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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皇子也是瞬时感觉到了,他慢慢的撑着身体,转过身来,和君煦四目相接顿时屋子里一片抽气声他好像是环绕着青山的云岫,也像是尘封了千年的绿酒,或者是,吹皱无数清潭绿水的春风无可挑剔的面容,形成了一种最舒服的组合,如玉髓般的皮肤,皇家大气贵重的气质,令人目不暇接,逼得常人在他面前低下头去,闪开目光,自惭形秽君煦看到也是微微一愣,呼吸有些紧,随即微微一顿,头脑云开雾明,美色如利器,自古乱天下,这位皇子,恐怕就是皇上最宠爱的小皇子,沈诺。
一丝杀气在君煦眼底淡淡的一闪而过,沈诺微微一震,君煦并不是第一个看见他要杀他的人,另一个便是躺在这里,已经死去了,最宠爱他的,母皇。
“平阳侯见君不跪么?”
“我不是来见驾的”君煦目光平和起来,沈诺几乎立刻感知到,面前这个女人,已经安排好了他的去处,忍住心中的战栗,沈诺的脸色微微的白了起来。
君煦小小的讶异了一下,这个皇子,兼具聪明。就是这样的微微的恐惧,也会让人想要无尽怜惜,恨不能掏心挖肺,哄得他微微一笑蓝颜祸水“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我是来,翻天的”声音不大,口气也并不严厉,甚至,是温柔的,可还是令所有人狠狠一震!
沈诺的脸顿时血色尽失,莹润的嘴唇如同困顿了一个晚上慢慢绽开的白海棠。君煦别开眼睛,越过他,拉起了金色的皇帐,老皇上灰败的脸沉陷眼,死了还皱着的眉头,映入了她的眼帘。这……就是一生为皇的人么?
眉间深深的刻痕,嘴角浓浓的寂寞,凝固在死亡的终点上,在一片金碧辉煌,绚烂精细的包裹下,无比的荒芜沈诺的全身随着君煦的靠近,而颤抖起来,她凝视着母皇,想要干什么?母皇已经死了,这个女人性情之冷,是他平生仅见,除了刚开始的惊艳,她的眼中找不到任何热情,甚至她竟然能够自动自觉的,不去在没有必要的时候看他刚刚她走近他的,气息平稳,心跳正常,还能够敏捷清晰的防备她说,她是反了,没有任何借口,不给别人,同样不给自己沈诺在没有任何办法同她周旋,她的命运,母皇遗体的境遇,只能由着这个女人一个人的想法,没有任何人能够左右恐惧,随着君煦的沉默而成倍的增长,沈诺猛地回身,裙摆荡漾出一片惑人心神的绿波,狠狠的抱着君煦的手臂,眼泪成串的落下从君煦的那个角度来看,那湿润的长长的睫毛,过于浓密了,笑的时候,令人心痒,顾盼时,惹人遐思,哭泣时,令人心软皱着眉,不悦的晃晃手臂,遗憾的是沈诺抱得太紧,他随之晃了晃,光亮如丝的黑发晃下几缕来,君煦已经敏感的感觉到身后的士兵已经气息不稳了“皇子,自重!”
沈诺抱着她的腰身滑下来,玉簪落在地上,头发如瀑般滑落“平阳侯……求您看在诺儿……从小对你倾心一片的份上……给母皇的遗体一个体面吧……”
……此时,君煦半点怜香惜玉的想法都没有,她只想一脚把这个男人踹出去,一剑结果了他可惜她不能动,此时的军心不可有半丝动摇,这个男人利用不到她,但是倒是可以利用自己的美貌利用到她身后的那群女人,把她卡在这里,动弹不得沈诺感觉手下柔韧的身体,气愤的微微的发抖,暗藏了痛快的心思,泪眼朦胧的抬起头,却是一惊,原来,这个女人的目光褪去柔和的外表,居然是这样的莹亮尖锐君煦微微一笑,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可以利用到她,这倒是新鲜!
“我不会把她挂在城门上的,你放心吧,我们朗季军不是丧心病狂的强盗”君煦动了动身体,沈诺依然紧紧的抱着她,养着头,一双眼睛里火光燎原。君煦眼中寒光一闪,嚓的一声,雪亮的宝剑便弹出剑鞘。
汤和失声叫出来“元帅!!”
君煦满眼怒色的回头,汤和缩缩脖子,不怕死的小声争辩“女人的事,一个养在深宫的男人怎么会知道……何况,他对你……你怎么可以……”
君煦怒极反笑,汤和毛骨悚然,一脑袋柔软的绮思顿时烟消云散“我怎么可以?”
原来美色真的可以糊住这些混蛋的眼睛!要是他留在我身边,我们杀他姐,逼死他母,你以为你们哪个能得好死?!!!
我不好色,倒是罪过了!!!
君煦冷哼一声,握住剑柄,一旁无数内侍跪地,其中一个战战兢兢的开口“侯……侯……侯……女……您……您……不能杀……小……皇子,他他他他,已经被……被……被皇上……许给……许给……秦国……大元帅……童……落……了……”
君煦哼笑一声,狠狠的回剑入鞘,剑身一偏,沈诺应声倒地,小内侍惊呼一声,泣不成声汤和和众人一脸敢怒不敢言,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君煦用剑指着小内侍,冷声道“你说,我可曾见过这小皇子!!?”
小内侍呼天抢地“平阳侯!!做人要讲良心!!!小皇子每次都在您进宫时偷偷看您,都十多年了啊”此人下的嘴唇乌青,浑身乱颤,君煦佩服他现在还有胆子捋虎须。
“原来如此,汤和,唐风,守在这里,等事情结了,我们好好研究一下这件事!”
“是!!”
“我们走!!”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当看到,沈达心心念念的初恋情人抱着他孩子坐在皇位上时候,君煦笑了眼光如电一般的扫了一圈沈府的暗卫,轻轻的摘下头盔“又见面了”那个记不清名字的男人,眼光依然暧昧不清“你回来了”“……”
这种场景有些让人产生无话可说的空虚,君煦垂着眼睛,弯着嘴角沉默良久,那个男人却先说话了“妻主的意思是让宝儿登基”一干众人围在君煦身后,渐渐的面露怒色,君煦苦笑“本来不无不可,可是,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够决定”景蓝第一个沉声道“元帅!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
君煦抬起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你看”男人望着她的眼睛,突然脸色苍白,惊愕的走下玉阶“你……你不是沈达”充满悲伤突然温暖了起来,君煦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他的眼睛里沉淀着真实的疼痛。君煦突然觉得,沈达带给她的凄凉故事,总算有了一个稍微温暖的借口。
男子缓缓的走过来,君煦手中的剑一寸一寸没入他的身体,直到他倒在君煦的臂弯里,他的目光还一直定定的看着君煦的眼。
抽出剑,立在地上。
君煦单膝跪在地上,怀中的男子轻轻的扬起手,探向君煦的眼睛,喃喃“我早就该看出来的……”
灯火明灭今日,今晚,是越国历史的大日子今日,君煦便可以轻轻松松的站立在万人之上,可是她却犹豫了。
君煦守信,答应过沈达的事情,她一件一件都办到了。
自从带上这个面具开始,她再也没有放任过自己,她为沈达做事,至于感情,是她君煦的,泾渭分明,互不打搅。
萧然,封钦,沈遥,皇太女,常素,景蓝,甚至是她身后为她抛家舍命的众将,一切,不过水色流光,绕指而逝。
今夜的帝国,没有皇上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这里并不是皇上的寝宫,她并没有想,是否应该坐在那个位子上。
为了一个承诺,历尽了千难万险如今愿望达成了,梦也该醒了,她是不是该走了?
掏出怀中的荷包,君煦在灯下仔细的注视着它,以后,可不可以身心合一的生活,不在身是沈达,心是君煦。
抬起手,倒上一杯酒,酒面轻轻的荡漾着烛光。
君煦将它倒在地上,看着酒渍慢慢的没入地面一阵风吹过,烛影摇晃,大殿的门轻轻开阖沈诺看着椅子上微微垂首的女人,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头发也是有些散乱的披在肩上,一身的征尘,满眼的倦怠将内心的触动压下,沈诺满脸凄楚的缓缓走过去,跪在地上,扬起绝美的头“侯女”君煦微微的动了动睫毛,沈诺灵活的眼眸在烛光下熠熠生辉,轻轻的站起身,挨近君煦,跪在她的腿侧,小心翼翼的抱住她的手臂,将脸贴在她的手背上”侯女……“君煦叹了一口气“你想要怎么样,我已经没有力气追究你骗我之过了”沈诺身体轻轻一颤“我……我没……”
君煦用手轻轻的推开他,目光和煦“故事结束了,一切都过去了”沈诺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惊恐的望着她,君煦偏着头,将他拉起来,替他整整衣裙“我不会伤害你,你放心”“我喜欢你”君煦眯起眼睛看着他“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