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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拖带拽的想拉冬雪离开,奈何她像被钉子定住一般,费了老半天劲,也没把她拉动多少。这样一来,我就被站在石梯上的十四阿哥发现了,他的手下们这时也收了队,得意的看着那几个人夹着尾巴逃跑。十四阿哥下了石梯径直朝我走来,笑得很是不怀好意。我在心里把方才对他的正面评价全部收回,其实他才是一个人见人扁的纨绔子弟小霸王。
“恶女人,还真是巧啊。”十四阿哥凑上来调笑道。看样子他是才从妓院里出来,还没转换过角色,还以为自己是恩客呢。“巧得很,居然看见十四爷如此威风的一面,怎么,争赢了还不去领赏?”我是暗示他,争风吃醋争赢了就该去陪美人儿了。
“你……”十四阿哥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又上了石梯,进门之前,还不忘回头恨恨的瞪了我一眼。
中秋
对于一个十五六岁就会逛妓院的小鬼,我实在无话可说。
采办好了秋冬时节的衣裳,也替冬雪买了一些,虽然并不昂贵,但是她还是很高兴,看着天色还早,我们又相约去逛了逛首饰铺,还有胭脂水粉铺。待到快天黑的时候,我和冬雪已经是人手一大包了。如果不是有些冬装是定做的,日后去取,只怕我和冬雪还得请人帮忙抗东西才行。
天黑的时候,我和冬雪才回了画院,王石谷屋里的太监给我们留了饭菜,装在食盒里,还没怎么冷,我和冬雪狼吞虎咽的将饭菜一扫而空,看样子,逛街还是挺消耗体力的。
第二天,午饭的时候,冬雪从浣衣局回来,表情沉重。
“怎么了?你的脸快比马脸长了。”我打趣她道。
“那个女孩子死了。”冬雪的筷子夹住一块鸡肉,手停留在碗上,没头没脑的冒出来一句话。
“谁啊?”我扒了一口饭,问道。
“昨天,十四阿哥争的那个女孩子。”冬雪将鸡肉夹回到碗里,放下筷子,叹着气。
“怎么死的?”我继续扒饭。
“皇上知道了,赐的毒酒。”冬雪低着头,大约是想到了她自己。
“这种事情,你怎么会知道呢?没封锁消息吗?”我还在扒饭。
“这是一种警告吧。”冬雪重新拿起了筷子,开始吃起饭来。
我嚼着嘴里无味的白饭,心情很糟糕。不知道十四阿哥,此番又是如何的心情呢?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只能让我当天心情不好而已,第二天就被我抛在了脑后,直到宴上再次碰到了十四阿哥,才又被再次想了起来。
那天,画院蒙圣恩放了一天的假,两位老师因家人在京,所以早早的就离了宫,回家去人月两团圆了,而我,可以说是无依无靠,皇帝便特许我参加了皇室的家宴。其实如果他愿意,我更乐意出宫去陪郑家父子过,而不是留在这规矩多得惊人的皇宫里。
开席时天还没黑,冬雪领我入了席,自己却退下了,想来她是没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长长的席桌上,已经坐了好些人了,我选了个两边儿都还没人的位置坐了下来,远离那些阿哥们。对着我亲切微笑的八阿哥,笑得莫名其妙的九阿哥,还有眯着眼睛不笑也像在笑的弥勒佛十阿哥,还有就是,依旧对我不怀好意地笑着的十四阿哥,还有几张没见过的生面孔,想来阿哥们快到齐了吧。
我目光在众阿哥面上逗留了一圈,一一见了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十四阿哥脸上。这小鬼,伤好得可真快啊,才失恋了没几天,就恢复了,跟没事儿人似的,我有些不爽他了,虽然我从来没看好过他。
“安画师,怎么,很仰慕我么?”十四阿哥破天荒的没有喊我恶女人,不过口气依旧是调笑的。这会儿我突然很光火,他怎么可以这般快乐?那女子,且不说无辜或者不无辜,却是实在的为他丢了命,而他现在的样子,哪里有半点悲伤难过?
“是,民女早就对十四爷的大名仰慕已久,不知人称飘过花丛不留痕伤心无数断情绝爱的玉面小飞龙,可是十四爷您?”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
四周安静了下来,十四阿哥的脸转了几个表情,愕然、痛楚、无奈,最后又变为了调笑,“呵呵,正是在下,不知姑娘你可是人称毒嘴天下无敌凶狠世间少有的无情俏娘子?”十四阿哥学着我的样子也说了个长句。方才尴尬的气氛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四下里的窃笑声。
“你们这是……”八阿哥笑岔了气儿,捶着胸口说:“真是逗死人了,要是皇阿玛听了,还不知被笑成什么样儿呢。”
“什么事儿这么好笑啊?也说来我听听。”我转过头,看见负着手缓缓走来的淡定从容的四阿哥,以及他身后,一脸好奇望向这里的十三阿哥。那话,是十三阿哥问的。
“十四弟跟安画师在磨嘴皮子呢!”十阿哥笑道。
“哦?”十三阿哥一个上扬的调子,把场面的温度又降了下来,随后一撩袍子,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于是,又形成了上次塞外晚餐的局面,左边一个十三阿哥,右边一个四阿哥。
“好些天没见到你了,在宫里住得习惯吗?”十三阿哥小声的问道。
“习惯。”我笑着回他的话。一时没了声音。一会儿过后,桌子下我的左手被握住了,我楞了一下,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十三阿哥,他却没有看我,头扭向别处。我刚想抽回手,手里却多了个硬物。尔后,十三阿哥的手松了。
“补的生日礼物。”十三阿哥小声说着。
手里的物件温润细腻,不用看也知道是玉石一类的,我悄悄的摊开手,偷看了一眼,是一枚玉石印章,大拇指的大小,印章顶上雕着图案,不过天色渐黑,已经辩不清是什么图案了,我小心的将它收进袖袋里,又对十三阿哥说了声“谢谢”。
而后,皇帝便来了,发表了一通诸如感想之类的演讲,不长,还不至于让人瞌睡,但是却让我觉得有些饿了。再然后,便是开宴了,我吃饭的间隙抬了下头,才发现康熙身边还坐了一个年轻人,三十岁左右,相貌英俊,不过有些偏阴柔,咳,就是有点女性化,没长胡子,想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太子吧。
对于清史,老实说我是很菜的,对康熙的这些个儿子的印象全来自多年以前看的某部粤语长片,演的十四阿哥是个老好人,英俊善良、风流多情,四阿哥却是个大坏人,最后康熙传位给了十四阿哥,却被四阿哥改了诏书……不过,我却不信。太子,我只是知道,他是被废掉了的,至于因何被废,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正吃到一半,皇帝发话了,我却埋头苦吃,没在意听,身边的十三阿哥推了我一下,小声在我耳边嘀咕:“还不谢恩。”谢恩?谢什么恩?我满脸疑惑的从盘子里抬起头来,果然满场的人目光都刷刷的朝我射来,我狂汗!
实在没听到皇帝讲了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出了席,老实的跪下谢了个恩。皇帝笑道:“起来吧,不要这么拘谨,朕只是听老十三说你爱吃辣的,便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一个。”一抬头,便看见李公公端了盘红红的东西朝我走来。再谢了次恩,回座时目光狠狠的扫描了十三阿哥一次,心里埋怨道:真是个大嘴巴。
红红的一盘菜上了桌,我一看,居然是我爱吃的辣子鸡,心里有了一些感动,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我并不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哪。
感动归感动,不过因为那盘菜给我招惹来的诸多刺人的算计的目光,我还是有些感冒的,心里十分不舒坦,而且渐渐开始有些坐立难安了。
“皇上,不知安画师可有成家?”某妃娇笑着问皇帝。
全场顿时宁静,我用眼角瞟到皇帝冷着一张脸,某妃大约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神情惶惑的低了头去,不再说话。身边的十三阿哥动了动身子,刚想站起来,却被我拉住了衣袖,狠狠一拽,他又坐回了凳子上。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出头,免得被流弹打中。
“安画师目前还是单身。”皇帝淡淡的说着,场下一片喧哗,“不过她的婚事朕已有安排,就不劳尔等费心了,这事儿也休要再提。”场面又安静了下来。他这是在帮我,我知道,但是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我却是猜不出来。
一顿饭吃得艰难无比,连味道正宗的辣子鸡我吃着也无味儿了。
回了画院,借着烛光,仔细看了看十三阿哥送我的印章。玉质洁白无暇,晶莹通透,触手生温。底面儿是我的名字,篆体雕刻的安若颜三个字,顶上是一个圆雕的茶壶,还真是独特的印章呢,旁的印章多半都是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