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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间,家破人亡,对一个孩子来说着实太过沉重。少年爱怜地轻轻拍抚她,指尖不着痕迹地往女孩的昏穴——
“大哥,这里有个山洞。”
突来的声音在洞内回荡,令两人倏然一惊,少年咬咬牙,安抚怀中急遽颤抖的小小娇躯。
“整座山咱们都搜遍了,那两个小鬼肯定藏在这里。”
靠着山壁的背脊感受到山壁因进入的人微微震动着,怀中的小人儿颤抖不止,少年拧起眉峰,暗忖:尽管这里十分隐密,但只要来人花点时间找,总是会找上这里的。
声响断断续续传来,“大哥,这洞挺深,还有好些岔路。”
合上眼睛,少年细细地辨别足音。进入山洞的有九人,若洞口无人看守……
原以为山洞够隐密,所以才选择在此等待,若继续待下去,犹如瓮中之鳖,如今唯有杀出重围方有一线生机。
“风哥哥。”女孩轻扯他的衣袖,几不可闻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若儿……”他叹息,搂着她起身,头微前倾,顶着她的,无温度地宣布道:“咱们等不到天明,如今,只能杀出一条血路。”
小若煦咬着唇,轻声道:“若儿知道。”她捧住他微冷的脸颊,佯装坚强的笑了笑。“风哥哥,这样吧,你先出去求援,你受伤了,带着我,只会拖累你。”
少年紧紧地抱着那个想保护他的小身子。“若儿,风哥哥是决计不会丢下你的。”
她摇首,小手点住他亟欲脱口的保证,贝齿轻咬朱唇,泪盈于睫。“风哥哥,你为阙家做得够多了,若儿不能让你连命也赔了。若儿的运气很好,定能捱到你回来寻我。”
带泪的坚强丽颜,即使是在黑暗之中,亦是惹人心怜。少年温柔一笑,轻轻挪开置于他唇上的小手,紧搂住依偎着他的小小身躯,在她额上印下一吻。
“要让我爹知道我在急难时弃你不顾,极可能会杀了我以祭你在天之灵,瞧,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他未竟的话语遭一只小手捂住。
“我不许你说你会死,开玩笑也不许。”小若煦紧环他的颈项,抗议的轻槌他的肩。
他淡笑点头,抬手拭去她新冒出的泪,轻语,“我更不愿赌将你留下的后果。若儿,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绝不会轻忽自己,一定要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就算只有一个人,也要好好努力的活下去。”
知道他心意已决,小若煦点头,“若儿答应你。风哥哥,若儿也求你珍重自己,一切以自身安危为重,就算把若儿交给那些恶人,若儿也不会怪你。”她不要失去任何人了!
少年瞅着女孩的泪眼,单手解下系于颈上刻有“风”字的玉佩,“若儿,别哭。喏,这个先押在你这儿。”他小心的将玉佩系在女孩的粉颈上,“相信我,我们俩一定会活下去,会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嗯。”她握着带有他余温的玉佩,点点头,亦将贴身戴着的金锁片取下,系在段风颈上。“这是出生时娘为我求来的,希望佑我平安,如今,我希望它能佑风哥哥平安。”
“交换信物啊,这算不算私定终身?”将金锁片小心的收入衣襟内,望着她真诚的小脸,段风忍不住打趣。
小若煦俏颜蓦然一红,八岁的她,已能明了私定终身的含意。“我……若儿没这个意思。”
她小女儿娇态让段风一愣,俊颜莫名跟着染上微红。他是喜爱这个女孩的,原以为他对她的爱怜仅是兄长疼惜一个小妹妹,这份心意却在生死关头昭然若揭。
他对她的疼宠,从来就不是对一个小妹妹。
段风解下外衣和束带,先用外衣裹住两人,再以束带将两人紧紧捆牢。“你说错了。”
“什么?”她唇上蓦然一暖,带有他淡淡的鼻息和气味,虽然黑暗中看不到,但……
“救你,从来不是为了阙家,而是为了我自己。”
红云轰上粉颊,风哥哥的意思是……
他笑,聆听接近的脚步声,“虽然我很想听若儿的回答,但先欠着吧。”
单手迅速解穴,感觉真气流向四肢百骸,一瞬间,手中剑灵动如蛇地出鞘,直取男子性命。
听到男子的闷哼和倒地声,跟随而来的另一名黑衣男子大叫:“找到了!这两个小鬼果然躲在这!”
深暗的幽洞躁动起来,刀光剑影短兵相接中,原先往洞口前进另觅生路的段风被逼往另一条曲径,陷入苦战。
小若煦紧紧环抱着他,想藉拥抱给他一些力量,直到一道不同于照明火炬的光亮打上她眼帘,她眯着眼想着:天亮了啊……
天亮?她在他耳畔低叫:“风哥哥,右边,右边洞穴方向有光!”
段风眸光不着痕迹地往右一挑,微颔首。弹起身,挥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撂倒了数名包围两人的男衣大汉后,回身往光亮处疾奔。
结果,是找到出路没错,却也被逼上了死路!
朝阳与彩云变化万千,似乎充满希望,只是洞外等待着他们的,是一处断崖。
小若煦担忧的看着少年,小手抓紧了他的衣袖,语音因自责而哽咽,“风哥哥,对不住,我……”不知道这是条死路!
段风见状,忙笑着安抚道:“没事的,放心,咱们再找别的路。”
“可惜迟了些。”嘲讽的男音乍然响起,一群人一拥而上,将唯一的退路尽数封死。
少年再度灵动出剑,剑艺虽出神人化,但随着与数之不尽的黑衣人不断对战,他的气息开始紊乱,全身或深或浅的刀伤不断增加,两人亦被敌众逼至崖边。
就在此时,小若煦解开联系两人的束带,挣脱段风的怀抱,扬声问:“为何如此苦苦相逼?”
方才男音的主人,缓缓由敌众阵营中行出——是名身穿白色锦袍、身形瘦削,年岁约三十出头的男子,唯一与他儒雅气质不搭的是那双阴狠无情的眸子。
男人凉薄地笑道:“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苏如意的女儿,小小年纪便有此绝俗之姿。”笑声中有丝又喜又恶的困扰。“只可惜那双讨人厌的眼和不怕死的烂性子却也与你爹如出一辙。”他脸上笑意刹敛,语调转为阴冷。“为什么?你问我为何苦苦相逼?要怨,就怨你爹当年不该强夺我的未婚妻:要恨,就恨你爹经商有素,恨我看不惯你爹商场、情场两得意,而我却失去所有。”夺爱之恨,教他在十年前即陷入疯狂,不可自拔。
失去的夺不回来,就毁了;看上了,得不到,就用抢?
小若煦不禁摇首,不敢置信竟有人将如此自私的话语说得理所当然。
为了自私的理由,毁了她的家园、杀了她的至亲,甚至伤害与仇恨无关的无辜生命。
她含泪的目光首次露出恨意,男人见状,倒是很有兴致的向她走来。
“若儿,退后。”段风一个箭步跨向前,保护性的将女孩护在身后。
男人狂放大笑,“段家少主,为了这个贱丫头牺牲性命和大好前程,值得吗?”
段风握紧掌中微微颤抖的小手,咬牙道:“不劳费心。”
“风哥哥和阙家无关。”小若煦努力自段风身后钻出,与男人对视无畏地开口。
“放过他,然后让他率领‘名剑山庄’的弟子找我报仇?”男人啧啧有声的摇首,“未免太天真!恕我办不到你死前的请求。”他神色一凝,沉声喝道:“兄弟们上,杀了阙家唯一的幸存者,大把的金银财宝就是咱们的了。”
唯一的幸存者?爹,娘、姊姊……死了?!
小若煦的泪夺眶而出,感觉从未有的绝望和恨意充满周身,颤抖的小身子,用尽一切的力气大叫道:“恶人!我要你为我阙家人偿命!”
“偿命?”男人笑得前俯后仰,张狂地回道:“大势已定,你如何要我偿?”
“你!”可恶,太可恶了!
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小小的红唇因过于用力抿着而泛白,她好气、好恨!
为什么她最重要的亲人,她连相救的能力都没有?
为什么连报仇都是做不到的梦想?
“若儿。”段风捂住她要说出诅咒话语的唇,摇摇头。“别让仇恨染黑你的心。”
小若煦水眸紧紧的锁住不远处疯狂大笑的男人,他笑得是那么的得意、那么的无愧、那么的张狂,教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
终于笑够的男人,语气毫无温度的朝手下下达命令,“还愣着做什么?快给我杀!”
冲着就要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