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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摇头,蓦地,长叹了声:“七襄,你听说了么,生医系的林南和男朋友分手了!”
“林南?分手?”大吃一惊,“不是说国庆节准备结婚的么?”
昱文一脸鄙夷:“还结婚呢,男方去泰国召妓,染了性病回来,还要责怪林南婚前不肯和他同房,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龌龊的男人!”
不由得气结:“林南呢?”
“公司派她去总部受训,走得毫无牵挂!”
松了口气:“换个环境也好!”走了几步,忍不住又问她,“那……那个男的,现在怎么样?”
“谁知道!”她撇了撇嘴巴,“女主角都已经退场离席,又有谁会去关心男主角的后续发展?”末了,又加了句,“所以说,这个世界,男人才是我们的陪衬!”说完,又笑笑,“很女权,是不是?”
我亦笑了笑,不再说话,暗自在心底轻声叹息。当日林南她不顾父母反对,坚持留在南方,为的,就是和男友在一起,到如今,怎会走得轻轻松松,了无牵挂!
想及,轻声问道:“昱文,你有林南在那边的电话么?”
“叙旧就行了!”她停下脚步,将电话号码抄给我,“这件事,就不要再提及了,有时候,过分关心,反而会给人负担!”
“知道!”既然她选择忘却,身为朋友,就不要再提起。
走到半途,昱文忽然大叫了一声:“糟了,我竟然忘记和婆婆约好去买彩盘!”
无奈的微笑:“那还不赶快去!”
“你怎么办?”她对着我谄笑,“要不,打电话叫行远过来陪你吧!”
“快走吧,迟到了,可要惹老人家不快的!”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失笑,转身往南山路行去。
走过“百味居”时,突然看见行远,不禁莞尔,真是好巧!笑着挥了挥手,正要出声叫他,却见他右手所牵的,恰是另一名女子。
五月的江南,已经有些燥热,可是,我却在这一霎,浑身凉意。
呆呆的站在路边,看着她靠在他肩头,他轻轻环着她,柔声轻抚,两人的背影,是那般和谐,外人眼中,定是让人艳羡的一对。
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忽然转头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我连忙将身子缩回,紧贴在路旁的墙壁,许久,忽然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万万没想到,心虚的那一个,竟然会是自己!
踉踉跄跄的转身,四顾茫然,十字路口,左右转弯,前行后退,红绿灯指示的分分明明,可是,我却不知何处才是正途。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徘徊,经过“远树咖啡屋”,忍不住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急促的《十面埋伏》琵琶曲,和周围的景致很不搭调,可是,却莫明的契合我的心境。呵,十面埋伏,四面楚歌,我的爱情,已和西楚霸王一般,走入绝境。
看见那个修长的背影,我愣了一下,连忙找了一处角落坐下,点了一杯黑咖啡,不加奶,不放糖,入口,苦涩难当。差点当场呛出,眼泪,只差也跟着一同掉落,始终是不习惯这苦辛滋味。
身后,有人轻拍我肩膀,回头,果然是他,眼神平静幽深。
依然看不明白他的情绪,也不想看清楚,我敛下眼睑,将咖啡杯轻轻放下。
“换这杯吧!”他将我面前的黑咖啡拿开。
喝了一口,有巧克力和枫糖的香甜,曼特宁的醇苦,弥漫在口中,荡漾回旋。
可是,依然觉得苦。
“不喜欢喝咖啡,就不要勉强自己!”
我站起身,低声说道:“谢谢提醒!”
一走出店门,就被他拉住:“去哪里?”
“去冷饮店,喝甜品!”
他笑了笑:“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冷饮店,带你去吧!”
跟着他,一路沉默。
几分钟后,他忽然转头问了我一句话,我依旧低头不语,直到感觉他在轻扯我的袖口,才抬起头看他。
“七襄,你有心事!”
径自沉默,我转身,埋头往前疾走。
“你和他,出什么事了?”
莫明的,怒意从心底升起,我低低的回了一句:“这和你无关吧!”
他忽然伸手拉住我,与我两相对视:“都说眼见为实,可是,七襄,有时候,眼睛也是最能欺骗人的东西!”
登时收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还未求证,就判人死刑,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我望着他,眼眸深处,是不见底的远邃:“你也看见了,是不是?”
他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甩开他的手,笑道:“谢谢,不过我想一个人走走!”
下午三点,回到住处,打开电视,看着屏幕上那些生生死死的爱情,只觉久远的有些陌生。
六时,起身给自己准备晚餐,芙蓉豆腐,白浪肉,外加一碗紫菜蛋花汤。
许久没有下厨,豆腐太老,肉有些发硬,汤也偏甜,索然无味,却依然硬着头皮吃了一碗饭。
十点,泡了一杯杏仁茶,将抽屉里放了许久的那盒饼干找出,茶很香甜,许久未吃,饼干亦很美味。
午夜一点,看完最后一部电影,调了三个台,都是“再见”字样,我回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有些失神。
有声音响起,像是玻璃弹珠落地的声响,亦像楼板断裂的音效。
凌晨四点,看着床边的闹钟发呆,小羊数了上千字,转而背诵诗歌散文。《过秦论》,中学时,倒背如流;《报任安书》,当年看的泪流满面……可是,如今却想不起只字片语,遗忘,真的是这么容易?
清晨八点,门打开的一刹那,我的心,像尘封密室许久的远古物件,随着新鲜空气的进入,纷纷剥落,最终化为灰烬。
看见我,他惊愕,失措,然后迅速低下头,心虚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
心,已沉了大半。
“昨天有见什么人吗?”
他抬首看我,眼里滑过一丝慌乱,又连忙摇头。
忍不住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轻轻咬住下唇,昨日下午咖啡的苦涩又从心底溢出,泪水已开始在眼角涌动。
“行远!”许久,我开口叫他,“我以为,你会向我开口!”
他登时愣住,呆呆的望着我。
“七襄,我和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八点档连续剧里的台词,如今,竟然也在我耳边响起。
我不作声,等着他的解释,良久,却只能等到他愈来愈低垂的脑袋。
鼻子已然酸涩不已,我狠命的咬了一下嘴唇,疼,却也适时的止住了上涌的泪水:“如果这个人不是在你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地位,你不会将她深藏在心底!”
万万不可得意忘形,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有人在我耳边说过的一句话,黯然不已,原来,女人的第六感,竟然真的那么准确。
“七襄,对不起!”
哗啦啦,终于听到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我们,先分开一阵吧!”盯着他许久,分手二字始终说不出口。
所幸的是,这日是周末,蒙头大睡了14个小时,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听着有些变调的音乐声,心火登时盛起:明日一定要换了这首“right here waiting”,卡带的效果实在是太过难听。
打开门,竟是乔柏舟。
“没事吧?”
难得,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关切的表情,是关切吗,忍不住又瞟了他一眼。
“长命百岁,应该不是很困难!”我作势要关上门,“还有问题么,一并问完吧。”
他忽然笑了:“沈七襄,看来我是白担心了!”说着,将手上的袋子递给我,“吃夜宵时,顺便给你带了一份,不要浪费了!”
我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乔柏舟!”看他转身走下楼梯,忍不住出声叫住他,“谢谢!”
他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第一次听你对我说这两个字!”
我亦呆了呆,继而接腔:“我恩怨一向分明!”
关上门,从袋中取出纸杯,掀开盖子,热气迎面扑来,有蘑菇的鲜美,笋干的清香,虾肉的嫩滑,竟是很久未吃的裙带面,肚子也有些饿了,于是,拉开架势,大快朵颐,吃相,颇有些不雅。
“七襄,吃慢一点,又没人跟你抢!”耳边,忽然又响起他的声音,食欲,登时全无,我放下筷子,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心绪不宁,心烦意乱,心潮难平,心乱如麻!
我靠在沙发上,思绪不断纠结,盘根错节,几成死结。
终究是意难平!
周一,一踏进杂志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