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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开手,一道绿光闪了我的眼睛,明亮光线中出现了单薄少年的身影,一身绿衣,似是十四五岁的样貌,杏眼朱唇,清丽可人。
队伍继续前进,我跟在云天的身后成为一群少年的排首,横穿广场来到两块阵营的中间,成为了所有视线的交汇点。面前一个高约两米直径约两米半的两三足铜鼎,锈迹斑斑,图纹依然清晰可见,白烟袅袅,但仍然可以分辨出熟悉的人影,师傅立最中间,师姐在她的左后方,一名陌生老妇则立于她的右边,老妇身后则是梓泆。云天、清云两人吩咐我们站好别动听从指示之后同时起身从两边走到台上,并且也是几乎同时分别落在梓泆和师姐的旁边,可也只是几乎而已,师傅略抬起头显出更加飘逸的身形和大师伯甩袖偏头的动作便可知。
作者有话要说:涟幺她会恢复记忆吗?
恢复记忆她会知道她是谁吗?
她最爱的又是谁呢?
☆、第三十二章 徘徊记忆回廊
拜师的仪式冗沓复杂,废话尤其多,幸好我当时不是很清醒,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身后香儿那一句从头到尾的嘀咕声——装模作样。
空旷的广场两边陆续有弟子捧着各种祭品、法器出来,秩序井然地抬着物品站在祭坛旁边。
宣布仪式开始后,回音袅袅,师伯庄重地向前一步,高声大喝:“启坛——”
师傅带领众道士逐个入坛敬香,一同跪奏祝告,时间点滴而逝,只觉得师傅的嘴巴一张一合,怎么总是没完没了。直到日头偏西,烟雾沉于祭坛下方才止住。这时醮坛被幻化成瑶坛仙境,两派选出的代表弟子各守一方,以分灯法点燃全坛之灯,再击以金玉之声,然后漱水,跟着师傅缓步净洒坛场各个角落。
“请圣——”又是一声高喝。
众人跪于坛下,师傅单独进入观内,奉安五方神圣、请圣、降圣。又是那安静且漫长地等待,眼光在祭坛上转了几圈,最后停留在身着紫裘法袍的师兄身上,隐约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不过,我既然已经失去了一些记忆,自然看什么,什么不对劲,想起了些奇怪的画面,我低下头嗤笑两声。
“拜表——”
接着仪式是诡异又顺利进行。师伯请出师傅,宣称奉请三师相助降临坛场,坛上众人高功默念“薰香咒”,行祭礼于司表仙官,示意以劳动仙官递送表文于天庭,然后封表,师傅虚画符文于表上,以示封缄。执起摆好的物品,行送表礼,焚表化行。其以高功步罡踏斗,以示元神飞升天庭,默念表文,禀告上苍,高功在踏表后,最后收敛元神。众人一道致谢众神,献供,上表结束,最后由我们这些刚入门的弟子三跪九叩地拜见众师祖。
“礼毕——”
折腾了许久的众人皆有气无力却又兴奋激动地退场,而我却似看完一部电视剧般茫然地跟在后面,云天师弟一见到我就开始强调明早早点起来,要向师长们见礼,并不断叨念着什么名誉、道袍、禁地等琐事,叽叽喳喳,没一刻稍停会。
走着走着,耳根安静了,再看看四周,林木环绕的一片草地,我茫然地看着山树,最后张开双臂仰望星空,直接倒在草丛中。
我的意识飘到一个写着“涟园”园林里,一树一山一椅一亭都有熟悉的气息,慢慢晃到一个角落。
一个扎着髻子穿着肚兜光着屁屁的小娃娃蹲在一棵叶子都黄了裂了,枝干也折了蜷了,就要枯死的小树旁哭泣,她腿上有银色的印记一闪一闪。
“唉!幺儿。”轻叹过后,旁边随意挽着发髻,身穿淡蓝襦裙的男子蹲了下来,捧起小娃娃的脸,慢慢擦干晶莹的泪珠,“为什么要哭呢?”
“爹爹!苗苗干了,苗苗不说话了,苗苗不再理我了!”小女娃看清来人,直接扑到那男子的身上,哭得更加伤心,“我不是故意要骂它的,我不是故意要欺负它的。”
“幺儿。种树是要用心栽培的,当你对它歌唱时它会茂盛,当你对它责骂时它会凋零,有你在的时候它会高兴,你离开的时候它会哀伤,哀伤过头了,也就会死亡。树妖、花妖是五灵妖兽中唯一可以从人的情感中获得灵力的一族,为此它们才与人盟誓共同存亡,只是许多年后当那些襁褓中的孩子长大之后,早就忘了陪伴她们童年的伙伴,树妖虽然有多了一种吸收灵力的方法,但它们太过依恋我们,因此树妖很少可以长到妖化的时候,好好珍惜,我的孩子。”男子轻轻拍着女娃的背,哀嚎渐变为抽泣,粉嫩的小脸缓缓抬起:“那么是不是只要我天天对着它唱歌它就会活过来?”
“嗯。”男子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子,“又哭又笑,小心被妖怪吃掉!”
“才不会呢!蝶他才不会让妖怪接近我呢!”说完,小娃娃吐了吐舌头,钻出了他的怀抱,朝另一个方向跑去,奔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师妹?”有些笑意的声音从头上传来。
我迷茫地睁开眼睛,用手背搓了搓眼睛,头离开柔软的裘毛,看着柔和的笑脸我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梓泆师兄?”
“嗯!”声音有些失落。
一句话惊醒了我,慌张地从他的怀中钻了出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低着头恭谨地说:“我不是故意的。”
沉默片刻,他拍了拍旁边,又开口了,“我只是想和你聊聊,我们又不是生人,为何站得这么远,难道我有那么恐怖吗?”
抬头看见他希冀的眼神,我只好往前垮了几步,坐在他的旁边。
“听说你忘了他了。我原本不信,不过,现在信了。以前你会透过我看着另一个人,不过现在似乎不会了。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说着,说着,梓泆的眼神转到了我的身上,深沉并带着淡淡的忧伤,最后双手十指交叉,扣在脑后,仰面躺下,“不说了。你是怎么把芝儿给惹恼了,气得她是连药都摔掉了好几碗,躺在床上还不能起身,要不是有人拉着,差点就被掌门扔出去。十年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她把师傅给气成这样。”
“我并没有找死啊!”我努力回忆了最后师姐和我说的话,有些意外。
“我知道。只是一时觉得死活都无所谓罢了。”梓泆的声音变成平淡地叙述口吻。
“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那么乐观。我连我自己是谁都不能确定。要不是感觉到这里可以变的厉害也许能知道些什么,要不是心里有一些不甘,要不是记忆里有他们关心的眼神,师姐再次找到我的那一天就不想活了。”我有些颓废,语气也有些无所谓。
“哦?看来那几天,我错过了一场好戏!”梓泆立刻起身离开,“我真想甩你一个耳光!”
夜深又入梦,还是那个院子,只是那树苗旁只有我一个人哭泣,身边却还有那温暖的感觉,可依旧只有一个人的言语。
“我有唱歌!怎么——它还是死了!”
“我真的——真的有用心去唱!”
“为什么来不及,不是说只要还有一点生气就可以的吗?”
那树苗完全干裂,拦腰断开,靠在地上。轻柔的风从脸颊沿着泪痕点在眼皮上,絮语如梦似幻抚平了我激愤的心情。
“那我将来一定要努力学,我要养一大片树妖林!我要它们好好地长成苍天大树!我要有很多很多的伴!绝对不会再让这的错误再次发生。我——我要一直陪着你。”
睁开双眼,晨光从窗外投到桌上,油灯似乎完全烧尽了。
“自杀果然是蠢人才干的事。”挑起嘴角。
作者有话要说:莲的决心是什么?
☆、第三十三章 淑女远刨厨
“你就是涟幺么!”上座的老妇,却也是鹤发童颜,只是眉心那个“川” 字加上犀利的眼神更显出她的阴沉,表面上来看,如果说师傅是阳光下的儒士,那这个师伯绝对是黑暗中的阴谋家。
只是人不可貌相,师伯如此面貌并不代表她的行事作风如何狠戾乖张,实际上,她比外表更加难缠!
点了点头,她继续说:“太一师妹,既然收她为徒,就该让她从头做起。清云,现在就带她们下去厨房里帮忙!”
“遵命!”
没等到师傅开口,没轮到我申辩,没听到一句反抗的声音,转眼间我们统统都被打发到厨房里去了,实在有魄力啊!师伯办事哪,怎么一个效率了得!
宽敞的厨房旁边堆满了东西,房子的右上角还是因长年的烟熏弄成了乌黑的一片,灶台'旁边有几捆的柴火,一个小哥蹲着正往里面添着柴火,看见我们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