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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答案。」
没有些许的犹豫,他如此骄傲地诉说。……仔细想来的话,他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官吏。
“他想成为官吏啊。”
“对。请你在更上层的位置,等待着我那个笨弟弟吧。由我接下支部长的位置,而为彰腾出学习的时间。如果是这样还落第的没用家伙的话,我就立刻用扫帚把他赶出柴家大门。……嘻嘻,不过说不定啊,现在正有奇妙的应试伙伴要拜他为师呢。”
柴凛脑海中浮现出燕青的脸孔,坏坏地一笑。比起一个人努力来,还是两个人更有干劲吧。
“柴太守也一定会高兴吧。不过那种事情无所谓啦。”
“咦?”
“彰不是为了父亲而想要成为官吏。而是因为我弟弟他自己想要去做。”
柴凛熟练地编好了若干花样,用简朴的簪子固定住了秀丽的头发。
“父亲并没有对我们说什么。而是我们自己看到了父亲的样子,想要继承他那份意志和光荣。人类啊,一定会被什么人所看到。就算是打算想要深藏在心底,也会通过语言、动作、表情、举止而一一泄露出来,传递到某人的心里。无论是善是恶,都绝对会打动人心。这只是我们父亲那毅力十足的官吏之魂,传达给了我们这些孩子而已。”
秀丽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
花朵、果实、鱼儿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庭院。即使是横穿而过的一只瘦弱老鼠,也会让街上的人眼睛发红地追过去。
她什么也无法做,只能拉着送葬的二胡,看守着死去的人。
她当时心想,如果成了官吏,就可以再也不用看到这样的光景。
“恩……果然还是应该多购买一点簪子和发带啊。花样的话就选择黄梅、腊梅、寒木瓜、山茶花、小叶山好了。为了不妨碍到‘花蕾'……珠宝的话就少用一点,有一两个就好了吧。耳环要选择小颗的优质宝石和精雕细刻的……还是红玉比较好吧。再剩下的就是珍珠手链了。”
传进耳朵的独白让秀丽恢复了清醒。
“那,那个,凛?你、你在说什么?”
“快乐的事情还是要保留到最后嘛。先说刚才的后续吧,虽然时间不长,至少我们看到了在茶州的你们。”
柴凛轻松地解开了复杂的发髻,重新结成原本的发型。
“只有你和杜州牧来到了茶州。和年龄以及性别无关。只是志向以及感情的深度要远远胜过其他官吏。请你不要忘记。我和彰一开始都没有因为十三岁状元和首位女性官吏的到任而高兴。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不是象样的家伙的话,彰都会把人赶出去吧?因为红秀丽和杜影月这两个人,众多的人都行动了起来。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可以挺起胸膛。没有必要觉得受伤。不管什么样的事情,追根究底起来的话其实都和是男是女没有关系。不管是什么人,都是因为自己想做才会努力。不是我自吹,我和彰在冒出头之前也没少被别人非议刁难过。”
秀丽不由自主笑了出来。柴凛温和的鼓励渗透了她的心灵。
“啊,这么说起来,离开支部长的位置后,凛的买卖要怎么办呢?”
“恩?当然是把权利交接给年轻人啊。”
“你果然还是要致力于家庭吗?”
“不是不是,我要专心搞发明。”
秀丽因为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而一时失去了语言能力。
“…………发、发明……?”
“没错,我原本就是因为发明成果获得评价才得以进入全商联的。悠舜的轮椅也是我的发明哦。只要头脑还在,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赚钱。而且还可以看到客人开心的表情,绝对是一石二鸟。这么愉快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因为结婚就放弃呢。自从和悠舜相遇之后,我就一直想要发明能让人就算身体残疾,也能正常生活的东西。既然我的夫君可以让工作和疼爱妻子两立,那么我也应该能够做到。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听到她这么满不在乎的宣言,秀丽隔了几拍之后,噗哧一声爆笑了出来。
“凛、凛你好帅呢!”
“啊,不知道为什么,经常有人这么说我,你今后也一定会成为更有魅力的女性的。我很期待哦。”
那份飒爽的微笑让秀丽不由自主看得入迷。让人很不可思议的就是,如果换成她那个双胞胎弟弟的话,就算是同样的笑容,也只会让人觉得“别有用心”吧。
“你不要忘记,你是茶州引以为傲的州牧。”
在柴凛出去之后,秀丽想到什么一样披上上衣,离开了房间。
虽然对于州牧的身份来说,这家旅馆未免过于朴素,但是对于秀丽来说,这家中上等的旅馆还是算是相当的奢侈了。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露台。
好象冻结般的寒意,让人无比怀念。
秀丽走上露台,用手搭住了好象冰块一样寒冷的扶手。
她仰望着已经见惯了的,好象会有星屑落下的星空,接着,她笔直地——凝视向贵阳的方向。
刷拉,有什么人为秀丽的肩头披上了披风。
秀丽长久长久地,无言地凝视着贵阳。然后——
“静兰。”
“是。”
回头时秀丽露出的笑颜,鲜妍到了静兰前所未见的程度。
“我会加油的。”
静兰强行抑制住了差点不由自主伸手过去的冲动。
他从来没有感觉过,要挤出平时可以像饮水吃饭一样轻松地浮现出的笑容是这么困难。
“……好。”
至今为止一直守护下来的少女,已经完全不再需要自己的臂膀了,静兰明白了这一点。
不对,其实该说他早就已经明白了,只是自己不想注意到而已。
“王上。”
“朕拒绝。”
“我不是来逼你成亲的。”
“什么嘛,原来是绛攸啊。……感觉上好久没见了。”
绛攸因为王上宛如惊弓之鸟般的状态而哎呀呀叹息了起来。不过也难怪,看到高官们每天那样大举杀到的模样,就连缰攸也忍不住对他产生了同情。如果换成是自己的话,说不定都要考虑退位了。
但是,如果听到这个消息的话,他一定会精神起来吧?
虽然使用敬语总让人觉得有点别扭,但是她的官位现在确实在自己之上。
“茶州州牧红秀丽以及茶州州尹郑悠舜,还有茶家宗主茶克洵,将会在后天进入都城。他们奏请在当日正午晋见王上。”
正在工作的王上的笔停了下来。然后在隔了几拍的沉默后点了点头。
“明白了。朕先从茶克洵见起。他应该是七家只中最后一个到达的了吧。茶州州牧以及州尹的召见就安排在他之后。时间的调整全权交给你负责。”
面对他预料外的冷静反应,绛攸已经超离惊讶,甚至到达了哭笑不得的程度。仔细看看的话王上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平静得好象处理非常普通的案件一样。
“王上……”
“怎么了?啊,对了,朕有话要拜托你转告楸瑛。你告诉他好好叮嘱一下黑大将军和白大将军,不要因为是新年就喝过头。因为御厨房那里含泪上奏说,光是一个正月就有一年份的酒水消失在了两位大将军和管尚书的肚子里面。”
“……你在外面捡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吃吗?”
“如果是秋天也就罢了,冬天外面可不会掉什么东西吧。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退下吧。你应该因为红尚书硬推给你的红家的新年庆祝的准备工作而很忙才对吧?”
他说的没错。楸瑛之所以不在场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因为收到了秀丽进城的通知,为了尽早通知王上绛攸才硬挤出时间赶过来。但是——如此的没有反应算是怎么回事?
虽然看起来很疲劳,但是并不像是心情很差劲的样子。外表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绛攸满心不解地退了出去。……虽然,如果王上一个人兴奋过头地跑出去的话也很让人头疼——
刘辉在绛攸退出后,好象想到了什么一样微微闭起眼睛——然后又好象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一个人对着桌子继续开始工作。
第三章王座上的那个人
邵可看到从马上下来的女儿后,微微睁大了眼睛,然后微笑出来。
远远比以前更要成熟冷静的面容,就好像马上要出征上阵的毅然眼神。
面对拥有了官吏面孔的女儿,要说“你回来了”似乎还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