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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贾母安置黛玉时,原欲把黛玉安置在碧纱橱,偏贾政一早已命人将梨香院收拾利落,又已将林家下仆安置在那处,然贾母到底疼爱外孙女儿,便有些埋怨贾政,不该如此行事,倒显得生分了,王夫人忙道:“老爷原也是好意,林姑娘一个人在咱们家住着,难说就有那不长眼的下仆以为是哪里来的什么亲戚,看轻了她,倒惹得生些闲气,另拨一个院子,也是尊重之意。老太太嫌这样生分,只教林姑娘先住在身边便罢了,日后林姑娘爱在这院子里住便在这院子里住,爱往梨香院去便往梨香院去,没什么所碍的。”
贾母这方罢了,又说:“要好生约束下人,看紧了门户方是。”王夫人应了。贾母便命黛玉先住在碧纱橱,待过了残冬,也叫黛玉的婢女知晓些贾府规矩,再提梨香院之事。
又见黛玉年纪甚小,身边带着的俱是十来岁的小丫头,便思忖着需一个年纪略长的稍约束教导些方是正理,于是把身边一个名唤鹦哥的二等丫头给了黛玉,又配齐了与贾玮等一般的下仆,方罢。
却说因王夫人妹妹薛氏之子仗着财势打死了人,王子腾差人送了信来贾府,王夫人便求到贾政头上,贾政听了此事,冷笑道:“你这外甥也太不知事!只为了这么个闲事,便把好好的人打死了,我是不管这样事的,我劝你也别管才对,当日里也不见你与这位妹妹如何相好,如今怎么又要出头去管这样损阴德的事?”又说:“大舅兄必有法子的,不必你出头。”
王夫人本以为不过些许小事,一求便成的,更是安心要在薛姨妈面前显一显公侯府里夫人的风光,谁知贾政这样推脱,一时气苦,便哭道:“不过是打死个不相干的人罢了,哪里又有什么!老爷如今的心越发不知在哪里了,不帮自家外甥,却要去理会外头不相干的闲人!”
贾政怒道:“我可没有这样厉害外甥!你如今年纪渐大,却越发的不着调了!人命关天,岂是可随便了结的?若教御史知道,参我一本,看你还有什么风光!珠儿如今科考不遂,还要求着圣上恩典,赏个职务呢!你且去呀,若碍了珠儿前程,看谁饶你!”
夫妇两在房里争论半日,王夫人到底无法,默默地流了一响泪,倒自己想开了,到底外甥不及亲子,再且本也不必贾政出面,她家兄长王子腾便可料理了此事,不过是她自己好争个面子,欲强出头罢了。
既贾政不肯出头,王夫人也就不敢揽下此事,每每兄嫂遣人来,只管哭她苦命的妹子,旁的一句不肯多说,见此,王子腾便亲自出头料理了此事,把那案子了结了。
这厢薛蟠等人上京来,心中却是不曾记挂此事,只管一路游山玩水行来,待入了京,便往贾府来拜见。薛姨妈与王夫人一时相见,悲喜交集,一处叙旧不提,而薛蟠拜见了贾政贾琏贾珠等,又引着见了贾赦贾珍等,贾政便使人与王夫人说:“夫人与姐妹一时相见,必有许多话说,不如便留在咱们家住些时日,也可解些寂寥。姨太太便陪着夫人,表姑娘也可同玮儿们一处作伴,蟠儿便在外宅寻个院子住下便是了。”
王夫人听了心下便有些不喜,这是不肯长久留客之意了,贾府里最好留客的便是梨香院,然如今黛玉占了,也没什么可说,只还有别处小院,也还住得,偏贾政就不叫客人们去住,只教他们与自己人挤,听着像是亲近,实则是不肯叫其久留之意。然王夫人此事上也无法,且本就是外甥太不争气,王夫人又怕薛蟠在外宅住着倒把贾珠带坏了,特特选个离着贾珠远远的院子安置他。
薛姨妈薛宝钗在贾府住着,倒也还算相安,只薛蟠一人,本就不欲在贾府居住,如今也只是暂且住下,正命人打扫自家的屋舍。又因贾政管束严厉,更是迫不迭的要搬出去。
过了一两月,薛家的房舍已经打扫干净,薛蟠便请薛姨妈等移居,薛姨妈见贾政还可管教些他,若移出去,恐他纵性惹祸,便有些不肯,然薛蟠此话已出口,人都知了,再留在贾府倒有些没脸,便携了薛宝钗辞了贾府众人,去了薛府住。
然没过几日,王夫人便遣人来说:“外甥女在家住着,也没什么玩伴,不如到我们家住几日,与姐妹们一处做耍,岂不更好?”薛姨妈听了,便想,宝钗一个年轻姑娘,整日里只在家陪我,也没什么意思。便打发了人送了宝钗去贾府玩。
薛蟠原以为搬出了贾府,自是天高海阔,十分自在,便整日里出门玩耍,果然京城繁华,纨绔子弟比比皆是,这日里会酒,明日里观花,吃喝嫖赌,没什么做不得的,倒真叫他寻到几个知己,整日里一处胡混。
却说这日里宁国府请了贾母等过府赏花,黛玉懒怠去,就在家歇着。吃过中饭,坐在窗台下看了会儿书,便有些倦,欲歇个中觉。方躺下不久,便恍恍惚惚睡了过去,一时间身轻似燕,飘忽忽不知到了何处。这厢警幻仙子便前来引了去游玩奇景,与众仙女饮茶吃酒,好不和乐。待一梦醒来,思忖良久,终不解其意,丢开罢了。
…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贾赦会来不是给林黛玉面子而是给李夫人面子。我这么觉得的,原著里邢夫人兴冲冲去请,他不来,一是打了邢夫人的面子,二是表示了对黛玉并不特别重视,如今也未见得多重视,只是给李夫人个面子而已。
整风
却说薛宝钗与贾府众姐妹一块儿住着,薛姨妈处也还打发人时常来送些东西,这日里便送了一匣子宫制堆纱花来,正巧这日里王夫人打发周瑞家的来送些果子,便请她送与众姐妹去,又说:“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只是宫里新做的花样子罢了,可怜我妈巴巴儿地打发了人送来,我又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不如分给姐妹们戴了,也是我们一点心意。”
周瑞家的拿了匣子,出了房门去送花。因宝钗住处挨着王夫人,玮瑗璐三姐妹就住着王夫人房后三件抱厦,便先将三位姑娘的份送了,又往王熙凤处去,末了才往贾母这边来。又路遇了她的女孩儿,二人分说一场不提。
这才到了黛玉处,又惹了黛玉不快,说了她几句,宝玉岔开了才算完。偏黛玉身边的小丫鬟雪雁,年轻不知事,回梨香院时竟拿了此事与她兄长说了,还道:“好端端住到别人家里来做什么,平白的由着人作践呢!”
她兄长略晓些事,喝住了不让她说,又道:“姑娘还未如何呢,你着急上火的算什么?你也劝着些姑娘方是,不过是个下人罢了,值当姑娘和她生什么闲气?”然他心底也有些不忿,偏又听说这个周瑞家的女婿,正和人打官司,仗着贾府的势要抹平了此事,便心思活动开来,把这事同林家在京的大管事一说,这大管事是个极机灵的,因想若是他林家干涉此事,日后翻出来,道教贾府二位老爷脸上不好看,不如透些消息与政公知道,他为人方正又谨慎,必不肯家里人掺和此事的。
果然贾政知了此事后,发作了贾琏一顿,说他:“镇日里忙东忙西,连个女人也看不住!养了一群恶奴,好好的名声都叫你们败坏了!”
贾琏摸不着头脑,生受了,回去便查王家的仆从,这一查,竟教他查出许多事来,跟王熙凤又是一场龃龉不提。然他也不知到底哪件事惹恼了贾政,兀自烦恼不已,平儿见他一人呆坐着,便上前送茶,道:“二爷这是烦什么呢?回来就对着我们发作一场,道教奶奶一场伤心。”
贾琏便道:“这也是她太不小心,二老爷最恨仗势欺人,她好端端揽这些事做什么?一个女人家,平日里人家赞的多了,还真以为自己三头六臂了?”
平儿无话,又道:“二爷不知奶奶的难处,外头人瞧着奶奶当家,多风光,然这些有脸面的家人,哪一个又开罪的起呢?周瑞家的是二太太陪房,若奶奶辞了她,指不定日后又要在二太太面前怎么搬弄唇舌呢!”
贾琏这时想起了,道:“这周瑞家的,是不是开罪了什么人,教人递话到了二老爷跟前?”
平儿一笑,道:“这周嫂子平日里仗着是二太太陪房,不知多得意风光呢!”又想起了一事,道:“上回薛姑娘请她给咱们家姑娘、林姑娘和二奶奶送宫花,她只顾着自己方便,先送了三位姑娘,最后才往林姑娘处,还吃了一场挂落呢!”
贾琏听到,脸上一喜,道:“就是她了!”又冷笑道:“惹了二老爷生气,还连累我吃了一场排头,管她王家李家的陪房,一样发作出去!”自去料理此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