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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童小将军可是为了那个傻瓜皇子!!??”
童离一愣,一声呼哨,四周窜出十来个黑衣人将君煦两人团团围住,君煦眼中寒光一闪,唇边绽开一片诡异的笑容“童落大元帅从来不做赔本买卖,这回是一箭几雕啊?”
“君煦在你手上?!她……她还活着?”
“偌大个筹码,我怎么舍得她死?童落要是不想在贵国皇上面前落个诬陷皇族,蔑视皇权的死罪……那,童小将军可得好好稳住自己的脾气和沈某我仔仔细细的谈谈,万一,你要是一个激动,错手杀了我……我的部下可是要把贵国皇女上交朝廷了”童离握剑的手颤抖起来,黑衣人中有一个人越众而出“主子,别听她的,要是君煦还活着她怎么不早拿出来,还会留到现在?!”
童离扬起头,一双凤目紧张的盯住君煦,目光灼灼,一字一顿“我!不!信!!”
君煦一笑,轻松的袖了手“我求你信呀??”
“她中了……箭……还……”
君煦目光中煞气一闪,若是让童离说出她中了毒,那萧然再傻也会怀疑到她的身份,当下,一剑当先,直冲咽喉。童离身旁的黑衣人大惊举剑便挡,君煦手腕一变,剑锋婉转游回,划破了童离的胸口,君煦身子一旋就手结果了那个黑衣人。
龙眼一眯,杀气四起。萧然只觉得被她的气息压得抬不起头来,君煦微微的笑着,龙目柔和如同春水荡漾,语气轻柔了起来“累了,都睡吧”萧然浑身麻木,还没挪动脚步就被君煦当胸一掌,撞碎了门直直的飞了出去,倒在院子里昏死过去。
屋子里寒光乍现,众黑衣人抵挡不过,童离却不在状态,若不是有人拼死相救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两个黑衣人用身体堵住君煦,剩下的四个带着童离跳窗而跑。等君煦追出来时,早已经不知踪影,一道黑影翩然落在君煦面前,跪地“封钦来迟”“起来吧,本就不是你分内之事”“……侯女可受伤了……?”
“未曾”又一道黑影利落的落在君煦面前,跪地“属下已经命人追击!”
“谁通报你们的”“青楼楼主罗鲜儿”“……赏他个全尸吧……”
“是!”
“那些人,格杀勿论!!”
“属下遵命!”
“别没了你们烟云十八骑的名头!”
“属下领命!”
今夜,风有些寒,君煦的眼睛寒光闪闪远远的望着天边,良久,俯身将萧然背在背上,淡淡的说“麻烦封督察把屋子里没死的带回府交给近卫,我带萧神医去看看大夫”“属下可否给罗鲜儿求个情?”
君煦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少年一身黑衣,有些凌乱,蜜色的皮肤透着润泽的水光,长发胡乱的束起还在滴着水,淡淡的皂角味道悠悠然的在夜中荡漾开来“现在已经迟了”封钦垂下了眼帘,抿起了薄唇,睫毛仿若黑凤蝶般失望的敛起了翅膀。夜色里,君煦心里蓦然的温柔的疼痛起来,想要伸手触摸一下他的肩膀,却最终只是转了个身,静静的从他身边离开。
萧然受了小小的内伤,晕过去的大部分原因是落地时候没有站稳,摔的。君煦听了难得展开一丝笑纹,却很快消失在无边的寒冷中。
为萧然喂过药,给她掖好被子,君煦推开了门,信步走了出去。
淅淅沥沥的小雨趁着夜色,顺着春风,开始潜入都城。远远的飞檐斗拱层层叠叠。君煦慢慢的踏着侯府石径一步一步“帘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罗衾不耐五更寒。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大红的灯笼微微的烛光亮在眼前,君煦抬头,不知何时她已经走到府门了,和刚刚将俘虏交给近卫的封钦打了个照面。
少年全身温热的气息被雨水带去,温润的皂角香味退去,那种属于封钦本身的水香涟漪一般的散开,凌乱湿润的发丝搭在他饱满的前额上,有棱角柔和的俊脸上那黑凤蝶般的睫毛完全润湿,竟然有些楚楚可怜的味道,飞扬的眉挺直的鼻,封钦是她君煦那个时代的帅男孩,在这女尊的世界,也不是没人识货的。
剧烈的运动让他整个人都活跃起来,细长的眼睛黑色的瞳仁在晦暗的光线下,注视着君煦,就好像是夜色中的深海,默默的阐述着吞噬的渴望。
灯光下的人,好像已经对视了一千年,君煦有些恍惚起来,无数往事冲破牢笼,浓重的悲哀从长大的龙眼中涌现而出,深夜,细雨,灯下,她就想这样走过去,与眼前的人相拥,感觉到温暖和心跳,重回人间。
冷雨浸透了衣衫,背后箭疤骤然抽痛起来,君煦一动,目光清晰起来“你回来了”“我回来了”抿了抿红唇,君煦回身向里走去,封钦踏前一步,停住脚,掩不住眼中浓浓的失望,却听君煦在前轻声说“当心别着凉了”就寝不到半个时辰,就有人潜入屋子,君煦不耐烦的张开睡眠不足的眼睛,悄悄的握了绑在腿上匕首。
那人在三丈之外停了下来,跪地“主子”“谁让你进来的?”
“主子,我……”
淡淡的血腥味在满室花香中格外刺鼻,君煦微微冷笑“童离,你还真有两下子”远处的身影猛地窜过来,君煦伸手一挡,匕首碰上匕首,火光四溅。君煦脚下一绊,伸手将人按在床上“站都站不稳了,还敢夜袭?”
“君煦呢?!!”
“你都要死了,还惦着任务,真是尽职,呵呵”“我要见君煦!!”
“下地狱等她吧!!”
匕首还未落下,门便被踢开,火光照亮黑暗的室内,君煦一把将童离扭到身前,眯起眼睛“童大元帅的钉子都钉到我平阳侯女府了,真是令人佩服!”
那人也不多言“放开小将军,否则我杀了萧神医”君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老萧,你真能找事”萧然苦笑“我说我不能去喝花酒么”君煦龙眸一转,寒光毕现“唐风,烟云十八我还能信任么?”
四周围着的十七个人一听顿时脸色巨变,齐齐跪倒,唐风咬咬牙“主子,唐风愿死!但是唐风敢保其他人毫不知情!!我们都是誓死效忠主子的!!”
一十七人齐声道“求主子明鉴!!”
君煦冷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给我留着命戴罪立功吧!”
“谢主子不杀之恩!!”
室内被火把照得明亮如昼,童离一身黑色的近卫服,胸口的鲜血已经渗了出来,头发在打斗中散开,批了一身,脸色煞白,一双凤目闪着灼灼的火光“沈达!!你把君煦交出来!!!”
“你去益州城挖她吧”“你别想骗我!我在益州城找了三天三夜,根本没有人!!”
君煦呵呵一笑“我忘了,我把她挫骨扬灰了,您怎么找得到?”
“我杀了你——!!!!”
童离胸口一震,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对面的黑衣人手一抖,萧然的脖子划了一道血口,君煦眼睛一眯,手起刀落,童离胳膊上便多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可是童离却呆呆的,仿佛什么也没感觉到,对面的黑衣人却急了“你干什么?!你不要萧然的命了!!!”
“要,当然要,我奉劝你仔细点,要是我的萧神医身上再有什么口子之类的,我就当着你的面,把童离三千六百刀,一点,一点!剐给你看!!”
君煦笑着,眼中的杀意跳跃着两团血光,令人心惊,相对之下,她的铁面具都变得柔和可人了。
黑衣人暗自压着恐惧,舔舔嘴唇“你保证我们平安出府,我就放了萧神医”“好,去院子里”众人慢慢的退入院子,黑衣人道“你要撤掉烟云十八!”
君煦挑起嘴角,摆摆手“换铁弓手!”
“你!”
“你什么你,要不是你手里的是萧然,你们早就被剁碎了喂狗了!”
“若是我放开萧神医,你下令放箭怎么办?”
“君侯之所以称为君侯,因其一诺千金”“你撤掉弓箭手,不然我杀了她!”
君煦眯起眼睛“杀了她?她要是死了,我发誓灭了童家军,踏平秦国!这童离就先来祭旗吧!”
“你!”
君煦狠狠扭住童离的手臂,童离轻轻的叫了一声“她真的死了?”
黑衣人一脸焦急“主子,都什么时候了,君煦不可能活着啊”君煦面不改色的慢慢的扭着童离的手臂,一层冷汗浮现在童离光洁的额头上,失了神的凤眼渐渐迷蒙“君煦……真的死了……”
黑衣人逼不过,一声呼哨,居然又窜出几个近卫,君煦哼笑“童落将军的奸细怎么都放进我平阳侯府了?我等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