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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大夫说吃几副药,那都是算好几顿的,吃多了肯定会有影响的。是药三分毒,您老忘记这句话了?”
何氏一阵后怕,她节省惯了,认为反正是治自己病的药,多吃点儿,说不定还好得快些,可没想过吃多了还会有什么害处。她在床上也躺得够久了,心里也是着急,要是反倒误事,那可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吃,不吃就是。”
“做错事”的余氏只得动手收拾还有大半碗药汁的药碗,小何氏这么横插一杠子,不仅显得她无知,好像还有故意谋害何氏的意思。忙活了半天还捞不着一句好,她这么自贱到底是为了什么。
“二弟妹,你别往心里去,我没有其他意思。”小何氏忙道。她不是瞎子,自然看到余氏脸上的不满。
“哪里,不敢!”只是余氏的表情和语气都显示着她压抑的不满,“大嫂自然说什么都是。”
小何氏一噎,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只会自找没脸,便住了嘴。
等余氏走出去之后,小何氏又忙跟何氏解释道:“娘,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何氏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对好起来之后重新掌管这个家产生了怀疑,还有必要吗?
“娘,你别多想,养好身体要紧,家里还有好多事情要你拿主意呢。”小何氏又安抚何氏。不是她诅咒何氏,她觉得何氏这次实在是病得恰到好处,闹分家,闹吧,闹得娘生病了,看他们心里还过意得去不。只要这个当口何氏说句话,那分家的事情又得无限延后。
不分家,她就不会是像众人挑拣的萝卜,嫌弃占地方还考虑是否填了肚子后还放屁。
当然,小何氏也明白,这一切的前提是何氏长命百岁。所以她得紧盯着,让何氏赶紧好起来。
余氏坐在灶前的小凳子上,把灶膛里的灰往两边拨了拨,以便剩下的火星把柴点燃,好烧水洗碗。她心里实在不得劲,把一截竹管当做小何氏,狠狠的一脚踢开。
哼,坏心眼的寡妇。
伸了伸懒腰,明天她也去镇上潇洒一下,煮妇当得太久,让别人都看轻了。
***
吱嘎的推门声,把喜花惊的一跳,防备的盯着那扇随时有可能寿终正寝的大门。分吹起,有灰尘卷着稻草飞出来,她赶忙眯着眼用袖子捂住口鼻,这个地方还会有人吗?选什么地方碰面不好,偏偏是这么偏远的破庙。
忍着心里的害怕,喜花迈进了一只脚。
同时,破庙里的另外一人也转了身。
“翠西姐姐?!”喜花看清来人,又是吓得不轻,“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是不是该得意一下,即便她离开杜家,杜家的丫鬟们还记得她?不过翠西倒是也想知道翠北什么意思,于是翠西从袖管里掏出接头的信物——竹笛。
原来翠北让她来见的人居然是翠西!
喜花有满脑子的疑问,以至于被翠西带到一个地方坐下才回过神。
“我对这里很熟悉。”翠西拈掉粘在袖子上的一截稻草,犹如回到自家般,动作随意,“我被赶出杜家那会儿,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当时有一个小丫头心疼我,还偷偷过来照顾我的。”
翠西出事的那段时间,喜花本来就在杜家,她至今还记得那个丫头叫喜眉。不是她记性好,不过是大小姐为了杀鸡儆猴,把整个杜家的下人都围拢来看背主的下场,她自然对此印象深刻。但这个时候提起这种往事,她到底打什么主意?喜花暗暗防备,这可是翠西的地盘。
她原本打算回到沈易青身边,可是锦绣那个丫头却对她千防万防,再叫上她在杜家的失势,更是痛苦的明白了时间造就的远近亲疏不是一点旧情就可以拉近的。这次少爷进京并没有带上她,她也是心灰意冷的准备隐退了,没想到这时候翠北居然送信来了,还一言指出她现在的处境。呵,看来当初那个小丫头能顺利走到这里来照顾她,也是翠北暗中点头放行才是,她还是太小看了那个女人。几个月时间就坐稳了大丫鬟的位置,还捞到一份不错的亲事,这让在杜氏身边待了十几年的翠西怎能不怒?临成功前被摘了桃子。不过后来知道那个女人在新婚前夕被人摘了童贞,翠西还是道老天有眼,算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说吧,她叫你来有什么事?”
命在别人手里,喜花自然要为自己的小命尽忠职守,“翠北姐姐让我带一句话,分了杜家,干不干?”
☆、一七二、 败,立
“廖爷,咱们下一步怎么办?”
“聪明人下棋,走一步看三步,胸中有沟壑的大能者,未落子而思全局,只有困在境况中的的人才会走一步看一步,你愿意做哪种人?”廖泗安慢慢的放下酒杯,说道。
到盆底镇没多久,他倒是迷上了这种烈性的酒,每天早上都要小酌一壶。好像只有这种烈性的酒才能让他的斗志保持昂扬。壮士配烈酒,千古不变。
瘪三殷勤的替廖泗安把酒杯加满,拍马屁道:“我是笨人,只知道对廖爷忠心便可。出谋划策,那是廖爷这种聪明人,不,是。。。有沟的人去做的。”
廖泗安差点岔了气,有沟,那是什么词?
“有空就多读书,那是胸中有沟壑,什么有沟,说出来丢我的人。”
“是是是。”瘪三忙点头。
“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吗?”廖泗安一手端着酒杯,挡在嘴前小声的问道。出气然后别人丢丑的时候是痛快,但要防着别人反手一巴掌。乐极生悲,可不是说的尽是那些光知道自得的人?
“没有。”瘪三亦是小声回答:“不过廖爷,咱们下一步到底是要怎么做?要不要再找些兄弟过来?”以后怎么样还难说,要是遇到难事,就算他们本事滔天,但是也双拳难敌四手,又不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有备无患总是好些吧!更何况在杜家脸上扇了一巴掌,人家能不反击吗?看来他们就应该先躲一阵子,避过风头再做考虑。要面子是一回事,但保不保得住小命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是最重要的一回事。听说杜家老爷子在盆底镇比较有声望,要是他下定决心要整他们两个。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花钱也雇的到人,但真正火拼的时候还是自己的兄弟靠得住。
“暂时还不急。现在着急的该是他们,怎样堵这悠悠之口。三人成虎。指不定原本这场好戏又演变成哪个版本呢。”廖泗安悠闲道。杜家铺出那么大排场准备下人的婚礼,结果出了这种事,不得先花时间挽回脸面?人活一张脸,更别说那些自认大户人家的杜家了。
“不过也不得不提防。”小心使得万年船。
“那我们吃过饭就换个地方。”瘪三立即接住话题,又以极其兴奋的语气说道:“这两天我出门打探消息,这里的人大多都偷偷的议论——‘看,那个就是杜家大小姐身边的大丫头的相好的’。想我三儿也是个人物了。”
“没出息的家伙!”廖泗安又好气又好笑,那算什么值得炫耀的知名度。“吃完准备吧。”
***
眼睛上的黑布被摘下来,廖泗安活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眼前的阳光。双手被反剪绑在椅背后,两条腿也大张着绑在平行的两只前腿上,这个姿势让他感到一阵屈辱,甚至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两位好。”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只露出两只眼睛的男人故作优雅地行了一礼。
大白天的着黑衣,不是疯子就是有恃无恐。尤其是廖泗安注意到他们还是身处在一个花园内,当即肯定是后者。这人背后的主子,想必在盆地镇很有一番势力吧。杜家?
“廖爷。”瘪三喊了一声,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惊恐。跟着廖泗安这么些年,他也算是过得比较风光这么的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还是头一次碰见。关键是他连他们怎么被绑到这里都记不起,可是对方是想要他们的命,那可不是轻而易举?他这人也没啥大心愿,就是作为一个祸害遗留千年,而不是现在就被人当害给除了。
“你的这位手下好像有些害怕。”没想到最先回应的却是蒙面的男人,运气李有几分轻视。
混蛋东西,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带着几分被人拆穿老底的羞怒,瘪三怒视看着那人。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小命还捏在别人手里。只是快速的一瞪眼,没敢做出过多激怒对方的动作。
廖泗安心下明了。既然对方没有在捉住他们的第一时间久将他们除掉,打的应该就是折磨羞辱之类的主意。说明还有讨还的可能。或许会受点皮肉之苦,但小命应该是无虞的。
“突然被绑到一个地方,不害怕才奇怪吧。”廖泗安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思考嚎一嗓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