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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了,总经理。”艾虔回应。
于是用过午饭后,艾虔在大厅侧边搭上直达二十五楼的电梯,来到饭店最顶楼,由于需对二十五楼私人房间保有隐密,于是直达电梯不与一般电梯设在一起。
电梯门一开,映人眼帘的是条宽敞的走道,两端分别开了扇拱圆形窗户。
电梯口的正前方有一道门,门板的雕工显然是出于名家之手,细致的纹路刻画得栩栩如生。
艾虔上前敲敲门板,确定没有人回应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数十坪的大厅里以米白色为主要色系,晶莹剔透的水晶吊灯、全套的高级进口沙发组、宛若电影屏幕的超大台电视……装潢之豪华远远超出艾虔所能想象。
正午的阳光透过一整面落地窗射人大厅,照得一室通亮。
天啊!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一屋子高贵的摆饰映入她的眼帘,全都反射成不住雀跃舞动的金钱符号,哈得她口水都快从嘴里流下来。
“要命!这里的东西要是全给我不知该有多好。”艾虔羡慕不已。
大厅的两边各有一道入口,艾虔好奇的朝左边入口走去,赫然发现,竟是一间拥有数千册藏书的书房!
艾虔概略检视过里头的藏书,不论是财经股市、文学理工,里头应有尽有,藏书之丰足可媲美一间小型图书馆。
乖乖我的妈呀,这里住的是美国总统不成?艾虔目瞪口呆的想。
忆及大厅另一头还有一道入口,艾虔转身退出书房,穿过大厅往右边方向走去。
早在亲眼证实以前,她已约略猜出里头应该是间卧室,尽管它宽敞得吓人。
真正让艾虔感到惊诧的是,正中央那张足以容纳五、六人的大床。
谁来告诉她,里边住的难道是杰克豌豆里的巨人不成?
艾虔不禁怀疑,那位未曾谋面的贵客每天一早得滚上几圈才能顺利下床。
卧室的另一边还有一道门,推开门把,里头是间拥有超大按摩浴缸的浴室,或者该称为小型游泳池才对。
将整个二十五楼巡视过一遍,艾虔对它的观感是又宽敞、又高贵。
非但空间大得吓人,里头所有的器具摆饰全是最高级的钻石货,闪亮到几乎让艾虔睁不开眼睛。
如果不是得赶在里头的贵客回来以前完成所有的整洁工作,艾虔肯定会一一膜拜过屋里头每一件饰品和器具。
按理说,这样偌大的空间要她一人独力整理完毕实在有些强人所难,所幸屋子里整体而言并不算非常凌乱,除了卧房跟浴室有明显被造访过的痕迹外,其他的空间还算得上整齐。
艾虔主要的工作除了铺床,就是维护浴室的卫生,偶尔把桌子擦一擦,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她或许可以到书房把本期的财经杂志读过再离开,连带将买杂志的钱也给省下。
近一个星期以来,艾虔每天总会在午饭过后上顶楼清扫。
大厅和书房仍是一如第一天般干净,艾虔自然而然就往卧室方向走,不意外的,触目所及仍是预期中的凌乱。
原本,艾虔以为这份工作只是单纯的铺床和浴室整洁维护,她实在没有料到住在这里的贵宾居然是那样恶心透顶的家伙。
每天,不管她将床铺得多么整齐清洁,隔天出现在她面前的,永远像是被十几头大象踩过、辗过般皱巴巴到惨不忍睹的地步。
然而,这毕竟是她分内的工作,应该难不倒她才对,只除了……床单上恶心的黏液,艾虔光是用膝盖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为此,她对那名素未谋面的贵宾可说是鄙视到了极点。
将新的床单换妥之后,铺好了床,艾虔开始清理地毯上的残留物——沾了精液的保险套。
边清理的同时,艾虔嘴边还不忘愤声咒骂着,“恶心死了,这不要脸的家伙,简直是无可救药的种马。”小心翼翼的用夹子夹起地毯上的保险套,将那秽物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抓过手边沾上地毯专用清洁剂的抹布,艾虔两腿跪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死命擦拭沾了精液的地毯。
“下三滥的色胚、淫魔,早晚铁定会得AIDS、梅毒、花柳病,全身上下长满泡疹,性器官溃烂……”艾虔愈骂愈激昂,全然没有察觉到倚在卧室门口那抹修长的身影。
原本,德飞斯是打算上楼换套衣服的,才走出位在书房里的秘密电梯,便听到一连串的咒骂声传来。
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赫然在卧室里发现一个女人,由她的穿着以及手边的动作,德飞斯随即便猜出她的身份。
听她嘴里断断续续吐出的一长串不堪入耳的粗话,德飞斯立即便意识到她口中的种马、色胚,指的应该是自己无疑。
盯着女人纤细光滑的双腿、浑圆的翘臀,听着她清脆激昂的咒骂声,德飞斯竟异常的升起一股似曾相识之感。
不发一语的,他倚在门边,静静欣赏地板上的女人。
死劲擦了好半天,总算是将地毯给清干净,艾虔腰酸背痛的站起来伸个懒腰,才转过身,“啊——”被门边的德飞斯吓了一大跳,“你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艾虔努力的想让自己镇定下来。
当德飞斯发现转过身来的女人居然是那天在机场敲诈自己的女子,心里的错愕并不难想象,只不过他很快便回复过来。
想不到她居然在这里工作?
飞快评估一下当前的局势,德飞斯明白,自己报仇的机会来了。
“怎么,不记得我啦?”他邪邪的勾勒起嘴角,缓缓取下鼻梁上的墨镜,将自己湛蓝的眼珠子呈现在艾虔面前。
流利的英语,湛蓝的眼眸……“是你?!”艾虔随即认出他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她很确定,刚才并没有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说呢?”德飞斯不答反问。
发现是自己认识的人后,艾虔一颗饱受惊吓的心总算是镇定下来,脑筋也开始回复运作。
须臾,“你不会刚巧就住在这里吧?”她小心翼翼的确认,同时不断祈祷他能否认。
只可惜,上帝似乎没有听到艾虔的祈祷。
德飞斯两眼直直的瞅住她,对她绽放出一抹璀璨耀眼的笑容,露出一整排洁白的牙齿,在艾虔看来简直是刺眼极了。
被他一双异常剔透的蓝宝石眼眸瞅得头皮发麻,不怀好意的笑靥让艾虔宛如芒刺在背般,坐立难安。
“你、你想怎么样?”她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不、不干我的事,我什么也没有做。”她直觉否认自己在机场对他的恶作剧。
享受着艾虔脸上那副心虚的惶恐,德飞斯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快意,“我有说你做了什么吗?”他暗示她的不打自招。
“我不知道,真的,是那些女人自己一窝蜂扑向你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吃定他听不懂中文,艾虔打定主意,打死她都要咬着牙否认到底。
“让我想想你那天是怎么说的。”德飞斯左手支着右手肘,手里拿着墨镜,咬着牙、眉心微蹙佯装思索,“哇!你长得好像德飞斯·海勒喔!”他说的是一口字正腔圆的中文,冲着艾虔不安好心的邪笑,“如何?我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吧!”
顷刻间,艾虔只觉得眼前一暗,差点便要晕眩过去,“你。你……”她手指着德飞斯,舌头不受控制的打成好几个结,老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会说中文?!”
“你以为呢?”又是一句道地的中国话。
艾虔猛地倒抽口气,仿佛不这样用力便会忘记呼吸似的,“我不是有意的,真的。”略嫌多余的强调,“我只是想跟你开个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紧张使她不自觉拧起手里的抹布。
如果险些被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生吞活剥算是小玩笑的话,德飞斯怀疑,杀人放火对她而言想必也是无伤大雅。
“是吗?”想当时他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或许,我该礼尚往来回报你些什么?”德飞斯慢条斯理的举步上前。
见他一步步朝自己欺近,“不用,真的不用。”艾虔心虚的节节后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她可不会傻得去期待他所谓的回报。
“如果我坚持呢?”德飞斯温文儒雅的语调里,有着不容置啄的强硬。这会,如蓝宝石般闪烁的双眸再也引不起艾虔的觊觎,此时此刻,她只想从那双湛蓝眸子底下逃脱。
直到身子抵到墙壁,再也无路可退,艾虔开始缓慢的沿着墙壁周围移动,不多久,德飞斯已来到她跟前,伸出结实的双臂,将她禁锢在自己和身后那堵墙之间。
“你看起来似乎很紧张?”他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