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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颜男子-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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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訾曰这席掏心掏肺的话到了那满头热血的两个人那里全成了耳旁风。两个人在附近转了半圈,一合计,把楼后面清洁工阿姨拉破烂的三轮车给弄出来了。
  訾曰这次是真哭了,抱着树生离死别似地哭喊:“我死也不要坐这样的破车!要是我余生的每一天都要回想到我的命是坐这破车捡回来的,我还不如死了干净啊啊啊啊!!……”
  抗议无效。
  只听年久失修的三轮车一声呻吟,訾言一脚把呼天抢地的妹妹踹了上去。
  “生病就有个生病的样子,给我闭嘴!老子维护了二十年的完美形象一世英名都搭上了眉头都没皱一下你还敢跟爷在这儿叽歪些有的没的信不信我——!!”
  想到訾言这没说完的后半句话里可能的丰富内容,受惊的訾曰早颤巍巍地老实在车上缩着了。
  一声呼哨,黑夜里一辆锈迹斑斑嘎吱作响的垃圾车三轮车上路了……

  青青子衿 悠悠我心

  二十一 
  在这个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不夜城,即便是凌晨,马路上也从来不会少了行人。
  三个人一骑一推一个哼哼,在满街夜行动物的注目礼下游街。
  到最近的医院是五条街的距离。訾言把一路红灯闯了个遍,又把能压的黄白线都压了个全,那架势不是马路就他家后院,就是把三轮当救护车开了。
  一路上訾曰的絮叨和絮叨间隙里的惨叫就没消停过,和着千疮百孔的车板一成不变的嘎吱声,构成了对人生理心理的巨大摧残力量。沿路居民竟然没有人跳出来告扰民,实在奇迹。
  “訾言啊,这车行不行啊,摇摇晃晃的是不是要散架了啊。我其实还能走的我下来走好不好……”
  訾言:你这话是侮辱大家的智商吗?你要是能走还用得着搭上三个人的尊严骄傲簇拥着这顺来的破车招摇过市吗?
  “哎呦怎么忽然又疼起来了厕所在哪……司机师傅你换个四缸六马的发动机再把油门踩到底行不行!!……啊啊我不要成为第一个以死(憋死)控诉公共设施不完善的市民吗……”
  雅衷:訾曰,拜托你肚子疼就像个痛的样子,一口气说这么这么多话你不岔气吗!
  “雅衷姐,我……恐怕真要挂在这条路上了。拜托你、你不要忘了,告诉我爹妈我爱他们;还有筑涛,虽然我对他有过非分之想,但是现在我只想跟他好好做朋友……啊啊啊……还有让訾言不要内疚,我不会记仇的,他对我做过的亏心事我都不计较了……还有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银行卡里拼命打工省吃(可能吗?!)俭用存下来的一万块钱,不要便宜了银行,卡在我那双最脏最破的球鞋的鞋垫下,密码是@¥%……”
  ……
  忍受着身心的重创,訾言硬邦邦地甩过来一句:“这只是平常的食物中毒,訾曰,真不幸你死不了,所以我没耐心陪你表演生离死别。”
  雅衷赶紧转移话题:“訾曰,晚饭我们都吃的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只有你有反应?”
  訾曰咬着牙说:“我逛街时还吃了点糖葫芦臭豆腐刨冰玉米薯条,喝了点可乐奶茶莲子粥什么的……然后晚饭(两人份的)……再有夜宵……也不知道是哪样出了问题……”……
  就这个吃法,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千辛万苦到了医院,值班护士一听訾曰难产也似的哼哼,摸起电话就要叫产科医生,还好两个清醒的人够机灵,不然可要乌龙了。
  问题不大,轻微的食物中毒,加胃溃疡和胆囊炎,打个点滴马上就好的。
  訾曰拖着输液架叮叮咣咣地耗在洗手间里。訾言和雅衷在外面等到不耐烦,就说起话来。
  “她打完点滴还要一段时间,你要不要去筑涛的单人病房里休息一下?”
  “不用了,这么晚了打扰病人休息不好。”
  “你们说什么呢?!筑涛怎么了?!”訾曰拄着输液架蹦出来一声吼。
  已经筋疲力尽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雅衷无力:“訾言,你妹妹落草时额头上有没有写着‘神出鬼没’四个大字啊?”
  “没有。”訾言也无语,“写的是‘贻害万年’。”
  藏也没用了,过了初一过不了十五。于是三个人浩浩荡荡开进筑涛的病房。
  筑涛睡得浅,这下又给惊醒了。看见这个在奇怪的时间出现在这里的奇怪组合,先笑了。
  訾曰凑上去,战利品一样展示吊瓶,嚷嚷着要陪筑涛住院。
  雅衷怕她没轻没重地碰着伤着他,一个劲地把訾曰往外赶。筑涛这几天也是憋狠了,巴不得有人来闹闹,所以对訾曰的态度也好转了,示意没关系。
  聒噪了半个多小时,訾曰吊瓶也打完了。訾言记挂着要把垃圾车送回原处,于是告辞。不料訾曰死活不肯走(部分因为不愿再坐垃圾车),认准了病房里的沙发,非要给筑涛陪床。
  两人拗不过她(谁愿意驮她回去啊?),筑涛也没有反对意见,于是就把她撂下了。
  出来才看见,竟然下雪了。
  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反射着细微的莹白晶亮的光芒;走上去,会有窸窣细切的声音,把墨蓝天幕下的静谧点染得更加幽深。
  訾言已经没力气也没勇气再把这破车骑回去了。反正时间还充裕,于是两人散步回去。
  两个人的气氛好像总是有点让人呼吸不畅。反倒是有訾曰在的时候自在轻松得多。
  “真好。”
  “什么?”
  “能看见雪,真好。”
  雅衷这才意识到,訾言住的城市,是没有雪的。
  “嗯。”
  “一到冬天,我就狂想北方的雪。”
  没有太多分别经验的雅衷,想象不出那是怎样的感情。可是看到訾言的表情,她知道那必定深沉而浓烈。
  “是啊,小时候,下雪就是我们的节日。全院儿的孩子,都像疯了一样跑出来打雪仗,滚雪球……”
  人生不过几十年,想起来也并不长。那些不太多的太过欢乐的时间,即便短暂,也容易成为一个人一生的眷念。
  “我搬家之前看过的最后一场雪,也是在这样的夜里,在你家阳台上。”訾言望着雅衷,微笑温暖了她的视线。
  跟他在一起的回忆太多,值得回味的东西太多,所以他提及的那场雪,她竟然没有一下子想起来。
  “忘记了吗?我那时跟大人赌气,好像是因为不想搬家吧。然后大晚上晚饭也没吃就跑出来了。到了八九点,家里人坐不住了,发动了四邻去找我。”
  雅衷记起来了。“你藏在楼后面的废车库里。只有我找得到你。”
  “然后我跟你回家,也没有告诉在外面找人的大人们。两个人吃吃喝喝,看电视,打游戏,玩得好开心。”
  “后来天下雪了,我们赤着脚,跑到阳台上看雪。”
  “大人回来时,我们看电视看到睡着了。”
  “你回家后屁股被揍肿了,好久都不能好好坐吧?”
  多年后再想起那时的单纯得冒傻气的事,两个人都忍不住失笑。
  “雅衷,我那时最羡慕的人就是你了,妈妈疼爸爸爱,完全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可是我就不一样了,阿姨她,虽然吃穿上从来没亏待我,可是,从来都不抱我……訾曰她那时也还小,仗着爸妈护着,什么都要抢我的跟我攀,有时候打起来,还要你来做和事佬。”
  就算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着这些话,雅衷依然听得出其中的艰涩。
  “现在都好了吧。訾曰她也懂事了,虽然有时候是欺负你,不过也是仗着你是她哥哥才这样的吧。”
  “……嗯。”
  “就算是我们两个,据说当初也有势不两立的时候。还在婴儿车里的时候,不见面就想,可是一见面,被放到一个婴儿床里,转眼就打起来了。我妈现在还对当年咱俩捏着脖子互掐的段子津津乐道呢……”
  訾言的心情本来并不轻松,可是被雅衷这么一带,阴霾散尽,跟着她大笑。
  呼出的白色雾气,惊乱了空中纷扬的雪花优雅的步调。
  雪花突然浓密起来。訾言停下脚步,闭起眼,仰起头,让雪花落到脸上,落进衣领。
  人类,这种时间的过客,孤独的旅人,多像这天上的雪,从无有之处来到这世上,在自己有限的时间里,遇见一些同样孤独的人,然后因着某样东西,让彼此的世界产生相交的轨迹。路上,也许相爱,也许结仇,也许依偎,也许错过。这一路的浓淡苦乐,便是一生的故事。
  雅衷伸手帮訾言把外套拉链拉严些。“我看着都冷。”
  这样的时候,有这样一个人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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