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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人的关心,让坐在他隔壁的教导官微微放松了面颊。
“呼……亲眼目睹自己教出的孩子凯旋归来,也是我的乐趣之一啊。你和红尚书受到任命的时候,我也有从远处进行观望哦。”
就算还戴着面具,能干的副官?景侍郎也能察觉到上司的心情。他能感觉得出,奇人在假面的背后,正带着苦笑而露出了几分羞涩。而逐渐增加的看热闹的官吏们,则让他板起了面孔。从形式上来说,百官都要出席的正式朝贺只有元旦一天。话虽如此,因为基本上一天都很难结束,所以王上都会连日受到群臣们的朝贺。除了元旦当天以外,几乎所有晋见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并不强制所有官员都要出席。所以一般官员都只是在自己在意的官吏晋见的时候来看看情形或者是从人情的角度露个面。但是——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看热闹的家伙……这不是注定要被起哄了吗?”
“……我和你也不都是看热闹的吗?”
“什么,你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吗?既然如此就快点给我出去。”
面对认真地吊起眼睛的景侍郎,奇人反而有些慌张。他们的样子让鲁尚书笑了出来。
“黄尚书你拥有很好的副官啊。”
“没错没错。把他配给你真是太浪费了。没事的,景侍郎。有什么意外只要剥下这个男人的假面就好了。”
站立到他上方的男人从头到脚的火红打扮,让奇人不由一阵哑然。
“……你为什么打扮成这样?”
“因为没有换衣服的时间。”
“现在至少知道一旦国库贫乏,应该先从谁身上下手了。”
“是啊,蓝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戴了一堆花里胡哨的宝石,如果剥下来的话,至少近三百年都不用发愁了。不用客气,尽管放手去做吧!真是的,那对兄弟都那么喜欢花哨,实在让人看不顺眼。”
我说的不是蓝家,而是你,但是话到了嘴边的奇人,却被守候在王上两侧的李绛攸和蓝楸瑛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因为蓝楸瑛是和平时一样的武官打扮,那么看起来今年蓝家的代理人也和往年不同,而送来了其他的人物。
这个时候,宣告晋见的下级官吏好像是因为凑热闹的人数的众多而吓到了一样,故意地咳嗽了几声。
“——茶州州牧红秀丽大人,以及茶州州尹郑悠舜大人晋见。”
听到下级官吏的声音,在场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正面大门。
……然后在下一瞬间,鲁尚书的眉毛挑了起来,景侍郎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奇人在假面的背后瞪大了眼睛——黎深的扇子也停了下来。
在听到这个传报的瞬间,碧珀明正在赶往宣政殿。
(听说她回来了!)
那些阻止了自己的状元及第雄心的三人中的一人。
暂且不论那个放了进士典礼鸽子的家伙,剩下的两人在春季朝廷考察期间,没有输给那些无能官吏们的愚蠢刁难,算是表现得相当不错,让自己感受到输得并不是很冤枉。
然后,两个人都接受了异例中的异例的任命,明明是新人却同时作为州牧前往了形势一触即发的茶州。
那个号称之前能够四肢齐全地回来的州牧屈指可数的茶州。
(嗯,嗯,其实我也不是担心他们啦。
仅仅是短短半年时间,茶州的状况就发生了激变。
在众多茶一族的捕获——以及讣告接二连三传来时,只有和那两个人相关的情报总是流动性的,很多都无法确定。在听说他们好像进入了茶州之后,立即又传来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全体下落不明的消息。当他们突然在州都出现后,接近着所有不少家伙都得意洋洋地宣称他们一定是被卷进混乱死掉了,这也让珀明烦躁到了顶点。
(如果是死了的话,我一定要去好好吼他们一顿。)
甚至于头脑一向冷静沉着的自己居然不小心冒出了这样意义不明的念头。
然后——真的是在千钧一发的关头,终于收到了他们所有人平安完成了就任典礼的消息。而且,还伴随着茶家戏剧化的宗主交替以及罪行检举这样华丽丽的成果。
让历代州牧都头疼不已的问题,被那两个人一刀两断地解决了。
当朝廷中人纷纷为此喧哗不已的时候,只有珀明仅仅哼了一声。
(既然是能够和我互角的对手,做到这种程度是理所当然的吧!)
因为应该还剩下了小山一样的事后处理,所以他原本以为今年的朝贺他们不会来了——
珀明衣襟带风地冲向了宣政殿。
仅仅是半年多一点的时间。不可能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是——
发现了平时总是紧紧关闭的宣政殿侧门还开着一扇后,他立刻偷偷溜了进去。一面因为看热闹人群的众多而咋了一下舌头,一面迅速地找到能够看清的场所而挤了进去。(唔,那个就是——郑官吏吗?)
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个拥有温和面容的官吏。沉稳的双眸中洋溢着满满的睿智,在那深处摇荡的坚强的意志将他外在的纤弱形象一扫而光。冷静沉着的举止渗透出了内在的游刃有余的自信以及深思熟虑。即使行走的时候微微前倾着身体,腿脚似乎有些不便,也丝毫不能损害到他发自内在的品行。和吏部、户部的两位尚书又有所不同的——从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更胜一筹的气度。就好像是宁静而不可动摇的大树化身一样,传说中的官吏就位于那里。
一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直到现在还是一介州尹,只是从四品的官位,就让人觉得前所未有的不搭调。
接着,因为发现了在他身边搀扶着他一起前进的小巧身影——珀明瞪圆了眼睛。
显示着三品官位的官服,也许因为是女性式样的关系吧,看起来给人非常柔和的印象。她的腰部佩戴着镂刻着代表茶州州花“月彩花”的佩玉,然后复杂地梳理在一起的头发上,代替了冠冕的是随着她的行走而摇荡的“蕾”之花簪。在她的头上,以赤红的山茶花为中心,四周点缀着黄梅以及腊梅之类的小小的黄花。除此以外,还用高雅的金步摇以及发带进行了华丽而不刺眼的装饰。在她的耳朵上,摇曳着颗粒不大但是品质优良的红玉耳环。右手手腕上缠绕着细细的两串银环,越发衬托出了她的手臂的纤细。从衣摆下显露出来的小巧的脚上,穿者和春天一样的布鞋,不过质地却是上等的丝绢。但是,最让人吃惊的还不是这种地方。
(……那家伙……?)
珀明超认真的面孔,刷地掠过了一抹红晕。
最初他认为是由于发型以及化妆的不同,但是——并非如此。
虽然凛然的脸孔轮廓还和平时一样,不过给人的印象却远要比以前成熟。在全年春天还和自己一样存在着的“不成熟的小孩子”的一面,就好像是脱壳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只是明朗而笔直地凝视着前方的眼神,现在却带上了柔和优美以及意味深长的部分,酝酿出了难以形容的复杂色彩。
不是因为形形色色的发饰以及宝石装饰,更加不是因为发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变的让鲜红艳丽的山茶花都只能成为她的陪衬了。
并不是她仅仅称得上清秀的面容起了变化。
珀明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的内在变化会如此显著地影响到外表。
如果注意不到反而觉得很奇怪。
(她变美了啊。)
珀明真的很直率地如此想到。
……………………
宣政殿内被微妙的寂静所笼罩。
(……?好像不是以前那样充满赤裸裸恶意以及带刺的视线啊……)
在柴凛花费了大量时间将她打扮到不能再打扮的时候——虽然有悠舜向她保证说因为不是元旦,所以没事——她已经做好了接受相当数量的起哄和骂声的准备。
也许是因为悠舜也在的关系吧。就在她如此说服了自己而微微抬起面孔的时候,首先看到了是悠舜满脸喜色的笑容。简直就好像是恨不能哼出歌来一样。
“嘿嘿,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啊”
听到悠舜这样大胆的嘀咕,秀丽有些吃惊地陷入了迷惑。
(感觉不错????)
秀丽本人可是正为担心头上的红色山茶花会不会掉下来而提心吊胆呢。
(……啊……我明明说过至少给我换成淡红色的花嘛……)
虽然她一再强调自己绝对不适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