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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那日在紫砂城,当我知道打伤了容儿,半夜潜入寻萱家中想要找你,结果听到的,却是你说你要为昕烈生个孩子!容儿伤的气息奄奄,你却坐在别人怀里,说你要为他生个孩子!萧宝姝,我倒要问问看,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对不起。”
“如今我这副模样,连碧凝都能认的出来,而与我同床共枕的妻子却认不出!现如今,你还敢口口声声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萧宝姝,你究竟有没有心,你究竟要不要脸?!”
“……对不起。”
容欢蓦地挥出一拳,停在她鼻梁前,咬牙道:“除了对不起,你还能不能说些别的?!”
十年,他有多爱就有多恨,有多恨就有多思念,有多思念就有多痛苦,想过无数种与她重逢后的场面,没想到,却只听到一连串的对不起!
十年,他努力伪装,拼命遗忘,所有的坚强,不过在她三个字中便崩塌于无形!
他忽然很想笑,很想大笑,可他却哽着嗓子,颓然道:“可我最恨的,却是直到现在,我依旧狠不下心去恨你……依旧被你踩在脚底下……”
眼泪像是开了闸的水,宝姝拼命忍住:“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我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解释。容欢,这一刻,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她缓缓握住他的拳头,将它慢慢舒展开来,贴在自己左边脸颊。
唇畔毫无颜色,她望着他,颤声道:“你真的……如此恨我么?”
恨,如何能不恨?
容欢动了动唇,喉结微微颤动,却发不出来一个音节。
她伸出另一只手,贴在他伤痕累累的右边脸颊:“可是,我想你。不管你恨不恨我,都别想将我推开了,除非我死,否则,我是不会再离开你了。
容欢的脑子再一次陷入混乱。
他下意识的想要将她一把揽进怀中,可心底有个声音不断在盘旋:
推开她!她又在骗你!
53
53、洞天,福地? 。。。
终究还是做不到……
容欢颓然的垂下眼睫,不免有些自嘲的扯唇苦笑。上辈子,他想他一定是个玩弄感情的人,以至于一报还一报,这一世,必定死在感情上。
“姝天妃请自重。”他有气无力的推开她。
“容欢,不管你信或不信,天地可鉴,我和大师兄之间清清白白。”宝姝再次扳正他的脸,平静道,“容儿之前中了夜微的毒,连未玖哥都没办法,唯有天池可医……天界不比云海,为了容儿着想,我与大师兄只是逢场作戏。”
容欢骤惊,沉吟片刻之后,蓦地捉住她的手:“若是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昕烈的阴谋,你会不会相信?”
宝姝浑身一震:“什么阴谋?”
“他与夜微联手,杀龙王、抢神弓,令诸王心下惶惶,继而在飞仙殿上,逼得爹和师父为我受下封筋锁骨之刑。其后,他借三界围攻云海,不仅诛杀墨恒,嫁祸给我爹,还换掉二师兄给你的玲珑刺,借你的手杀我……”顿了顿,他盯着她,缓缓道,“若我猜的没错,容儿身上的毒也是出自他之手,目的,想来是为了留下你和容儿,要挟未玖。”
宝姝打了个寒噤:“不可能的,大师兄他没有理由这么做!”想起夜微之前曾与容欢见过面,她冷哼一声:“这些,都是二师兄告诉你的对不对?”
容欢微微摇头:“你那一刀刺下之后,莫修叔叔便赶到了,他虽有万年寿命,修为却不高,只能躲在暗处,亲耳听见他与夜微之间的谈话……”
宝姝惊的连连后退,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大师兄他怎么会……”
容欢面色冷峻,镇声道:“如何不可能?你可知,昕烈并非墨恒天帝所出,而是你家大伯父楼玄的遗腹子,这其中原委,等你回去问问未玖自会一清二楚。”
“我大伯父?”宝姝稍稍一愣。
“以姝天妃如今的身份,师父的大哥,理应称呼一声大伯父才是。”容欢自知说露了嘴,只能如此搪塞过去,忽地一想,他定定望着她:“如今,我只问你,信,还是不信?”
——信,还是不信?
乍听之下,她根本难以接受,思绪混沌的如同一锅粥。大师兄待自己如何,待容儿如何,她一双眼睛看的清清楚楚。况且,如他这般正直傲气的男子,怎么会是容欢口中阴险小人?
这,可能么?
宝姝不确定的询问:“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大师兄他向来倨傲,怎么会……”
“误会!”容欢登时火冒三丈,拼命忍住想要一拳揍醒她的冲动,暴躁的打断她,“我他娘的真蠢,竟会指望一头猪能听懂人话!是啊是啊,谁不知道当今天帝陛下英明神武,乃是天下第一大好人!行了吧?!”
如此孩子气而又熟悉的语气,听的宝姝微微愕然。莫说她,话音一落容欢同样愣住。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整座地牢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又过了片刻,宝姝突然“扑哧”一笑。
“你笑什么?”容欢不免有些讪讪然,瞪着她道,“我在与你说正事,不准笑!”
“哦,对不起,你说……”宝姝摆摆手,急忙绷住脸,结果越绷越想笑,最后捂住肚子,指着容欢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笑死我了……你啊……”
容欢一时之间竟感觉羞愧,急忙转过身,留个背影给她。努力维持的新形象,不过被她稍稍一激便破了功,这女人,难道真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心下感慨万千,两只小手蓦地从他腰间两侧缓缓滑过,十指交缠着扣住他。
脊背立时一僵,容欢正想挣开,却听见她在身后哽咽道:“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回想,想你平时爱吃些什么?爱做些什么?爱玩儿些什么?可我发觉,我竟一点也不知道……因为,我将你对我的好,全部看做理所应当,而我,似乎什么也不曾为你做过,反而害的你……”
容欢攥紧拳头,阖上双目道:“我一早便对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当初你因为愧疚选择嫁给我,现在,莫不是又要因为愧疚来与我重修旧好?”
额头抵住他的背,宝姝同样闭上眼睛,微微勾起唇角:“管你呢,随便你怎么说去吧,我已经后悔过一次,绝不让自己再后悔第二次。”
“放手!”
“不放!”
“你放不放?”
“我就不放!”
容欢狠下心,使劲儿掰开她的手:“你不想后悔,我也不想自己后悔第二次!”
手腕霍霍的疼,宝姝又踮脚勾住他的脖子,树袋熊一样的攀在他背上:“好啊,十年不见,你长能耐了是吧?跟我耍狠是吧?那我告诉你,要么你捅死我,要么你捅死你自己!否则,这辈子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容欢心头酸苦难当,不由扬起头,哽着嗓子道:“你不觉得自己很残忍么?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们还可以回到曾经?你以为我们还可以在一起么?”
片刻的惊怔过后,宝姝吸吸鼻子:“可是因为那位月桂姑娘?”
“与她无关,是我们两个的问题……”
“我和你没什么问题!”宝姝加重手臂力道,固执道,“爱情是两个人是事情,以前是你一个人承担,现在有我一起承当。更何况我们还有容儿,只要我们三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家!不管你要做什么,我和容儿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是一家人!”
“容儿……”容欢喃喃念着,蓦地苦笑一声,“你太天真了,他现下心里只有昕烈一个父亲,怎么会认我?恐怕如今,恨我都还来不及。”
“不会的。”宝姝笃定的摇摇头。
松开手,她从容欢背上滑下来,绕至他面前,“容儿现在生你的气,是因为他不知道你是他爹爹,等咱们回去,我就将真相告诉他,咱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容欢的心乱了,再一次彻底乱了。
家这个字,有多么蛊惑人心?
受过的苦全都忘了么?难道,自己还敢相信她的话?
宝姝不动声色的盯着他,那些斑斑伤痕,刺的她心口一阵一阵抽痛。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那么不可饶恕。但是,伤害已然造成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它继续扩大。
如果自己死掉能让他好过一点,那她愿意去死。
可她知道,容欢即使恨她,却更爱她。那么,她便还有资格可以给他幸福。
当年的事,等她回去定会调查清楚,然而眼下,容欢才是最重要的。老天垂怜,终是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无论如何,她再不会让幸福在从他们中间溜走!
趁他怔楞的间隙,她伸手抱住他,将脸贴在那片久违的胸膛前。
不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
而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