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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先发制人,南宫瞳也只是怔了一小下,才把神色缓和下来,又见我这身打扮,心里已知道了个大概,再加上之前我已经跟他说过今日之事,我才不那么担忧。
他也是惊愕着我是如何从宫中逃出来的问题,却也没有多说,低头咳了一声,四处看了看,再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似有话要说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叹了口气,与我擦肩并疾步离开了。
时间不多,由于还得回到桂宫去换身衣服假扮风清扬,所以我并未作任何停留,南宫瞳一离开,我便放步打算跑着去桂宫。
没跑多几步,我的呼吸就开始越来越急促,多年的训练让我早已清楚人体的习性,一般的超负荷运动过后才会出现的反应怎么会跑几步就这样了?
我并没有停下来,因为尚且还有一段路,我得赶快!
但是身体上的反应越来越激烈,不仅仅是呼吸,还有咽喉和内脏,都开始间歇性剧烈疼痛起来,我咬着牙,几乎是拖着身子走着。
突然腿一软,我忙一斜身扶住一棵桂花树。
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恢复过来。
等到内脏的疼痛感从针扎一般慢慢麻痹慢慢减退之后,我才缓缓睁开眼睛,努力地站起身来,刚迈出一步,一股狂涌的血气从食道冲了上来。
我哇地一下又吐了一大口血,渗进泥土中,撒在绿草上,鲜红夺目,潋滟明媚。
血气上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几乎要把内脏通通都吐出来一样,我屏住呼吸,喉咙下压,把血液都硬生生压了下去,才感觉缓过来一些。
没有时间顾及自己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时辰一到,那群来人发现风清扬不在,那么不用说,谁都得死。
我撑着身体,半拖半爬到了桂宫。
果真那里空无一人,我用袖子擦干嘴边的血渍,用黑布蒙住脸,进了风清扬的房间之后,迅速套上一件男衣,刚系好腰带,就听见屋顶上砖瓦磕碰发出的声音,接着是脚踩在木板上的声音。
然后门嘎啦一声被大刀生生砍落,三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我刚一回头,只见到门口三个黑影在眼前一晃,那股血气就又涌了上来。
——接着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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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的笑一掠而过,似乎他的虎牙还在发着灿烂的光。
我一看到他的笑就很心痛,因为我知道这个笑应该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这个时候我才记得要往前跑,有种声音叫我上前去追。
还有另一把声音,隐藏在那把声音里,却清晰地吓人。
我很确定那是赵炎的声音。我却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什么,又好像听得很清晰,一字一句,只是我不理解。似乎是我自己不想去明白,他所说的意思。
是吗?我不想明白吗?
那——究竟是什么呢?
风清扬走远了。
他背着一把很大很大的剑,那把剑占据了他的整个背影,我看见他的光芒把那把剑照得发亮,熠熠生辉。
他的绿发就如同我第一次见到那样潇洒。我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叫做——天涯。
可是我再也不在他的身边了……我看不到他实现愿望时候的笑颜。
他突然转过身来,一张脸竟是轩辕赐!
我被吓得浑身一震——然后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变得黑而混沌。
身体骤然变冷,哗啦的声音从我耳边流过,一下子麻痹了的皮肤统统活了过来。
粘住身体的衣服,满身的血腥味让我一瞬间清醒。
要说什么最容易引起我的注意,那便是这种味道,这种我最为熟悉的味道。是五岁开始就熟悉了的,是我在那个流满父亲母亲鲜血的房间里醒来之后的唯一记忆。
血液的味道,浓郁而腥臭。
我这才感觉到脸,脖子,都是湿的,双手双脚都能灵活动弹,似乎没有被囚禁,身体上除了原本那样噬骨的疼痛之外,没有感觉到任何皮外伤的疼痛。
看来也没有遭到虐待呢。
那么,这股血腥味是哪来的?
我猛地睁开眼,很昏暗的地方,感觉慢慢恢复,瞳孔扩大又缩小,缩小又扩大。
身体在左右摇晃着,我终于可以下判断,我这是躺在一辆车上,是一辆非常大的车。
而且,大概是白天。
因为站在车口处的人背后,透出外头刺眼的阳光。
下一秒,我就能够判断出来,站在那里的人,那身上并不陌生的兰花香气。
是冷紫黛。我也早就料到她会亲自出手了。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怪异的问题。
脸上并没有布帛粘住皮肤的感觉,所以,我脸上的黑布已经被撕掉了,可为什么冷紫黛还那么冷静地站在那里,丝毫没有让马车停下来的打算?
我动了动舌头,居然连我的嘴巴都没有封。
“我……”我艰难地开口,满口都是血腥味,我终于知道我满身的血是怎么来的,这样下去,我也许快要把身体里的血给吐光了。
“真是可怜呢……”冷紫黛口中缓缓吐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身体骤然冰冷,僵硬得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我紧咬着牙关,疼痛感让我迅速清醒过来,毫无方向的逻辑也被迫在浑身的疼痛之中开始运转。而我得出来的结论只有一个——我错了。
她慢慢地朝我走过来,借着她身后的光,能看到她身上不再是那象征性的紫,而是换了一身相对紧身的行动服,没有衣帛垂纱的累赘,显得更加利索。
我皱了皱眉,眯着被强光刺痛的眼看着她朝我走过来。我动了动手指,果然手里的匕首已经被拿走了,我现在完全是一阶下囚,命悬他手。
在完全没有搞清楚目前是什么状况之前,不要轻举妄动是最好的做法。若是一个人处于弱势,那么就示弱好了,逞强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
我抿着血红的双唇,垂着毫无反抗之力的双手,一副平静的表情。
可是我现在脑子里很乱,因为我知道风清扬现在的状况,因为我知道了自己的失策。
或许这不叫失策,叫中计比较准确。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究竟这是怎么回事,又有什么目的,最终策划人是谁。但我知道,这根本不是我所想的那样。
陷入这种困境,我唯一想着的是风清扬、花映玉怎么办。
若是我自己单独行动的话,我一定会为陷入此等刺激而兴奋。因为这世上的对手,可是很难找到的。
她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斜斜瞟了她一眼,却看不见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定是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她用和我一样的姿势倚靠在车壁上,曲着双腿。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再去看她,因为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刺激,我身体上的问题我可以找到症结所在,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远在他方的人,我却救不了了。
我懒懒地把身子摊在地上,沉沉地闭了眼睛,听她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回响,回响在整个车里。
“其实你真的出乎我意料地聪明,也出乎了赐的意料。但是你不知道,天下是没有任何女人能够让他迷恋的,你输,就输在这里。不过……跟他斗的人,从来没有赢过。
而你,是输得最,漂亮的一个。
但这,是他的偶然的仁慈,不是你的聪明。”
我用力闭了闭眼,有些酸麻痛感。
看来跟久了轩辕赐的人,也许都会染上这种恶习,特别会演戏。
比如冷紫黛,这个女人,她的性格根本不是那种千金大小姐,也许这一点我本来该在和她初次见面,初次交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
练白练的人,腕力臂力和整个身体都柔韧度都要比练其他大得多,下的功夫绝不亚于刀剑,笼统来说,还要难上许多。最重要的是,这不是娇嫩的小姐家能够锻炼出来的。
她继续说道,语气平淡而冷寂。
“你太不了解轩辕赐。他这个人,会除掉一切不利于自己的因素,绝无半点犹豫。
青龙他是除定了的。
——至于你,他也是除定了的。
这一开始就是一个局。自然,他开始便知你不是离棼公主,所以才去截你。很想知道为什么吧?而且你的记忆都丧失了,很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吧?”
我喉咙里哼了一声轻蔑,看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轩辕赐也没有告诉你我身世的事实。
“我没兴趣。”我冷声道。
她斜瞟了我一眼,敌意倒是没有,就像一个局外人般对我讲述。
“我只是想让你清楚,你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