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晞夏物语-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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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宇墨很压抑,心里藏着掖着多年的事情,最近又接二连三发生那么多事,说实在的,他没有那份心情也没有那份心思去顾及佳晞的感受。就在上星期,他接到父亲的电话。沉默半晌,话筒那头传来他父亲苍老的声音:我要结婚了。那时他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发出“咯咯”的声音,他以为自己下一秒会冲动地把手机甩在地上,可是他没有,他忍住了,努力克制住自己涌上心口的怒火,对着话筒那边的人冰冷凌厉地说:“你把婚姻当成什么了?!”随即粗暴地挂掉电话,扔在桌上。一会,手机短信铃声响起,他抓起查阅,眼睛倏地眯紧,举起手机狠狠地摔向墙角,又把桌子上的文件推到地上。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是在追求属于我的幸福。』
  哼,幸福?!他这种人也配得到吗?!那母亲呢?母亲对父亲来说算什么,他连宇墨又算什么?!他愤恨,他替母亲不值!转而一想,他嗤笑,难怪他那么花心了,原来都是遗传。他自嘲,他又有什么资格说父亲?
  颓然滑落,他跌到在皮椅上,无力地看着天花板白炽的灯光。
  巨大的声响引来其他人的关注,付总、韦悠红、何洛等人进来看到狼藉的场面都震住了。付总明显不太满意连宇墨的行为,脸上隐有怒意,“宇墨你这是怎么了?!”
  何洛知道是因为刚好有客人在隔壁房间里商谈公事,付总怕影响到事务所的形象才会动怒的,立马上前挡住众人,“没事没事,宇墨他有些不舒服,付总您先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处理好了!”
  好不容易打发掉他们,何洛擦擦额角,打量墙角上残破不堪的手机,还有满地散乱的纸张,轻声叹息。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起。见连宇墨没有反应,何洛代为接听。一听之下,当场色变,放下电话去摇醒连宇墨:“宇墨!你妈进医院了!”
  连宇墨一听,整个人从椅子上弹立起来,惊惶地抓起钥匙撒腿往外跑。
  原来,母亲从旁人口中知道了父亲再婚的消息,一时心悸晕倒在地,被人送进了医院。他赶到的时候,母亲已经清醒过来,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他走过去,母亲枯黄的双手紧紧握住他的,颤抖着问他:“是……真的吗?”
  沉默。
  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事实,可母亲从他的表情中已经知道了答案。母亲放开他的手,眼睛对着上方怔怔地发呆。半晌,连宇墨才听到他母亲虚弱的声音:“他终究还是……”话没说完,泪已经从眼角滚落,滑至鬓边。
  连宇墨一直陪在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身边,直至她疲惫睡去。端详着她急速苍老的容颜,他心痛不已。虽然父母的婚姻早在他18岁的时候就终结了,但母亲对父亲的感情,并没有因此而结束,反而日复一日的,她对父亲的思念愈加深刻。也就是那时,他才知道母亲是一直深爱着父亲的。
  他料到了最后的结果,却料不到其中的意外。
  他曾经想过,假若没有父亲的再婚,母亲也许只会默默地带着对他的爱意和思念过完余下的时光。然而,正正是因为那个她一直深爱的男人,加速了她的苍老,导致了她身体状况的日渐衰弱。
  十年前,在他们离婚后不到半年,父亲再婚。也就是那时,连宇墨才知道对方竟然是父亲在和母亲艰难地维系着婚姻时就认识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个寡妇,膝下有个儿子。母亲当时就为了父亲再婚的事几度伤心得晕倒入院。
  当时他真的很恨父亲,恨他为什么要那么狠心。他质问父亲,却只得到父亲的一句话:“即使我和你母亲再多相处十年,我们依然不会幸福。”
  他深深地被撼住。看着父亲说这句话时的萧索神情,他才发现,父亲也老了,鬓边已有数搓白发。父亲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只是在追求属于我的幸福。” 在这样的近半百之龄,父亲这样又是何苦?母亲这样又是何苦?
  连宇墨不理解父亲,但他原谅了父亲。背着母亲,他出席了父亲简单的结婚宴,也见到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她不漂亮,完全不及母亲的一半,儿子也仅仅是比他小3岁。可就是这样的女人,打败了母亲。连宇墨看着父亲和那女子洋溢着的笑意,想起家中独自啜泣的母亲,拳头握紧。
  他不明白所谓的幸福,到底该如何去定义。
  收拾完回学校的东西,连宇墨静静地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父亲的笑容,母亲的眼泪。在爱情里,一个付出得比另一个多很多,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带着纷乱的思绪,连宇墨开始了他象牙塔的生活。他勤勤勉勉地学习,平时抽空做家教做兼职,一星期固定和母亲通话,嘘寒问暖。知道母亲身体比较虚弱,他尽量讲些让她开心的事,绝口不提父亲。可是有时他做梦,会被母亲悲痛的抽泣声惊醒,他总是害怕母亲一个人会出事,打电话的次数日渐频繁。有一次接到电话,邻居通知他母亲在家里晕倒了。他马上飞奔去火车站,做了两个小时的火车,赶到医院,看到平安无事的母亲,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邻居把他拉出病房,塞给他一张照片,说是母亲昏倒时手中握着的。他一看,喘着粗气,生生把相片捏成一团紧紧握在手心里。回过神来时,连宇墨又急忙松开汗湿的手,把皱巴巴的相片再重新展开扯平。可是折皱已经形成,再也抹不平整了。

  他的父亲母亲

  推开房门,母亲已经醒过来,看到儿子出现,非常惊讶,一个劲儿地怪自己没用,一个劲儿地说自己没事,让他赶紧去上学,别耽误学业了。直到这时连宇墨才想起自己匆匆离开还没来得及通知老师。在医院的电话亭打完电话请假,连宇墨再回到母亲的病房时,母亲已经沉沉睡去,手里依然紧紧握着那张相片,眼角噙着晶莹的泪珠。
  ……
  四年后。
  连宇墨毕业已经一年多了,在B市一家律师事务所专门负责接一些离婚诉讼案件。每天都有数不完的夫妻为了财产、第三者或者其他的问题提出离婚,上门要求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原本深爱着的夫妻,竟然可以因为财产的归属问题而闹离婚;原本深爱着的夫妻,一夕之间因为第三者的介入而导致婚姻的破裂,最终对簿公堂;原本深爱着的夫妻,因为工作生活的压力,争吵不断,渐行渐远,感情疏淡,最终离婚收场。看着坐在眼前一对对貌合神离、相见不如不见、一见便争吵不休的夫妻,他似乎又看到了儿童时期眼里的父亲母亲。
  接触得多了,也就渐渐麻木了。婚姻,原来是那么儿戏的。结婚的时候需要冲破多少的难关,斩破多少的荆棘才能顺利结合在一起?离婚呢,只需要一位律师,一纸协议。潦潦签下彼此的名字,一段婚姻就这样结束了。可每天依然有那么多的人结婚,又有那么多的人离婚。真是可笑。
  事务所逐渐壮大,连宇墨也越来越忙,工作压力越来越大。他并不是和郊区的母亲一起住,而是在市区租了套房子,所以不能时时陪在母亲身边。那阵子,母亲的病情反反复复,他下班后,连夜赶过去陪着她,清晨又赶回来上班。如是这样几个星期,他来回奔波,筋疲力尽。
  一次,一起工作的同事拉着他上酒吧,请他喝了杯酒。辛辣的酒滑入腹中,比啤酒更辣,更苦,刺激着他全身流淌着的血液。他在微醺的酒意中,逐渐遗忘了所有的烦恼,人变得轻飘飘的,自在的,没有束缚的。酒果然是个好东西。喝掉一杯酒;也喝掉一杯愁绪。
  至此之后,他下班了都会去酒吧借酒消愁,排解压力。
  这天周日回家看望母亲的时候,发现她神色难掩忧伤。连宇墨不多问,起身准备抬脚进厨房端水之时,母亲却在身后说道:“他的妻子和儿子……车祸……没了……”
  他愣住。比起这个悲伤的消息,母亲在念到“他的妻子”时酸涩的语气更让他心痛。竟然爱到连一个死去的人留下的虚有的名份都要妒忌,这是怎样深沉的爱意?
  因为工作的关系,追悼会他仅仅露了个面,却见到了久违的父亲悲恸地痛哭。他没有上前,只深深地凝望他一眼,转身离去。
  又是半年过去。
  一天,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父亲又要再婚了。
  初时听到这件事,他遏制不住地笑,彷佛这是一个与他无关的别人的天大的笑话。
  确实与他无关。
  他不由得回想起半年前在追悼会上父亲悲恸凄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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