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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中吃惊的看着冯奇那甚少有表情的脸,今天居然是开怀大笑,他调侃的说:
“要变天了吗?你这个棺材脸居然会笑,而且还有表情,啧、啧、真是太难得了!”
冯奇连看也不看魏中,开心的宣布:
“庄大夫到了,正在前厅等候。”
“什么!”李聿白开心的大叫,他开心的抱起莂儿,在园子里转圈,边开心的大叫:
“莂儿妳听见了吗?庄大夫到了,妳的毒可以解了……”
李聿白偷偷的打量坐在对面的莂儿,她又不知不觉的想着自己的心事而习惯性的轻拧着眉毛,那种忧郁让他恨不得为她摘下天上的星,只要她展颜一笑。一直到现在,明知道她已经脱离死亡的威胁,他还是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他老是觉得她好像随时会消失,那种心里最深沉的恐慌,常会令他患得患失,尤其是她神游太虚时,他更是觉得她离他好远。
“唉!”莂儿面色凝重,托着香腮,一脸哀戚的呆坐在园子里。那神态有说不出的悲苦,就像有人正拿刀架在她脖子上似的。她偷瞄了一眼正在一旁看书的李聿白,他还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唉!”她再一次的叹气,这次语气更是哀怨、神态更显娇弱,而且声音拖得老长,李聿白想不理会也难,他连头也不抬平淡的说: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沈姑娘妳还是干脆一点吧!”
“唉!”回答他的还是一声哀怨无比的叹气声,他等了一会儿,她还是没动静,他揶揄的说:
“别看了,再看妳眼前的药也不会变成一朵花,妳还是要喝下,别挣扎了。”
“你今天不用进宫吗?”莂儿不带希望的问。
他终于放下手上的书,认真的回问她:“妳看我的样子像是要出去吗?”
“这药好冰喔。”莂儿一脸可怜兮兮的说。
“这样啊!我看看。”李聿白热心的摸摸药碗,开心的说:
“嗯……这药汁真是冰了,确实不好喝……”
“对,所以……” 莂儿开心的想接话。
“所以……我让小玲去拿灶上温的那一碗好了。”李聿白作势就要唤人。
“李--聿--白。”沈莂儿气呼呼的大叫。
“嗯……”他故作迷糊的回应着。他好笑的看着莂儿气呼呼的表情,他宠爱的捏捏她的脸,忍住笑意的说:
“我早就知道妳想赖皮了,药煎好妳说烫不喝,放凉了,妳说药汁变冰了,又不喝。所以我已经要小玲一次煎两碗,随便妳想喝温的还是冷的,现在妳想喝哪一种?”
“都不喝。”她气愤的大叫。
如果有人每天有喝不完的药和大补汤,不用多久,相信妳会敏感到闻到药味便想吐,沈莂儿就是这种情形。自从李聿白知道她中毒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他的大补计划,等庄大夫费尽心力替她解毒后,他更有理由的逼她喝一堆药品,现在她几乎看见阳光就想哭,因为那代表又要开始一天的喝药循环了。
李聿白好脾气的说:“莂儿,庄大夫每天替妳放血疗毒,妳元气大伤需要多滋补,妳忍耐一点好吗?”
“不好,我已经全好了,我不用再喝药了。”她瞪着大眼,口气不悦的说。
“这该交给庄大夫来判断对不对?”李聿白还是不为所动的说。
他好笑的想,为了躲避吃药,莂儿总是支开她身边的人,不是偷偷的倒掉药,要不就是耍赖不吃。要不是他发现院子里有浓厚的药味,他也不会发现那些大补汤全给花朵进补了,现在他只好天天捺着性子逼她喝药。
“参见王爷!”莂儿感激的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庄大夫,她非常的期盼庄大夫能拖着李聿白说话,最好是转移他的注意力,那么她就可以躲掉这个喝药的酷刑了。
庄大夫是一个满头白发的慈祥老人,本来他已经辞官返乡,谁知道又接到皇上的圣旨召他回京,他立即片刻不停、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城。看见李聿白耐心哄沈莂儿喝药的情形,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天替沈姑娘疗毒的情形,只要想起当时的情况他就想笑。
“庄大夫您来的正好,我的毒已经解了,不用再喝这些药汁了吧!”
庄大夫慈祥的看了一眼王爷一脸不赞成的神色,他揶揄的说:
“沈姑娘,您还是合作一点,老夫年纪大了,禁不起宝靖王爷的威胁和惊吓。那天替妳疗毒,我每一次下针都要考虑再三,因为我不用抬头也可以感觉王爷那种虎视眈眈的严厉眼光。而且王爷就一直用威胁的眼光“监视”我每一个疗毒过程,妳每皱一次眉头,王爷就狠狠的瞪我一眼,一副老夫是罪魁祸首的样子,害我汗流浃背的。”
庄大夫笑着顿了下,温和的朝李聿白说:“我今天是来跟王爷辞行的,我就要回乡去了,沈姑娘还是合作些,让王爷放我这一把老骨头回乡去吧!”
庄大夫这一席话,说得李聿白一脸的不自在,他闷闷的说:
“好、好,我承认我有一点紧张。”李聿白想起,当庄大夫解完毒离开,他自己在房里陪着莂儿那种心情。他凝望沉睡中的莂儿,心却还是飘荡在半空中不确切的虚晃着;当时他几乎是无法克制的低头吻着莂儿苍白的脸和毫无血色的唇。直到确定莂儿平安无事,他总算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又恢复跳动。
庄大夫微笑的看着李聿白,他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一向是沉稳内敛的,但是那一天,他亲眼看见李聿白焦急的痛苦表情。他一向冷傲沉稳的脸,而今神情却是充满忧心忡忡的焦虑。看来王爷是真心爱着眼前这一位冰雪聪明的倔强女孩,庄大夫替他高兴着,高兴他找到自己的幸福……
庄大夫刚离开,就看见魏中一脸无奈的走来。一直到魏中进到园里,莂儿才明白魏中一脸无奈的原因。因为她看见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正推着魏中走进来。
那位小公子一看见莂儿,两眼滴溜溜的打转,不去理会李聿白,突然一把冲过来往莂儿身上扑。莂儿下意识的侧身想闪,抬头看见他一脸贼贼的笑容,突然的一股怪异的感觉浮上,她直觉想起李聿白所形容的那个调皮的陆丹心。
她心念一动,避也不避的任他扑向自己,他搂上莂儿的身子,一脸色狼样凑过脸来,“滋!”的一声重重的亲了她一下。
“胡闹!』李聿白气呼呼的拎开他。
只见他笑咪咪,一脸天真畅快的笑容,不去理会李聿白,径自对莂儿说:
“姊姊,妳要不要嫁给我?”语气中尽是掩不住的兴奋。
看着他一脸向往的笑容,莂儿忍不住微笑着说:
“好啊!我是很想嫁给妳,只不过妳未来的丈夫,不知道会不会同意就是了,妳要不要找他商量一下?”
她一听见她的回答,原本畅快的笑容,一下子全垮了下来,嘟着嘴抱怨说:
“不好玩!”眼珠子一转,却又立即笑咪咪的拉着莂儿的手,开怀的问着:
“姊姊,妳好厉害,妳怎么知道我是女的?李姊姊就不知道耶。”
莂儿一看见丹儿,见到她清纯如孩童的眼神,立即就喜欢她了。她一定是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充满纯真的脸,没有人会不喜欢丹儿的。
“告诉妳喔,我第一次亲人,就替易大哥亲来一个老婆耶!”语气中是掩不住的炫耀。
接着闷声说:
“本来是想替李大哥也亲一个,哪知道妳一下子就拆穿了。”唉!接着她居然以无限怜悯和自责的语气对李聿白说:
“这下你娶不到老婆可别来怪我,可不能怪我没替你亲来老婆喔?谁让姊姊这般聪明。”
李聿白几乎要笑岔了气,他忍住笑容,故意不悦的警告着:
“陆丹心,我不准妳揩我老婆的油。”
“小气,给人家亲一下又不会死,这么小气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王爷的?”
这家伙分明是个女生,却偏偏喜欢扮男生的样子,她是天下第一庄“秦云山庄”未来的少夫人,没武功本事差,闯祸胡闹的本事却堪称天下第一。全天下也只有“秦云山庄”的少庄主秦俊彦治得了她,想到他们两人,他不由得打心眼里开心。这两人堪称绝配,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上次见面匆忙忘了问,这次可要问清楚:
“丹儿,阿俊呢?”
丹儿一听,小嘴一噘,仿佛无限气苦的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