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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正在得知沈妙歌打发人去府外请老账房时,便生出了一些不满以及些许的不安,不过后来几日也不见沈妙歌有什么动静,他也就把事放到了脑后——账册他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因为他们一家人可都是理帐的高手,上一任的沈府账房管事就是他的父亲。
今日听到沈妙歌使人来唤他也没有往心里去:小侯爷就算是看懂了账册接掌了账房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懂经济营生,账房的油水一样还可以捞,说不定还可以大捞而特捞。
沈富倒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在帐房里一向是清清白白的,因为油水都让沈正捞走了,虽然他也为此常生闷气,不过他却从来不用提心吊胆。
进了书房给沈妙歌和红袖请安时,沈正和沈富的眉头都微微皱了一下:账房的事情,袖儿姑娘跟着掺和什么;虽然她是将来的主母,但是她现在还小,没有几年她根本就弄不懂帐房里的事情。
红袖自然把账房管事的神色看到了眼里,却并没有往心里去,也没有打算露一手“镇”住他们;现在,还不到她露锋芒的时候。
按照商议好的,沈妙歌开口同沈正他们说话,红袖只是一旁听着:如果不是必要她不会开口。
沈妙歌并没有一开口就说他这几日看账目看懂了什么:他是主子,应该是由沈正他们向他好好的说一说账目的事情才对。
“正大管事,请你把这些账目给我们说一说吧。”沈妙歌自然是看到了沈正他们对于红袖的不以为然,所以他特意把“我们”两个字咬得有些重。
沈正闻言一愕,然后心下暗喜:原来小侯爷并没有学到多少东西啊,不一样还要自己给他解说?他还是用“行话”把账目说了一遍,说得比较粗略——反正小侯爷也听不懂。
沈妙歌听完之后轻轻的问了几句话,却都问到了正处;接着他便问到了那几笔有问题的账目上。
沈正早已经没有了喜意,他十分谨慎的道:“这几处的帐小的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待小的回去仔细看清楚再来回小侯爷。”
沈富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不过却悄悄的后退了一步:他知道,眼前坐着的这两位主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儿;眼下自然是自保为上。
沈妙歌听了沈正的话没有理会他,反而取了茶轻轻的吃起来;红袖看到他学沈侯爷吃茶故作老成心中暗乐,眼角便带出来一丝笑意。
不想沈妙歌正好要晾一晾沈正,所以目光早已经自沈正身上移到了红袖脸上:她眼角的笑意便落到了他的眼中;他暗暗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等回去再找你算账,让你笑!
红袖虽然很想忍住不要露出笑意来,却被他弄得更想笑了,只好也取起茶盏来以吃茶做掩饰。
沈正不知道小侯爷是什么意思,因为心里有鬼所以眼下便添了几分慌乱:难道不是那个老账房看出来的,是小侯爷自己看出来的?
原本他听到沈妙歌提到那些有问题的账目时,虽然一惊却并不是很怕:他认为那些账目被看出问题来一定是那个老账房给沈妙歌指出来的。
他便立时想到要到沈老祖面前进言,只依此事,老祖宗一定不会再让小侯爷管账房的事情;沈府的账目,怎么可以给外人看?那有问题的账目他和父亲再理一理,一定可以瞒过沈老祖去。
但是现在他有些怕了:如果是小侯爷自己看出来的,那些事就算是瞒过去一时也瞒不过一世,而且日后账房真由小侯爷来管,他就算瞒过了眼下,以后想再捞好处那是不可能的了。
沈妙歌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看着沈正笑了笑:“老祖宗和太夫人问你事情时,你也要回头仔细看清楚之后再报上来?我倒不知道,我们沈家还有这样回事的规矩。”
沈正听到这句话心头一颤,终于知道自己一开始便错了:这位小主子一点儿也不好哄骗;他欠身:“是小的错了,小的实在是不太清楚,是小的差当的不好。”
他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敢和沈妙歌对这几笔账目:假的就是假的,永远变不成真的;所以只要认真对起帐来,一定能找到那错漏之处,那他就要倒大霉了。
沈妙歌这时却收起了笑意,他冷冷的一哼:“沈正,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几次三番的敷衍于我,是不是看我年幼起了相欺的心思!欺主的奴才会有什么下场,你是知道的吧?”
沈正听了之后还真吓了一跳,他偷偷看了一眼沈妙歌后依然是弯腰认错,却还是坚持日后再来回那几笔账目的事情。
沈妙歌的怒意更盛,似乎就要发作出来;但是红袖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故意让沈正看到;然后,她看向沈正道:“这也不怨你们小侯爷生气。想来你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你们的事情吧?那个时候,大管事便对我们两个人刁难了一番。”
沈正急忙弯腰:“袖儿姑娘误会了,小的就是再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对小侯爷和袖儿姑娘起相欺的心。”
红袖微微一笑:“是吗?那我来问你,如果是夫人来接掌账房,你也会用那样的话来解释账目吗?此事若大管事儿不服也无妨,我们现在就可去寻老祖宗说一说,让她老人家来断个是非对错。”
沈正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原本他是不怕,但现在去寻老祖宗,被老祖宗看出账目的问题,便会被人认为他当日就是为此才会故意刁难小主子的;到时,他百口莫辩只有死路一条了。
只是,让他现在对账目他万万不敢,去老祖宗那里更加不行;他忽然发现自己是进退两难了,他居然被两个小孩子逼进了死角。
沈富的鼻尖上都见了汗珠:他是吓的,被沈妙歌和红袖吓的——他们两个人现在还小就能把沈正逼得进退维谷,日后会厉害成什么样子?!他现在万分庆幸自己不曾捞到过一分好处。
沈妙歌并没有真的发作,听到这里他忽然收起了所有的怒气,轻描淡写的道:“来人,带上这几本账册和沈正大管事,我们去给老祖宗请安。”说完站起来便走。
沈正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小侯爷,我们还是把账目对清楚再去回给老祖宗吧;不然,也是扰了老祖宗的清静。”
沈妙歌回身看向他轻笑:“嗯,说得很好,你还是很有孝心的。”
红袖也已经扶着赵氏的手站了起来,一副准备随时要走的样子:“只是,沈大管事要回去仔细看账册,这个时间太久了些吧?我们今日来时已经同老祖宗说过了,老祖宗正等着小侯爷去回这些日子管账房的心得。”
她说着话,却没有看沈正:她定定的看着的人却是沈富。
沈妙歌点头:“是啊,今儿不去回老祖宗一声儿,便好似我没有能耐管理账房的事儿一样啊。”
沈正听到这里知道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好应对,却不想就此束手:只要给他半日的时候,他和父亲便能把现在的错漏补上。
沈富刚刚被红袖看得全身直冒冷汗:虽然袖儿姑娘说得话不多,却每一句都击在沈正的要害上!
“小的们不敢让小侯爷代小的们担干系;正管事,这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个理儿了,对账目也是我们分内的事儿,不能误了主子的事情,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对账目吧?!”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第六十五章 细究因
沈正虽然知道今儿不对帐是不可能了,可是沈富说出这句话来他还是想把沈富生吞了!
“小侯爷,那小的就给小侯爷对一对账目;只是因为小的不太清楚这几笔账目,可能对起来要慢一些,还请小侯爷莫怪。”沈正不得不应下来。他所说的话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他要想法子在对账目的时候把小侯爷骗过去。
沈妙歌看沈正不见棺材不掉泪,只是轻轻一点头没有斥责他。
沈正直到对账目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到底错的有多么厉害!他没有想到小侯爷居然懂得这么多:一开始有二三次他就要把小侯爷给骗过去了,却都被小侯爷给识破了;后来他找到一个好机会,借机把两件事情合在一起说,把小侯爷说得糊涂了,眼看就能把这次的账目事情轻轻揭过去,却被一旁的袖儿姑娘一句话就给破坏掉了。
没有等到账目对到最后,沈正便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沈妙歌坐在椅子上,看着沈正微笑:“沈大管事这是做什么?”落水狗不打,怎么对得起这个刁奴这些日子对他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