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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吗?!星若一瞬间失神,心头感觉被微微刺了一下,不由自主将目光飘到门口的方向。整个下午,日理万机的炽天阁阁主萧天放一听说她醒了,立马放下手上堆积如山的公务,恭敬有加的前来觐见。一方面细致入微的询问星若各方面的需要,以及对自己的安排是否满意,另一方面顺便给她普及了许多关于这个世界和炽天阁的种种情况。虽然老阁主对自己言谈之间甚为恭谨周到,但这份尊敬之中,隐隐透着一股疏离和阴险的味道。星若并不傻,很快就明白过来,显然,与其说自己是被请回来的女神,高贵无双的‘尊主’,倒不如说是被软禁,被监视的一个小小傀儡,甚至仅仅是被用来寄放他们伟大的‘真主’——邪神女姒——灵魂的一个特别的贵重器皿!
“叫进来吧。”萧天放轻轻摆手,很自然的越俎代庖,发号施令。
“属下,玄武,叩见尊主、阁主。祝,尊主,早日康复!”多日不见了,再见面,却已物是人非!他,好像精神很差,一身纯黑的衣物,更加衬得脸色苍白如纸。应该也是穿越造成的后遗症吧?小林刚才照镜子时,也曾被自己的一张死人脸吓了一大跳!她昏迷了整整三天,估计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想来这样的穿越,是非常消耗体能的才对!
不过,他身上湿嗒嗒的,头发上也还凝着水珠,似乎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衣服也是干爽、簇新的,完全没有刚刚小林还在隐隐担忧的可疑血迹。这样看来,他的状况应该还是不错的!呵呵,林星若,你又在犯傻了!他,当然是不错的!他刚刚顺利完成了萧阁主口口声声所说的“炽天阁千年夙愿”,是大功臣呢!说不定正是前途似锦,节节高升才对!你,竟然会担心,他会受伤?果然是蠢得像猪一样!
转头轻轻向萧天放颔首致意,语气轻柔、客气:“萧阁主,我有些话,想单独与玄武护法谈谈,不知方不方便?”星若心里明白,自己只是一个人质而已,这里做主的仍然是眼前散发着凛然气势的老年男人。
“呵呵,尊主太客气了!当然可以,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炽天阁上下,均唯尊主马首是瞻!”萧天放微微躬身,淡笑着作出了下属的姿态,“那么,属下就先告退了。尊主有什么需要,差遣下人们知会一声就是,萧某随叫随到!”
“多谢萧阁主,请慢走!”星若缓缓起身,客气的微微鞠躬还礼,直到目送萧天放出门,才默默转身走到容止面前。
尽管如此,还是见不得他屈膝人前的样子,仍然忍不住隐隐心痛,平稳情绪,假装平淡的开口:“你,起来吧,我不习惯。”
他却没有动,仿佛没有听见一样。
“喂,你没听到吗?起来吧,地上凉。”还是这么别扭,眼眶略有些酸涩了。
“不用了,咳……,我没脸见你,就让我跪着吧,这样说话,还好开口一点。”
“你……!”星若鼻子一酸,不由冷笑,忍不住嘶声质问:“你以为,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下跪请罪,就都可以被原谅吗?你以为,只要我受了你的大礼,就必须要原谅你,你就可以补偿对我的伤害了吗?容止,你难道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唔……,咳咳咳”他的身躯一阵剧烈的抖动,勉强压抑着咳嗽声,悄悄咽下一口逆行的鲜血,喘息半响,方才可以开口,“我,没想过,求你原谅。我也明白,这一次,你是不会,原谅的!”
“你明白?!不,你不明白!你一点儿也不明白!”酥胸剧烈起伏着,星若的声音带了点哭腔,“你知不知道,在我们的世界里,你这种不经当事人同意,就强行劫持的行为,叫做‘绑架’!是重罪,是要判刑的!你懂不懂?!”
“呵呵,我知道。不仅是你的世界,在我的世界里,咳~,这,这样的事,也是犯罪!”他居然还有心思笑,星若悲愤至极!
“明知道是犯罪,你还这样做?!你……!你就不怕我送你去警察局,告你绑架吗?”合着他根本就是故意欺负自己的!凭什么,为什么?
“呵,尊主大人,不必,这么,麻烦。”缓了口气,容止慢慢抬起头,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暖的笑意。额……,牵动了伤口,还真疼!“在炽天阁内,尊主你……,完全可以,随意,处置我的。不需要,不需要,经过,任何人的同意!”
“你,你当我不敢吗?还是,吃定了我,不会?”他的话,他的笑容,令小林怒火中烧!明明是他有错在先,明明是他令自己伤心欲绝,凭什么,他凭什么到现在还在挤兑她!凭什么偏是咬定了她的善良,就这样捡软柿子玩命捏!
“你可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吗?”深吸两口气,尽力平稳自己的情绪,星若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更不会仗势欺人,这是她做人的原则!尽管,他,似乎并不领情。“你不问我的意见,就强行把我掳来,你以为,我之前不肯答应跟你走,仅仅是因为舍不得家园,舍不得前途,舍不得熟悉的一切吗?”
“对不起,我知道,习惯这里,对你而言,是很难!”
“我林星若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要仅仅是因为这样的话,明知道你完不成任务会受罚,会受伤,甚至会……。我根本,根本就不会拒绝你!我才不像某些人那样的自私!”星若激动得大声喘息,热泪在眼眶中抖动,“我不肯来,最关键的一个原因,你还没有给我机会说出口!你可知道,爷爷他……,爷爷他,是患有晚期肝癌的!肝癌,你懂吗?那是一种,一旦得了,就没办法治得好,只能眼看着病魔,一点点蚕食掉生命的绝症!”眼泪终于忍不住,狂泻而下……
“你可知道,三年前,爷爷就被查出了这种要命的绝症!所有大夫都说他,都说他挨不过半年。可是,爷爷他好坚强啊,你知道吗?晚期肝癌,发作起来,是会活生生疼死人的!打多少止痛针,甚至用上禁药都不能缓解!可是爷爷他,他知道,我在这个世界上,虽然说父母双全,可实际上从小到大,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只有一个!”豆大的泪珠,滚滚而落,砸在大理石地面上,仿佛铿锵有声。
“爷爷他,就这么为了我而活,艰难的、乐观的咬牙活了下来!三年啊,容止,你明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得了这个病的人想死很容易的,但大多数人都做不到坚强的活下去,这个代价有多大!你,你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呜呜……”双手掩面,指缝间滴滴落下晶莹的液体。
“星若……”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星若激动得大声呵斥,“就是你这个混蛋!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自以为是的干涉别人的生活!你可真自私!你知不知道,你完成任务,飞黄腾达的代价是什么?是一个善良、坚强、乐观的老人,的性命!你以为,我失踪了,爷爷他,他还能挺的过去几天???呜呜呜,你知不知道,下个月,下个月,就是他老人家70岁大寿了!因为你,就因为你这个混蛋的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我,我失去了,这辈子,这一生中,可能最后一次孝敬他老人家,陪他过寿的机会!我,我真的恨你!”
星若的报复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星若激动得大声呵斥,“就是你这个混蛋!根本没有搞清楚状况,就自以为是的干涉别人的生活!你可真自私!你知不知道,你完成任务,飞黄腾达的代价是什么?是一个善良、坚强、乐观的老人,的性命!你以为,我失踪了,爷爷他,他还能挺的过去几天???呜呜呜,你知不知道,下个月,下个月,就是他老人家70岁大寿了!因为你,就因为你这个混蛋的自作主张,自以为是!我,我失去了,这辈子,这一生中,可能最后一次孝敬他老人家,陪他过寿的机会!我,我真的恨你!”
终于,终于从星若的嘴里,听到了这个期盼已久的“恨”字!容止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理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真是讽刺!
他原本以为要救小环,把星若带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他该死,也只是欠星若一条命而已。他不怕死,也不在乎死得凄惨、痛苦,还了她,他可以了无牵挂,可以骗自己说问心无愧!哈,可谁知道,错的这样离谱!星若的话,很容易听懂,他,不只害苦了星若,还,大概还有那位纯善无辜的老人!
痛苦的合上了双眼,脑子里驱散不去的是林老爷子慈祥的身影,抚着圆滚滚的肚子,呵呵笑着招呼自己“小容”;是星若调皮的眨着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