视而笑。萧方收了字条,在烛火上焚了,笑着对我说:“你还不饿吗?”
第五章 肃朝堂皇权独揽
建成公主落水案发生后,皇上龙颜大怒,张昭仪暂押宗人府,此案交由崔广利全权调查处理,凡涉案人员一律严惩不殆。崔广利圣旨在握,对张文轩一党自是不会手软,张文轩被关押在大牢里,宁死不招认谋害建成公主的罪状,最后被人勒死在牢中,悬于梁上,伪装成畏罪自尽。张文轩一死,崔广利更是赶尽杀绝,张氏一族满门被灭。崔广利横虎狼之心,悬沟壑之欲,为铲除异党不择手段,甚至捏造证据,造谣重伤,冤打成招,无不尽其所能,此案竟牵扯出数十名朝廷官员,其中不乏元老重臣,一时间,冤案成堆,血流成河,人人自危。
张文轩一党被铲除后,崔德妃复又得宠。
不久中秋即到。
中秋之夜,御花园内灯火通明,皇上与后宫妃嫔、皇子皇女在御花园内共聚一堂,把酒赏月。皇上与皇后坐于上席,各妃嫔坐于左侧,皇子皇女坐于右侧,歌姬舞女翩然其中,我与萧方也端坐席间。
萧方与我的关系日益见好,虽不能说是郎情妾意,但也起码能算得上相敬如宾了,好歹他现在能像一个朋友一样地与我相处,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舞方罢,皇上唤崔德妃坐到身边,温言软语,羡煞旁人。我担心地看向徐皇后,却见她并未露出不悦之色,依旧款款大方,和颜悦色地和其他妃嫔说话。
我了解徐皇后的性格,知道她此时虽然面上谈笑自如,毫无破绽,心里却定是苦不堪言,试问这世上又有谁能任凭自己的丈夫在眼前对别的女人柔情万千而又无动于衷?何况在徐皇后当太子妃的那些年里,两人还曾有过一段情深意笃的时光。
那崔德妃在皇上身边放肆地娇笑不已,满脸的得意与炫耀溢于言表。我冷眼旁观,暗自叹息:昔日芙蓉花,今成断肠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①那张昭仪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么?自古以来,帝王的恩宠都只在一念之间,又是谁能把握得住的?
众人见皇上今夜心情愉悦,又有清风明月助兴,皆开怀畅饮,举杯互敬,那卫语卉更是三番几次地给我敬酒,我扯着太子的衣袖撒赖不喝,太子温言劝卫语卉莫要灌我,卫语卉就端起酒杯嚷着要萧方替我喝下,我又心疼萧方,只好抢过酒杯一饮而尽,太子轻轻地摇了摇头,温和地看着我直笑,卫语卉却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指着我大笑,萧方面带窘色,嘴角却忍不住溢出一丝笑意。
夜宴结束,众人都尽兴散去。夜色宁静的花园里,花木扶疏,桂香满园,一轮满月大如圆盘,当空悬照。我依在萧方有力的手臂上,歪歪斜斜地走着,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指着皎洁的明月大声朗道:
小时不识月, 呼作白玉盘。
又疑瑶台镜, 飞在青云端。
仙人垂两足, 桂树何团团。
白兔捣药成, 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 大明夜已残。
羿昔落九乌, 天人清且安。
阴精此沦惑, 去去不足观。
忧来其如何? 凄怆摧心肝。②
忽然脚下一软,身子斜斜地往地上滑去,只觉萧方手臂一紧扶稳了我,我抬头看了一眼他清逸俊朗的脸,对他莞尔一笑,浑身软绵无力,只得懒懒地靠在他怀里。他轻叹一声抱起我向马车走去,我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脖颈。他脚步微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走去,我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嘴角轻扬。
萧方虽抱着我,但依然脚步轻盈,我丝毫未曾察觉到他的步伐,却发现自己已经身置车厢内,马车轻微地晃动着,我惬意地躺在他的怀抱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他温热的气息轻拂我耳际的发丝,有丝丝的痒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