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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笑声震天 ……
大概是个不知名的艺术工作者吧。
毕竟这年头也只有艺术工作者才会这么享受自我,并且不在乎他人目光到这种登峰造极的境界……
〃感谢各位今日的造访,希望我的解说能让各位度过一个美好的午后。〃
四个小时后,如同四个小时前一般,项若亚的脸色依然淡定,话声依然轻柔。
〃项小姐,你真是太棒了项小姐,往后有机会,请你一定也要到我们的博物馆来参观。〃
〃谢谢您们的邀请,更期待您们下次的光临。〃
当所有宾客意犹未尽但心满意足地缓缓上车时,项若亚一直维持着半倾身的优雅告别姿势,只当车子的引擎声逐渐远去,她再一次抬起头时,她的眼神已几近涣散不仅如此,她的全身不断地发着抖, 小小的手心满是冷汗,脸色更是异样的潮红!
〃快回去!〃感觉着眼前的景物已开始怪异地扭曲,呼吸已急促得骇人时,项若亚不断对自己说着是的,她一定要赶快回去,回到她小小的堡垒,那个没有任何人会打扰她的安全世界里……
踉踉跄跄地跌走在满是雾影的花园中,项若亚努力朝着中心地带的办公室走去。
但就在她低着头,扶着喷水池旁的矮边蹒跚举步时,突然,她的肩膀似是撞到了什么,因为一声落水声与一声惨叫声同时在她耳畔响起。
〃唉呀——〃
听到这声音,项若亚的身子蓦地僵了她僵硬地侧过头,在缓缓散去的轻雾中,望见那名只曾远远见过的〃夏威夷男子〃此刻整个人跌坐在喷水池里,而他身旁的水面上,零零散散地飘游着一堆素描及 相片。
〃……对……对……对不起……〃望着男子像头落水狗似地由水池里站起,望着他发梢、身上不断滴落的水珠,项若亚先是颤抖着唇角结结巴巴地说着,然后在望见那愈飘愈远的纸片后,连鞋都顾不 得脱,便急急地跨入水池中!
望着项若亚竟穿着一袭名牌套装及高跟鞋,无顾一切地在水池里一张张地〃捞〃着那些纸片。男子愣了愣。
〃喂,别捡了。〃
〃对……对……不起……〃无论男子如何呼唤,项若亚依然继续向着最后一张纸片的飘散处走去,口唇是那样的抖颤。
〃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的,对不起。因为她明白,对一名创作者而言,这原稿的意义是如何的。
〃重要是不是故意的不是重点好吗?小姐!〃
望着项若亚那左摇右晃、一身狼狈,但却带着一份异样柔弱美的倩影,男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我本来就走夏威夷风,可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与我有相同嗜好的人哪……〃
〃你……〃
待终于捡起最后一张纸片后,听着背后突然靠近的话语声,项若亚的身子瞬间石化了。〃不……要……〃
他在她的身后?他……朝她走来了,〃喂,你怎么啦?〃
当听到男子的声音已近在耳后,项若亚感觉自己的心跳几乎蹦出胸腔,而一只大掌蓦地握住她的右臂时,突然,她心底的一根弦〃答〃一声地绷断,身子一软,再没有任何的知觉……
当项若亚再度睁开眼哞之时,她置身于一片蓝天之下,一片几乎不属于世间的蓝。
那片蓝,好辽阔、好深远,深远得如同大海、辽阔得彷佛宇宙!而那蓝空下的树叶,竟是那样的翠绿,绿得她都恍恍看得到水珠在上头轻凝……
望着那片仿若包容住世间一切苦痛与污尘的湛蓝晴空,不知为何,她的心,就像是被洗涤过般的平静、祥和可尽管心中是那般的宁静,一股暖流却不断地在她眼眸间盘旋不去,湿润得令她几乎望不见 前方,却又舍不得眨眼……〃送你。〃
正当项若亚全然沉浸于那股突如其来的触动与悸动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清朗而磁性的嗓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看张照片都感动到痛哭流涕的境界。〃
〃嗯。〃
一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项若亚心一慌,猛地坐起,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置身于博物馆的私人会客室中,而她的身前十步外,站着一名裸着上身,只披着一条大毛巾的长发男子此外,原本宁静整齐的 会客室,如今上空竟来回交叉了几条塑料绳,那些被她由喷水池中拾起的草稿与照片,正一张张像晾衣服一样地被晾在半空中。
而在她头顶上的,正是她望见的那片湛蓝晴空……不知何时,男子缓缓向项若亚走过来了。
听着男子的脚步声,项若亚的神经又一度绷紧,身子彻底缩成一团。
但这名男子却没有打扰她,更没有望向她,只是站在三步外,用手抚着下巴,得意洋洋地望着她头顶上的那张半干照片。
唉,我果然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竟然随便拍张照片就能让人看得感动落泪……天才啊……一个被埋没的落难天才啊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落难天才,项若亚没有定论,但那张照 片,却由那日起,成为她小小堡垒里的唯一摆饰。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独独对那张照片如此钟爱。
但那片蓝,那片仿若不存在于人世间的蓝,仿若包容住全世界所有苦与痛的蓝,就是能让她忘却一切烦忧,让她的心灵沉浸在一股全然的平静与宁静中……
馆里的保全人员说,那个男子名唤〃毒煦眩〃,因与博物馆主人有私交,所以才能有事没事就在馆里东走西晃。
馆里的保全人员说,那名叫〃毒煦眩〃的男子好像经常失业,而只要一失业,他就会到这里来感叹自己的〃怀才不遇〃……
但无论那名男子是谁都与她无关,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今这个工作是如何的得来不易,如今的这个工作环境,又是多么的珍贵因为〃博宝〃博物馆连保全人员在内,上上下下只有三名工作人员 老实说,这间博物馆里收集的珍稀古董、字画、古籍玩物含金量其实相当骇人,而这样的宝库却只雇用了三名成员,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古怪。
但在亲眼目睹了这座宝库的保全设施,以及一回〃误触〃警报后的〃惊天动地〃,她对这批珍宝的安全已再无任何疑虑,更何况这样也好,因为这样一来,她就不必天天要见人,不必天天必须与人说 话……
是的,项若亚有社交恐惧症。
她不爱见人、更不喜欢出现在人群中,几乎所有与〃人〃相关的事物,都令她感觉仓皇而这样的她,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份工作,好不容易才让自己习惯这里的一切,她真的不想轻易失去至于那个叫做 〃毒煦眩〃的男人,尽管她依然会在馆区里看到他,尽管之后她经常会收到他由输送文件的专用小电梯送上来的照片,并沉浸在那每一张透过他感性的心眼所映照出,那份动人与平静的〃世界〃,但她却 依然选择漠视他的存在,就如同漠视她自己的过去一般……
只那个男人似乎比她更怪因为他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漠视〃,依然随性地将他觉得得意的相片、有趣的文章,甚至是一朵沾着露珠的小白花,经由那小传送电梯送至项若亚的〃一人世界〃中,就算得 不到任何响应也丝毫不以为意!慢慢地,项若亚的一人世界里,开始出现了一扇单向的、只为一名熟悉的陌生人而存在的窗口。
而她,任凭自己的心情与意愿,选择开窗抑或关窗,选择悄悄凝望抑或继续漠视……〃项小姐。〃
半年后的某一日午后,正当项若亚再度沉醉在那片湛蓝之中时,一通突如其来的内线电话又令得她的心跳加速。
〃是。〃但她依然镇静地回答着。
〃老板刚才通知,有一批访客十分钟后会到来。〃
〃什……么……〃
听到馆长的话后,项若亚整个人彻底呆愣住。
因为三年多来,她从未遇过这种未经预约、并令她全无心理准备便宣告来访的〃不速之客〃。
〃老板说你不必接待他们,只要盯着他们别把馆园破坏成废墟就行。〃
〃是……〃纵使馆长说得十分婉转,但项若亚还是明白了,明白纵使再意外、再突然,她也必须在十分钟内走出她的安全堡垒,去见一批她根本不知因何而来的〃陌生人〃几乎要晕眩了。
但项若亚还是强自振作,然后颤抖着那全然冰冷的身躯步入化妆间,尽可能地启动着自己的防御与伪装……
十分钟过后,如同馆长所言,有二大一小的三辆车大刺刺地开进了馆区中。
而后,她望见开车男子叼着烟下了车,而后,其它人等也鱼贯下了车,并开始旁若无人的四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