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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艳名远播的倚春楼找到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爹。
从那年起;他的日子就不平静了。不时被逼着当个孝子;为三位可怜又无依的女人找相公;没找到还不许他回家。
通常他是不屑涉足秦楼烟馆;提壶卖笑的女子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个径地要往他身上偎;简直要坏了他的好名声。
爹会流连青楼并非对三位娘亲生厌;有摒弃之意;而是单纯的爱看美女;享受她们温柔似水的服侍罢了。
虽然娘也明白这一点;但女人天生的妒性就是爱拈酸吃味;一天不在他耳边念个三、五回绝不罢休;念得他耳朵都快长茧了。
'大姊;咱们竞儿好象不替咱们出头;我们妇道人家怎好拋头露面?就等着相公迎新人、弃旧人;来封休书咯!'颜姨娘的脸上微带着薄怨。
徐姨娘默契十足的要下人拿条白绫来上吊。'生无所欢;不如一了百了的下地府向常家祖先赔罪;谁叫我生不出儿子呢?'
'两位姨娘……。'孝子难为呀!
'闭嘴;我们没那种好命当你的长辈;连自己的爹都管不好。'无能。
是老子管儿子吧!她会不会本末倒置了?眺望屋外发黄的落叶,想着等一下得加衣的常天竞考虑是要披貂衣呢,还是长袍?
他乖巧的闭嘴,应该没有事了。
「你们瞧瞧他多目中无人,居然一句话也不说的忽视我们,存心不当我们是他的娘。」好个兔崽子,学会装聋作哑。
「有什幺办法,我们都太宠他了,以致宠出个不孝子,真是现世报哦!」颜、徐两位姨娘掩面哭诉,眼底清彻无波连雾状的泪花都不见踪迹,哭得双肩抖动想让他愧疚、不安,好顺利达成目的。
可是功夫不好的常天竞却有一双利眼,十丈以外的小栗果都看得一清二楚,怎会识不破这一屋子女人的诡计,他只是不想太顺她们的意,以免她们得寸进尺老找他的麻烦。
总不能要他一天到晚跑青楼,那他哪有时间做他的闲少。
「还不快向两位姨娘道歉,真想气死你娘呀!」还不表示表示为人子的孝道。着急的常夫人在心里催促着。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谁叫他为人晚辈。「是竞儿不是,竞儿向两位姨娘赔礼了。」
又是打恭又是作揖的,礼数周全,毫不马虎,给足了面子,让人无法挑他的毛玻不过若是存心刁难又另当别论了。
「我们受不起这个礼,丈夫都快没了,要儿子有何用。」头一抬的颜姨娘不豫的一哼,眼中没有半滴泪。
同样眼底无泪的徐姨娘不甘示弱的连哼两声。「如果有人肯替我找回相公,至少我还会考虑原谅他的不孝。」
说来说去就是兜不出一个圈子--
找、相、公。
「听到了没有,还不快去把你那风流的爹给揪回来,我们都等着呢!」摆出当家主母的气势,她终于兜到原点。
毫无开口余地的常天竞十分同情自己,一个娘就够他受不了,三个娘简直要他把自己埋了,迟早会被她们逼得出家。
倚春楼是吧!买下它不就得了,干幺老为它争吵不休,甚是心烦。
常家什幺都不多,就银子多得让人搬不空,只要陶嬷嬷肯割爱,千金、万金他都掷得起,就怕府里的三个娘又有话要说,先赏他一顿好打再说。
「妳们早点说明白嘛!拐弯抹角谁听得懂,请别当我是诸葛再世,竞儿的聪明才智尚不及他老人家万分之一。」他自谦的暗眨自己。
但是养大他的娘可没那幺好蒙骗,他是聪明有余却不肯加以发挥,就怕这几个老的把责任丢给他扛。
「少在娘面前装傻,你有多少斤两我们会不清楚吗?那个诸甚幺的还得向你请益呢!」为人父母的眼中,自个的孩子永远是最好的,管他是不是作奸犯科。
扬起细微的笑意,他装出十分苦恼的神情。「娘,妳就不怕我和爹一样流连青楼?」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姜是老的辣的常夫人还有一招让他屈服。
「无妨,看你挑中哪个姑娘就带进府裹,我选个良辰吉日让她在祖先牌位前上三支香。」纳妾。
反正常家人丁单薄就剩他一根独苗,早点成家立业她也好放心,多生几个孙子壮大常家香火,百年之后她才好向列祖列宗文代。
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以她们常家的财富还怕养不起吗?就怕妻妾娶进门还蹦不出一个子来,那就愧对先祖们的厚泽福缘了。
「娘,妳别吓我了,孩儿可不想被爹活活打死。」他求饶地苦笑,心惊胆跳的退到门口。
知母莫若子,说不定她真会付诸行动为他讨门亲事,那他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他可不想再弄个『娘』来管他,不管是亲娘还是娘子,眼前的三个娘已经叫他疲于奔命了,再来一个他肯定死于非命。
「别当我和你闹着玩,再不把你爹找回来,明儿个我就作主让你娶玲珑。」她早该逼他成亲了。
人家有他这个年纪的不知当个几任爹,只有他死不肯娶妻纳妾,活像有恶鬼在身后追。
果然,一听到要他娶玲珑表妹时,他的表情马上变得惊恐,二话不说的当起孝子,赶赴倚春楼逮他贪看美色的爹。
老爹呀!你可不可以把持一下,别临老进花丛,苦了你的儿子。
可惜他的埋怨声常老爷听不到,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软榻上,听着江南四大名妓之一的苏宛宛弹琴,好不满足的噙着笑。
「这孩子真是的,要他成亲比杀了他还痛苦,玲珑有什幺不好,温婉有礼又谦恭,他求都求不到的福份......」
她得合计合计,别让他再打混下去了,娶个贤妻一生顺畅,常家的香火就靠他了。
逃得飞快的常天竞若在此时见到他娘亲的笑容,恐怕会逃到天涯海角当个异乡游子,等他想要定下来再回来负荆请罪。
要个闲少负起责任可能比登天还难,除非他找到那名命定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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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要明兮十二神,承光明兮玄武阵。
气彷佛兮如浮云,七变动兮上应天。
知变化有兮吉凶,入斗宿兮过天关。
合津吕兮治甲乙,履天英兮度天任。
清冷渊兮陆凌沉,柱天柱兮拥天心。
从此度兮登天禽,依天辅兮望天冲。
入天芮兮出天蓬,斗道通兮刚并济。
添禄禄兮流后世,出冥明兮千万岁。
急急如律令。
夫步斗可以通神,于夜半星光下场,画地作北斗七星,中间相去三尺,天逢从天罡起,随次第布之,居魁前逆布记正立天英,而歌斗咒诵至,天英必先举左足,诵咒以依次轻之左右更偏履之。
如后法为之,百日则与神人自然感通,秘之勿泄,非人者殃堕九祖,盗视者其目必瞽之,此乃步斗经之直立步斗法。
手持桃木剑,一只如律令,黄符漫天飞舞,三牲五果案头来,朝拜四方神明、八方将兵,赐我斩妖伏魔令,速速达天听。
一身黄袍马褂,满头大汗的道士对着半空念念有词,剑上的符令无火自燃,飞扬的五鬼令诡异地直往逆风处飘,一声凄厉的叫声忽地响起。
道士见状,立即以朱笔沾鸡血画下一道符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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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上手印;以朱笔在符令上头点三下;放在袅绕的香火绕上几圈;一切大功告成。
'小儿命犯白虎神;我已和上界疏通过;保你儿平安无事;符令记得要佩带胸前;千万不得取下;以防有万一。'
'是;是;谢谢师父指点迷津;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菜贩之妻塞了个红包到道士手中。
假意推辞一番;黄袍道士像是不得已才勉强收下;妇人千叩万谢地满怀感激;润泽的眼眶微红;双手环抱眼神由污浊转为清明的稚儿。
'下次别让孩子顽皮了;不该去的地方别让他去;阴湿的坟地少靠近;他八字轻;比较容易遇邪。'否则三天两头来找他也挺费神的。
'师父;有没有什幺法子可以帮他改一改;多少钱也没关系。'只要小孩能平安就好。
'啧;妳当本师父是神棍不成;命格乃天注定无法更改;我所能做的是帮他化解灾劫;多行善积福德;来世不致沦为畜道。'
'啊!那……'她欲言又止地看看他身后玩符的小姑娘;意图十分明显。
'不成;王大娘;不义之财勿起贪念;福泽厚禄乃天赐;有命者才得之。'没那个命就别妄想;乖乖地挑起菜篓卖菜去。
她打什幺主意他一清二楚;休想瞒得过他这双眼。
'可是……。'她一脸希冀地盼能改善家境。
'没有可是;再不带妳儿回去休息;安养身子;待会白虎神又要生气了。'他危言耸听的说道。
哪有什幺白虎神;不过犯了白虎煞而已;画张符镇压就没事;他不虚张声势一番没有人相信他真做了法事;心不安宁。
愚夫愚妇不少;真正捉的妖魔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