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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打在她脸上,李裹儿虽说不是个练武之人,可这一巴掌却是用了十成的力气,卿卿白嫩嫩的小脸上,立刻多出了五个手指印子。
现在这种情况下,卿卿若是动武的话,马上就得被冲进来的禁军侍卫拿下,而且还会牵扯到李重茂,那岂不是刚好合了这对母女的心意?
为今之计,她只能装着被李裹儿大力一扯,重心没站稳的样子跌倒在地上,但是,这个仇她是一定会报的,为了她自己也为了可怜的李重茂。
李裹儿得意的笑了起来,眸中尽是挑衅,一个奴才也敢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可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安乐公主’,启是这种卑贱的东西能轻视的。
“皇姐,不管怎么说小卓子也是母妃亲自为我挑选的人,他若是做了什么错事我自会严惩他,还请皇姐看在母妃的面子上饶了他吧!”李重茂赶紧拦住还要踢打卿卿的李裹儿,眸底充斥着无尽的恨意,连同双手都气得发抖。
当着父王的面李裹儿都敢如此无礼,她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卿卿是他宫里的人,即使真犯了错误也轮不到别人教训她,他这个当主子的还站在旁边呢!
“哼!你给我躲开,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没有脸色的奴才不可。”别以为把母妃端出来就能吓着她,她想做的事情哪有做不到的?这个小太监自打刚才就一直盯着贺兰越,那眼神中透着的渴望,启是她看不出来的?哼!竟敢当着她的面勾引贺兰越,他可真是活到头了。
“裹儿,何必为了一个奴才气成这样?女孩子气呼呼的可就不美喽!”贺兰越站起身来,直接走到李裹儿身前,拉过她的手放到自己手心里,眸中全是无尽的宠溺。
“贺兰哥哥,你看嘛,一个奴才都敢这样对我,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在宫中立威嘛?”李裹儿顺势斜靠在贺兰越怀中,眉头轻轻一皱,噘着樱桃小嘴,眼波如水,好像挨打的是她一样。
“裹儿是武皇王朝最尊贵的公主,启能同一个卑贱的奴才一般见识?来,还是让贺兰哥哥陪你到宫外走走,听说‘紫墨轩’里刚从波斯进来了一批,做工精美的珠宝首饰,只要是裹儿喜欢的,贺兰哥哥就全部买给你如何?”贺兰越安慰着说完,竟头也不回的拉起李裹儿的小手,直奔大殿外走去。
“哼!你这个奴才给我等着。”李裹儿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卿卿。
卿卿看着贺兰越走过来后的举动,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她一眼,他眼里只有李裹儿一人,卿卿愤恨的攥着拳头,指甲都快陷到肉里去了,为何他能如此淡定的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重茂,想必这个奴才也不是故意的,还是领回‘兴庆坊’再惩戒吧!”旁边响起李显无奈的声音,这在场的所有人,他可真是一个都管不了了!
“重茂,领着你的人回去好好惩戒,真是没个主子样。”韦妃上下打量着倒在地上满脸悲愤的卿卿,眸中快速闪过一道精光,看来她真是该找个机会,和这个她亲自挑选的小太监好好聊聊了。
回去的路上,李重茂把倔驴脾气发挥的淋漓尽致,他闷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光是卯足了劲的往前冲,步子快的就像抽风一样,卿卿身体紧绷着,两只小手紧紧的抓着衣角,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知他是受了委屈心情不好,而这样的结果也全是因为她。卿卿打心眼里感谢李重茂,要不是他挺身而出,她现在一准没命了。
卿卿知道刚才的在太子宫中,贺兰越不可能与她相认,任谁也不会在那种情况下虎超超的说,‘卿卿,我可找到你了’,那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她是个冒牌货吗!而且,搞不好还会把贺兰越自己也掺和进来,他没那么傻。
可是,她就想不明白了,贺兰越为何要帮着那些坏人一起欺负她呢?刚才李裹儿打她的时候,他不拦着也就算了,还和那个不要脸的□一起奚落她,就算是觉得她讨厌,也不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吧!
卿卿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胸口也不禁上下起伏,一会功夫,眼泪就哗哗的止不住的往下掉,卿卿用手使劲的捂住嘴巴,生怕哭出声来被别人听到,她觉得娘亲离开时的那种无助和害怕仿佛又回来了,她又变成了一无所有,无依无靠的孤女。
他俩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回去的路仿佛比来时快了许多,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回到了‘兴庆坊’。
院子里静悄悄的似是一个人都没有,突然,她身前的李重茂猛地顿住脚步,转过身来直愣愣的盯着她,眼睛瞪的溜圆。
“额,额。”卿卿吓了一哆嗦,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慌忙擦干脸上的泪水,不明究竟的望着他。
李重茂站在卿卿身前,一句话也不说,一双闪亮的眸子里有深思,有愤怒,还有隐忍,和那一股子能让这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的冰冷。
卿卿心头一惊,她从来没在一个孩子的眼中,看见过如此多的情绪。
“贺兰小王爷的亲叔叔贺兰敏之,曾与武皇陛下的母亲有染,他恃宠而骄,为人轻佻,可是武皇却对他百般呵护,只因他是武皇亲姐姐韩国夫人留下的唯一血脉。可是,在太平公主五岁那年,去外祖母家中做客之时,竟也被他残忍的奸污了,武皇当时暴怒不已,她能容忍他和他外祖母有□,却不能容忍他伤害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武皇将他发配到岭南,想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但是,他还没走到那里,就被太平公主亲自率领的杀手,暗杀了。”李重茂伸出双手抓住卿卿肩膀,双眼紧紧的盯着卿卿,缓缓开口。
一股子冰冷的感觉,顺着李重茂的双手,直入心底,很冷,很冷。
卿卿刚才在太子宫中见到贺兰越时,就已经猜出他的背景绝不简单,但是,此刻听了李重茂的话,还是在心中震惊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贺兰越家中竟出过如此禽兽,连个五岁的小姑娘都不放过,更没想到当今皇帝的爱女‘太平公主’竟有过一段这么可怕的童年经历。
可是,李重茂为何突然之间要对自己说起这些事情?
“此事在民间却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有人说武皇的亲姐姐韩国夫人,长的貌美如花,温柔多情,她因年轻时守寡便经常出入后宫,陪伴当时还是皇后的武皇,久而久之竟被高宗皇帝看上,高宗皇帝对她极为宠爱,还曾一度想将武皇废为庶人,立韩国夫人为皇后,武皇得到消息之后,便派人将她骗到一条暗巷中暗中杀死,随后又将韩国夫人美貌的女儿贺兰敏月送与高宗,希望能弥补他心中对韩国夫人的思念,只是,另武皇没有想到的是,她从小疼爱的贺兰敏月竟不知从哪得到了消息,知道了她母亲死因的真相,从那之后,她又变成了第二个韩国夫人,处处与武皇作对势要为其母报仇,可想而知,一个在宫中没有任何势力的女子,怎能斗得过当时已经和高宗并成为二帝的武皇陛下,结果,她的结局也和她母亲一样,在一个清冷的早晨,被人装进麻袋扔进了城外的护城河里,至此,贺兰家就只剩下了贺兰敏之一条血脉,武皇因害怕贺兰敏之像他的母亲和姐姐一样,所以,便明里暗里的处处加害,幸而武皇的母亲荣国夫人暗中保护,贺兰敏之才能有惊无险的长大成人,可是,天底下只要武皇想杀的人,又有几个能逃得了的?他的结局无疑也和他的母亲和姐姐一样,被人杀死在去往岭南的路上。”李重茂没有顾及她的疑问,只是盯着她双眼慢慢的说道。
“小茂,你为何突然之间和我说起这些?”如今卿卿又知道了一件皇家密文,但此时的她却已不像从前那么震惊了,她已经知道在皇家无论发生任何可怕的事情都是正常的,因为不管什么人只要进了皇宫,就会很自然的丢失做人的本性,变成一个只会追逐名利的魔鬼。
“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贺兰越的事情吗?”李重茂拧着眉头眯起双眸,似是疑惑的问道。
“我!”卿卿心虚的低下头,她承认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就是‘贺兰越’,虽然他刚才在太子宫中给她造成的伤害,让她愤怒悲伤到了极点,但是,她心中却还是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叫嚣着,她好想再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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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卿卿心虚的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