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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给你盖过毯子啊!”雅言拿看白痴的眼神看我。
呃,难道是表婶?
“开饭咯!”表婶从厨房里端出一锅汤叫道。这时,易丰也正好从浴室出来,拿着块大毛巾擦着滴水的发丝。
我蹦跳着凑近餐桌,闻着香喷喷的饭菜,边接过表婶手里的碗筷摆放着,边问:“不用等表叔吗?”
“他公司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表婶招呼我们坐下来吃饭。
我闷头吃饭的同时拿眼角余光直瞄易丰,想看看他跟女孩子谈过话后脸上会不会有什么异样的表情,遗憾的是,一顿饭吃完了,他还是那个死样子——木无表情。
实在好奇得要死,吃完饭我又晃到了易丰的房间。见我站在门口,他一侧身让我进来,并顺手关上门。
我坐在他的写字台前,乐颠颠地看他,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抽了本书坐到床沿上看,也不搭理我。这小子,倒能沉得住气。不再捉弄他,我开门见山地问:“今天下午来找你的女孩是谁?”
他并不讶异于我的问题,轻描淡写地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真的无关紧要吗?”我站起来,走到床边索性与他坐在一起,哥俩好地勾住他脖子,嬉皮笑脸地说,“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告诉我又怎样?”
“我没必要骗你。”他仍然低着头看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的态度让我有些气恼,勾住他脖子的手臂一紧,改为勒住他脖子,语气是故意装出来的恶声恶气:“臭小子,还不从实招来,说,那女孩儿是不是你马子?”
他终于侧头看我,精湛的目光中却腾着两簇熠熠的火苗。被他盯得手臂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原本的凶神恶煞状已荡然无存。丰神俊朗的脸庞此刻是无比认真的表情,暗哑的声音自刚毅微薄的唇瓣中逸出:“我没有女朋友,因为我的心里始终住着一个人。”
他的话让我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与他紧贴的身体瞬间燥热难耐。不敢问他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是谁,幸好他也没往下说的意思,我一下子站起来,走到空调底下,拨着遥控器,将空调页板下调,使冷风对着自己吹,把心中的燥热一并吹散。
没吹多久,易丰就一把将我拽过去,语气生硬的数落着:“别站在空调底下直吹,小心着凉。天再热,睡觉时也要记得盖毯子,不然会得病。”
“易丰!”我终于动容地看向他,不明白呵,他究竟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待我的!
。
[第二卷少年:女孩]
接下来的几天,易丰带着我们逛了著名的南京路、淮海路,浦东陆家嘴金融贸易中心,又去了松江、青浦的一些古镇游览,虽然每个地方都是人头攒动,摩肩接踵,然而这个城市的蓬勃朝气与浓郁的现代化气息却深深吸引了我,没有了初来乍到时的恐惧,现在的我倒是对这座城市产生了一丝期许般的欣赏。
逛过了第一天游上海没去成的吴江路,酒足饭饱地回到家,车子停在家门口,我眼尖地看见门楼下站着个小姑娘。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有一双灵动的大眼,纤细的身形避开下午四、五点钟依然火辣辣的太阳,躲在阴影里探头张望,似在等人。这让我突然想到了那天下午和易丰在楼下聊天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下了车,易丰提着我在吴江路买的一只超大流氓兔往楼里走,雅言买了好几件T恤,我帮她提了两袋,跟在易丰后面。见我手里提着袋子,易丰又折回来,抓过两个袋子提在手里,转身进楼。在经过那小姑娘身边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我暗忖他俩原来并不认识。
“易丰!”柔柔怯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不禁回头,发现原来是那个小姑娘见易丰没理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叫他。
对上小姑娘彷徨的眸子,我回过头,看见易丰那没心没肺的家伙居然理都不理,径直上楼去了。这家伙,人家小姑娘既能叫出他的名字,想必两人也认识,怎么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心里气恼,声音就大了:“易丰!有人找,你聋啦?”
上楼的脚步终于停住,我赶紧叫道:“下来!”
等了片刻,易丰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走了下来。见不得他慢吞吞的样子,我一把把他扯过来,拉到一脸吃惊表情的小姑娘面前,说:“见了朋友都不知道打个招呼,你们老师是怎么教育你的,没礼貌!人家说不定有重要的事找你呢!”我一边数落,一边轻推他背:“快,给人家道个歉!”
没等易丰开口,那小姑娘已经先摆起手来:“不用了,不用了,我……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
“既然没事,我回去了。”易丰面无表情地先发制人。
“易——丰——”我是真生气了,这死小子也太目中无人了。
雅言站在楼梯口,受不了地说:“天太热,我先上去了,你们在下面慢慢聊。”
雅言上楼后,我当即发飙:“易丰,你怎么回事?这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她不是我朋友。”他定定地说。听到他的话后,小姑娘白净的脸蛋益发的白了。
我光火地大声说:“人家认识你,都叫得出你名字,怎么不是你朋友。”
“她只是我同学,不是我朋友。”他的目光落在门楼外一棵大大的梧桐树上,淡淡地回应。
小女生的脸皮薄,易丰这样一说,面子上挂不住了,丢下一句“我走了!”就匆匆跑开了,我都没来得及拦她。
转身要教训一下易丰,他一句“我的事你别管!”把我顶了回来。愣愣地看着他上楼,心里五味杂陈,我与他在名义上虽是表姐弟,实际上却是连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的,远得不能再远的的远亲,的确是没有立场去管他的事。
饭桌上我提出过两天就准备回去了,表叔表婶一个劲地留我们,我婉言谢绝了,雅言也想早点回去等放榜,于是也没再留我们。表叔说明天给我们去买火车票,等票买好了再收拾东西。易丰始终没吭声,我知道这几天陪着我们吃喝玩乐,最累的就是他,他不出声说不定也是觉得我们越早离开越好。
洗完澡我觉得有些累,雅言留在客厅看电视,我便早早地睡下了。还没等完全睡着,就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我以为是雅言回来了,闭着眼睛对着门口有气无力地说:“回来啦?早点睡吧!”
一翻身背对着她,把外面的一半床留给她睡。耳边传来拖鞋窸邃的声音,在床头停住,然后床板下陷,来人始终坐在床沿上没有躺下来。我纳闷地翻身,睁眼一看,床沿上坐着的不是雅言,而是易丰。
“易丰?”我坐起身,疑惑地唤他。
他背对着我,艰涩地开口:“为什么那么快要走?”
我垂下头,拨弄着薄薄的被角,轻声说:“离家快一个星期了,是该回去了。”
“仅此而已?”他侧头看我,狭长的眼眸泻出摄人的光芒。
他的冷硬,让我没来由一阵委屈,抿了抿唇,我没好气地说:“你都不欢迎我,由始至终都扳着张脸对我,要是我还死皮赖脸地呆着,就真的是不知趣了。现在不走,难道还等着你来赶我吗?”
明知这些话其实是有些诬赖他,对他这几天来的跟进跟出,尽心尽力我不是没感觉,但想到来之前他的勉强态度,以及刚才他对我的冷言冷语,心里就不好受,谁叫他那样对我来着!
“我没有不欢迎你,更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他果然发急地低喊,在对上我满含委屈的双眼时,所有的急切、焦躁、不满最终化作一声叹息,低喃似的向我解释:“你误会了,我的勉强并不是对你,而是……而是我的样子变了,声音也变了,我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我知道这种改变是必然的,然而我却希望你能看到我变得更好更完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易丰!”他的话让我有些呆掉了,从没想过他是因为青春期的到来而感到自卑,进而羞于见我,而我竟然因为他的躲闪认定了他的无情无义。这个时期的男孩子是最敏感的,即使是天才或许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我这个做人家姐姐的非但没有洞察他内心的矛盾,还一味地指责他,薛初霁,你够失职的。
“我只是希望你走的时候不要带着对我的讨厌离开。”他苦笑。
“易丰!”再也顾不得心里那点作祟的自尊心,我一把抱住他,语带哽咽不停地说:“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不该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