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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扒走一切我所有。父亲,名字,男朋友,从小到大,我所拥有的,你通通都要抢,不惜任何代价,不计任何后果,不要脸不要皮不要命,豁出去一切的,只不过为了能掠光我的东西令我一无所有。今天,我想问你一句,你这样做已经小半辈子,觉得有意义吗?章真瞳我想告诉你一句话,就算你妈和你爸终于能做成合法夫妻,那也磨灭不了你是以私生女身份出现在这世上的事实!你母亲大人的卑劣行径注定你出生时是个户口本上没有爹的见不得光的庶出!这辈子,就算你能抢走我再多东西,你也比不了我堂堂正正的出生,光明正大的长大hexie!”
看着章真瞳抽搐痉挛的面部肌肉,许瞳对她不屑的嗤笑一下。
抬手从身旁桌面上取过一杯酒,送到嘴边仰起脖子喝光后,她将杯子倒过来提在手里,视线望向章康年的同时,手指忽然一松,酒杯“啪”一声摔落在地上,只一个刹那便已溅得粉碎。
许瞳感觉到脚面似有微微刺痛。她没有低头去看自己是否被割伤,只是一直望着章康年微笑,“乔爷爷告诉我,说你惦念我。呵呵,你惦念我?”她本来恬美的笑着,皎白面容上,似有一种隐在薄雾之后的朦胧美好。忽地她将笑容一下收敛,神情只一眨眼就变得肃厉冷凝,“这还真是个笑话!回国那么久你有找过我吗?连说话都是靠别人为你转达,你自己做过什么?真是有趣,以为我会在乎你的钱?以为你说想把遗产一部分分给我,我就会迫不及待收下,对你前倨后恭说谢谢,冲你感恩戴德叫爸爸?从此怀揣着你所给予的钞票,抱着你的脚,谄媚的笑,一边帮你制造父慈女孝的天伦假象一边替你掩盖你曾经抛妻弃女的卑劣事实?呵!简直荒谬!不错,钱的确是充满诱惑的东西,可惜那诱惑对于我来说,如果不带感情,就是一文不值的废纸,我不稀罕!”
无视章康年已经惨白无血色的脸和颤抖如筛糠的唇,许瞳冷冷地厉声继续:“你一没养我,二没教我,三任由她们娘俩一直装疯卖傻的对付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真正有过我?你只知道为你身边这个宝贝女儿如此隆重地庆祝生日,却压根不记得真正在这一天过生日的,其实是你另外一个女儿;你对我根本没有尽到身为人父的责任,所以今天,你没有资格说我半句!你刚刚那句‘你也给我闭嘴’,现在我原封不动把它还给你!”
四四【邀请】
你对我根本没有尽到身为人父的责任,所以今天,你没有资格说我半句!刚刚那一句‘你也给我闭嘴’,我现在原封不动把它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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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顿了顿,厉声又说:“章总,请‘你也给我闭嘴’,你听清楚,我妈妈这辈子你都欠她的,她的墓地你没有资格去碰!”视线如刀子一样划去章真瞳脸上, “想建你的游乐场,在哪里不成?非挑中半山上一块墓地?不要以为我猜不透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玩阴的,冲我来,再敢把花花心思动到我妈妈那去,当心我把你送到身边去给扫厕所!”
章真瞳一脸委屈,捂住胸口急急喘息,一副摇摇欲昏的样子,仿佛不胜娇弱。钱如云出声痛斥,“许瞳,你太放肆!把这里当成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骂就骂,父亲,继母,妹妹,从头喷到尾,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王法?”
她还想说下去,许瞳不耐烦的打断,“你老公刚刚没有告诉你‘闭嘴’吗?我放肆不放肆,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房子的主人,姓章不姓钱吧?章总都没有说我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抢白?你有资格吗?自己女儿教育得一塌糊涂,真难得你还有勇气去管教别人孩子——看你那宝贝女儿,除了继承你的衣钵愿意夺姐妹所爱,外加hexie成瘾,还会做些什么事情?”
呵呵冷笑两声,许瞳无限怜悯的看着钱如云,“钱秘书,你老公都没站出来说什么,顶多说我一句‘你也给我闭嘴’,你凭什么蹦出来对我指手画脚的?真可怜,蠢还不自知。知道你老公为什么放任我这么‘放肆’吗?因为他心里有愧!因为他知道今天他要是不让我把话说出来,明天或者我会叫来许多记者一起堵在你家门口!想必那时,你们的丑事可就不单单只眼前这些人知道,说不定整个神州大地都会流传你们的真爱风采呢!到那时候,老公想每个人都解释一次,他大女儿自幼性格乖戾思想偏激、想要蒙蔽大伙的认知可就不是眼下这么容易的!啧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视线扫回到章康年脸上,对方不知究竟是因为被人说中心事,还是想不到自己在亲生女儿心目中竟然已经坏到如此地步,他脸色惨白得几乎没有半分血色。
许瞳心中钝钝一痛。期待对方反驳一句:“在你心里我难道就这样不堪吗?”可是久久不得回应。
最后一丝几乎已经小不足道的希望,终于也就此破灭掉了。
她看着章康年,脸上隐隐浮现出几缕悲怆神色,心中似有无限恨意。幽幽开口时,将恨全都转嫁到钱如云身上去,“钱秘书,你老公有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岂是白混的?他都没有吭一声,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你就不怕激怒我之后,我索性真的把事情搞大吗?我告诉你,之前我不跟你计较,是我妈妈念着一份旧情不许我同你们纠缠,你们已经做那么多对不起我妈妈的事,够了;假如以后你们继续不知好歹,连最后一点良心也泯灭掉,”说到这里,她稍稍停住;目光凉凉如锋利冰刃,从章家三人脸上逐一划过,“如果,再让我知道你们有谁还想以什么名义打我妈妈墓地的主意,那么,以后谁也不要想再会有好日子过!”她冷笑,“我会拖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许瞳完转身即走。脊背挺得笔直,脚步迈得干脆。脸上带着种决绝的炫目之美,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面颊上,无声注视着,直到窈窕身影消失在门口时,仿佛还有一丝意犹未尽的味道,暗自咂摸不已,并不急于收回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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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子里出来,许瞳没有当即就走。章家的房子建在高处,临街的地方建一个悬空的小小花坛,周围围着栏杆。
许瞳走过去,倚在栏杆上,抬起头,一个人静静的看着上的星星。
纤瘦背影隐没在夜色中,无比荏弱,像一片孤零落叶,只一阵细小微风,已经足够令飘零。
身后有人踩着地怜惜行来。
许瞳没有回头,猜得到对方是谁。
刚刚走出来时,那些射落在自己身上无数目光的主人里,虽然只是匆匆一瞥而过,但已经看得足够清楚,有两人是她所认识的——其中一个熟得很;另外一个,她想,从他颇为惊艳的神情里,她或许很快就能获得她想要的那份工作。
来人走近,停在她身后。她没有回头,只轻轻说:“想不到你也会在这里;是不是快要走了?真是不好意思,没能在你走前留给你个好念想,让你看到在样一场笑话。”
对方立即答:“我怎么会当你笑话看;我只是觉得你很……”很令人心疼。
可是他并没有把话说下去。这样暧昧的关怀,她已经明确表示过了,她不喜欢,所以他不必再说。
转开话题,他轻声告诉她:“我并不是为了参加谁的生日派对而来;我是来见师父的,向他辞行,他是章老的朋友,在今晚被邀请之列。许瞳,”他轻轻叫她,“三天后,我就要走了!”
许瞳转过身,看着庞蒙,伸出手,等他来握住时,对他微笑着柔声:“祝你有新的开始!”
月光下,望着她莹白面颊,想着她刚刚孤身一人经历过那样一场战斗,他不由深深地叹息。
此刻她虽然在对他笑着,温柔而坚韧,可他却宁愿她能卸下坚强外壳,可以偎在他胸前委屈倾诉。
胸臆之间凝起无数怜惜,双眉皱过又松,松过又皱,最后终于还是无法自持地,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你能不能,让我再抱你一下?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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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稍稍迟疑了一下,想到不管从前如何,以后却是长久分别了,心里最终软了下来,对他点头。
庞蒙走上前,俯下身,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