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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话语虽是恭谨,但却不带任何惶恐谨慎,傲繄随即转目,信手从箭筒中拈出一只金鈚箭,屏气凝神,弯弓如玦月,箭如流星般射出。弦响时,那鹿应声倒地,虽四蹄还在无望的挣扎,但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众人见状无不高呼“万岁”。
万骁坤冷眼看着侍卫跑过去将那鹿用麻绳仔细捆绑好,与之前狩到的猎物一起关于笼中,不置一言,只自顾驱马朝前行去。谁料傲繄却策马拦于身前,似有言语,便停下等着她发话。
轻执缰绳,傲繄轻身凑到她跟前,笑语盈盈道:“太尉之文韬武略,只怕曹孟德亦要自愧不如。但宝雕弓是朕的,金鈚箭也是朕的,即便此鹿是太尉猎到的,那也仅仅只是太尉替朕猎到的而已。”
一席话说完,傲繄灼灼地凝望着她,眉宇间皆是不容忽视的威仪。万骁坤好不示弱地抬起下颐,嘴角勾起一个甚有趣味的弧度,双手于胸前一恭:“皇上虽然年少,但胸怀之志亦让汉献帝望尘莫及。臣,多谢皇上赐教。”
轻眨了眨羽睫,傲繄勒缰回马,环视群臣,朗声道:“众位爱卿今日辛苦,且自行游猎。朕去草场那边转转。”
众大臣会意,纷纷下马躬礼道:“臣等恭送皇上。”
傲繄在御侍班的护送下,驰马飞奔至湖边,只见羽林军驻守在方圆几里之外,等闲人等不得进入。波光粼粼的玉湖边,一群俊逸洒脱的男子面湖而立,如草原上临风的玉树一般。见皇上过来,众人纷纷围拢过来行礼。傲繄轻身下马走到他们中间,轻轻搀起世勋,对众人柔声道:“既然不在宫中,这些礼数也就免了。众位爱妃久居深宫,难得出来走动,今日大家就随着自己心意尽情游玩吧。”
“谢皇上隆恩!”众人无不欢喜雀跃。这些久居深宫的男子终于得以舒展筋骨,自然如天空中自由的翔鸟一般。傲繄边饮着奶茶,边看程继耀驰在马背上翻身一箭正中靶心,心中也是悠然惬意,不自觉与大家一同喝彩。
夜幕降临在草原上,清澈的夜空衬得繁星格外明亮。傲繄吩咐侍从点燃一堆篝火,与众嫔妃席地而坐,火上架烤着今日狩到的猎物,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仿佛他们不是帝王妃嫔,而仅仅只是一群活波好动的青年。
熊熊火焰烤得鹿肉冒着滋滋油光,那浓厚的香味足以让人垂涎欲滴。傲繄用丝帕擦掉手指上的酱汁,环视着那一张张映着火光的欢快面容,唯独不见岳子峰,便转过头问世勋:“容嫔呢?”
世勋刚刚往火中添了一些干树枝,闻声抬起头来微微张望了一番,冲着湖边笑道:“在那边,臣侍去叫他过来。”
傲繄将丝帕随手一扔,起身道:“你别动了,还是朕自己去吧。”说罢,便轻步朝湖边那个俊逸的背影走去。
玉湖之畔,岳子峰一袭霜色的薄衫被微风拂起,宛如一只翩然欲飞的蝴蝶。月华柔和地洒下,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亮轻柔的云纱。随着距离的靠近,那箫声中辗转的呜咽愈发明显。傲繄伫立在他身后,看着他飞扬的秀发轻逸地扫过脖颈,碎乱了那一世的芳华。箫声低回,似诉不尽的哀愁,傲繄自知他心中有无法言说的惆怅,却从不曾开口相问,只尽自己所能给他最好的,仅仅是不想看到他悲伤。轻柔地挽上他的臂腕,刻意打断那如泣如诉的箫声,见他垂首回眸凝视着自己,眼中有点点淡漠却并不疏离,温婉轻声道:“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
背对着月光,岳子峰俊秀的脸庞淹没在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似有微微的怔忡,良久之后,才幽幽开口道:“臣侍,只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傲繄理了理他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含笑道:“不要总是一个人跑到清静的地方将自己隔离起来,你岂不知与众人在一起亦会感受到很多欢乐?”说着,就默默牵起他的手,往远处那一团热闹的篝火走去。刚行了几步,忽然抬眼瞧见两人站在不远之处,李郁彬面无表情地扣剑而立,双目只望着那一汪墨璧般的湖水。在她身旁,林寂航微低着头,眼眶通红地不知道在低声述说着什么,脸上是一抹凄然悲伤的神色。郁彬的心意她是明了的,莫非林寂航……恍然大悟,傲繄牵着岳子峰继续往前走,毕竟有些事情自己不便参与,也不愿参与,一切随缘而已。
走进人群,傲繄在原处坐下,云昭便刻意往她身边挪了挪,把自己另一边的地方腾给岳子峰。傲繄整理好袍衫,随手拿起一块插在竹签上的熟兔肉递到岳子峰面前,鼓励道:“尝尝,可香了!”
岳子峰看着面前烤的油汪汪还有些焦黑的兔肉,似乎不知道该从何下口,看到傲繄期待的目光,便勉强撕下一小块肉放进口中细细咀嚼,惊奇的发现竟如此美味。
傲繄看他吃的愉快,便娇俏问道:“可还合口味吗?”
“嗯,很好吃。”岳子峰侧目望着她,嘴角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
在程继耀准备着手第二条烤鹿腿的时候,傲繄忽然直起身子,面容诡异地环视众人道:“朕前些日子听来一个古老的民间传说,仔细想来觉得十分恐怖,不如说给你们听听?”
“皇上不是不喜欢别人在宫中议论鬼神吗?”陈贵人用绢帕擦了擦嘴角,大声问道。
“只是不想你们过于迷信罢了,再说现在又不是在宫里,说来也无妨。”随即,傲繄便微微低下头,故作神秘地用阴冷的嗓音娓娓讲述着:“很久以前,在一个僻静的小城里,有一对男女,他们自小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但男子是知县的儿子,府上绝不会允许他与只是一届平民的女子家结亲。于是女子励志上京赶考,定要衣锦还乡来迎娶心爱的男子。男子独自在城中等了很多年也不见女子归来,于是便按照母亲的旨意嫁给了当地一个富商的女儿。婚后妻主对他疼爱有加,他也渐渐习惯了这样安逸的生活。可是有一夜,失去了多年音信的女子突然出现,并期望可以带男子远走高飞。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的妻主自然也是不肯的。所以两个女子相约在树林中比武,活着的那个人才能与男子在一起。男子目送她们走进树林,自己就在外面等,就这样等了三天三夜,终于看到自己青梅竹马的女子缓步走出了树林,并且告诉他‘你的妻主已经死去了,但是她临死之前却说绝不会离开你,未免她死后阴魂不散来纠缠,所以咱们要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于是他们两个人便躲进了山洞,午夜,外面雷电交加,眼看就要降下倾盆大雨,朦胧之中,男子的妻主突然出现在山洞外面,浑身是血的望着他。当男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妻主拉起他就往外面跑去,并且告诉他,自己离开树林后到处找他,而那个女子已在三天前就被她杀死了。”①(特别注明:根据山难那个鬼故事改编!!)
说罢,傲繄抬起头环视众人,本想看到他们被吓得鬼哭狼嚎的惨状,却见每个人皆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她,还在仔细聆听。短暂的沉默,吕贵人突然颤颤巍巍地问道:“敢问皇上,故事是否讲完了?”
“是啊,讲完了。”傲繄被问得有些发愣,转而恍然诧异道:“难道你们不觉得可怕吗?”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小声附和道:“确实,可怕。”吕贵人见傲繄脸色僵硬,赶忙大声叫道:“天呐!太吓人了!”结果因为他声音过大又太突兀,唬得身边正在喝水的张朝狠狠地呛了一口水。
傲繄斜眼看着乐得就差满地打滚的云昭,再也绷不住脸上的笑意,便轻掩朱唇和大家笑作一团。
月明星稀,夜风微凉。岳子峰只身坐在回行宫的马车里,脸上挂着无知无觉的笑容,正当他迷迷糊糊似有困意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一只粗糙的大手将车帘掀起,岳子峰下意识地坐直身体,定睛一看,却是程继耀探头冲自己咧着嘴微笑。
“嘿嘿,子峰——”
只见他硬朗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得面目狰狞,白晃晃的牙齿反耀着幽蓝的光泽。且程继耀平日里只以封号位份来称呼自己,乍然直唤他的名字,倒把他惊出一个激灵,迅速将双手恭于胸前,既是行礼又是防范,警惕问道:“奕贵嫔大人突然前来,不知有何贵干?”
程继耀略显得不好意思,虽是笑着,可此时看在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