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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暖阳照在这一对姿态洒脱、谈笑 的少男少女身上,更映衬出两人一派的干净清新、美丽大方,仿若金童玉女。
先前已坐在里面的一对约摸三四十岁的老外夫妻一直带着欣赏的眼神看着他们微笑,过了一会儿,那位太太走过来打招呼,表示他们夫妻都是从事艺术行业,很喜欢拍世界各地的情侣,这是他们来中国后看到的最般配最美丽的一对了,想拍一张他们的合影希望他们允许。
听到这里,莫亦非酸楚无比,如果他们真如别人眼里那样,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就好了……可见得真相有时往往和表相大相径庭。莫亦非心里频频点头,但是总得征求沈意意的意见。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就算不是情侣,可是被夸了总还是高兴,沈意意不能解释,也不想解释,就当它是一个美丽的误会好了。
微笑着点头同意,于是白墙蓝窗框的背景,蓝色格子沙发上,留下了某年某月某日他们青春年少、笑眯眯的合照。
看着数码相机里拍下的两人身影,沈意意有刹那的恍惚,如果她和他真的是情侣……此刻也应该是开心的。
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她虽然爱向洋,可是并不代表她不喜欢莫亦非,私底下不想占有这个美少年……由此可见,人心之复杂幽暗几如宇宙之黑洞,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既然希望向洋专一,也只能以同等的代价换取。
人生最本质的规律不也就是讲究一个等价交换?并没有什么得到是不需要付出同等代价的。
女孩子之所以喜欢做灰姑娘的梦,说穿了不外是奢望不等价的交换,以较低的价格获得价值较高的东西。
仔细分析一下,什么叫幻想?违反等价交换的想法就是幻想——明知以等价交换规律是自己永远可望不可即的人与事,仍然渴望能够有一日以小博大去获取。
谁敢说人不是天底下最贪心的东西?!
所以沈意意从小不喜欢灰姑娘,她觉得灰姑娘运气好得过分,简直不需要任何努力;白雪公主的老爸又太离谱,居然任由后妈欺负女儿,搞得沈意意小时候有段时间特别怕老妈死掉,而且一早准备好要是他们离婚,跟着老妈看似比较有前途;人鱼公主居然如此善良,换了是她,当然听从巫婆的话,一刀杀了狗男女,自己重新跳回海里当鱼算了,反正她对当泡沫没有什么兴趣……有些童话和有些小白文一样,尽使人心灵扭曲。
夏绿蒂外表普通,家境一般,最后嫁给伊丽莎白的表哥,可憎可笑的一个人,她难道愿意?她也不愿意的。可是在当时,在她可选择的范围内,这已经是最好的一个了。她没有伊丽莎白的美貌可爱,没有英俊有钱的达西来救她于水深火热,她只能自己想办法让柯林斯表哥向她求婚,至少先保证婚后衣食无忧。
婚后,她聪明地维持着自己和老公的距离,尽量小心地把自己的生活区域和他的活动范围不着痕迹地分开,鼓励他多从事园艺工作,而她可以在自我的小天地里活得稍微自在、不受打扰一点。
伊丽莎白对她好朋友此举似乎不太赞成,但是沈意意觉得伊丽莎白未免太强人所难,不是每个人都有好运气的。
沈意意嘲弄地想:如果从梦幻的角度出发,无论是向洋还是莫亦非都真心地爱她,她似乎应该感恩,其实换一个现实的角度想,她又有什么需要感恩的?今天的她和向洋、莫亦非都是年轻貌美、条件相当,完全符合等价交换规律,谁也没吃亏,谁也没占便宜。
世界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如果要感恩,那么她应该感谢的是上天,人生而不公平, 上天却如此厚待她,让她拥有好的皮相,好的父母家庭,仅此而已。
人活着多多少少需要一点傻劲头的,否则真是越活越精,越活越无趣,怪不得有一位名老曾经戏言,人一上四十岁就可以死了。沈意意觉得自己几乎老成了精,事事想得精刮,早已不复往日可爱。
她只管对着明媚的光线想着自己幽暗的心事,在莫亦非眼中,却是一幅美妙的画面,阳光下的美少女,双目宝光流离,细密的睫毛扑朔如蝶舞,脸上似恼非恼,似喜非喜,略微嘟起的嘴唇似有万千心事要待倾诉,未语先已有情,令人心痒难搔。
冰激凌送上来后,沈意意食指大动,顿时把心事抛到一边,开心地吃将起来,人生最快乐的享受总是和洞洞有关……怪不得有人寄情于吃,这张口也很重要,好吃的东西果然会增加使人快乐的力比多,不如吃死它算了。
莫亦非哪里会猜得到沈意意心底的阴暗角落?只想化身为她唇上那一抹冰激凌,被她舔进嘴里,吃进肚里。
这样的尤物……婶婶若是知道昔日的沈意意就近在身旁,岂不是要如临大敌?他又思忖不知道沈意意如今见了婶婶,又是什么感觉?却终归还是问不出口。
‘其实,我高中时就见过我爸爸的情人,是他带着我去的,’莫亦非看着沈意意,不知怎么突然间有了倾诉的欲望,‘很美丽、很知书达礼的一个女人,没有生孩子,从二十几岁就无名无份地跟着爸爸,到现在还在一起。’
莫亦非眼底有一丝茫然,‘我见过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也不是没有夫妻相的。爸爸说过他很难离开她,但是也永远不会离婚。’
沈意意疑惑地看着莫亦非,怪不得他这么成熟,经历确实是要比同龄人丰富一些。
‘你妈妈知道吗?’
‘我猜她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不想说而已,反正说了也于事无补。不说出来,大家还可以维持着,说出来了,反而维持不下去。’
‘是啊,做你们家的媳妇,就如上了贼船,应该一早做好准备,一般只有一条路可走——装聋作哑到死为止。’沈意意冷嘲热讽。
‘你知道我爸爸对叔叔离婚要娶你的事情是怎么评价的吗?’莫亦非以手抚额,调侃地:‘我爸说叔叔疯了,一定是要后悔的。’
沈意意支着头,也笑,‘你爸爸说对了,还好我死得及时,都说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我这死就是重于泰山,在该死的时候死了,这座山终于搬走,好让你们莫家人都松一口气。
我猜你爸爸带你去见他的情人,意思大概也是要你知道,莫家的男人今后拥有的肯定不止一个女人,但是养在外面的就是养在外面的,永远不需要让她见光,你今后千万别忘记这一点,婚姻与利益挂钩,而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消费享乐,对不对?’
‘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莫亦非苦笑。
沈意意笑了,‘你叔叔曾经带我参观过他的车库,林宝坚尼、宝时捷、法拉利……有我认得的牌子,也有我认不得的牌子,那一刻我不禁要想,在他眼里,我也不过是一个稍贵的玩物罢了,和这些车并没有什么不同,高兴时开一开,平时就当摆设。
他平时上下班和应酬时的座驾是带司机的宾利,象你婶婶,但是最经常开的却是那辆德国进口的大众吉普,低调又实用,随便停在哪里也不怕人仇富去刮花它,就象我。’沈意意嘲弄自己时也不留情面,‘我前生并不特别漂亮,也不特别出色,最多算中人稍上之姿,但是也许正对了他的胃口。’
莫亦非突然低下头,握住她手,放在唇边亲吻,这一刻的沈意意让他心疼,想好好爱护。
沈意意怜惜地看着他,年轻的心总是比较柔软,比较明亮,再过个十年二十年的莫亦非,也许就会变得心硬似铁,不复今日可爱,真令人叹息,‘其实,我有句话要送你,以后你若结婚了,能控制自己时最好适当控制一下自己。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最好不要有固定的情人,你没听过吗?若要一天不得安,请客,若要一年不得安,盖房,若要一辈子不得安,娶姨太太。
‘相处久了,多少有些真感情,很不好处理,稍有不慎,大家都不快活。不如尽着下半身撒欢,彻底不要投入感情,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
‘我明白。’莫亦非点头称是,象爸爸那样,他并不赞同,他能理解爸爸那个情人的失落,她也有她的苦处,但是他更爱他受伤的妈妈,妈妈更加不容易,如果爸爸干脆逢场作戏,作完拉倒,妈妈也不至于如此痛苦了。
沈意意不想再谈沉重的东西,看着扶梯上满满的人流,笑吟吟地对莫亦非道:‘梁实秋曾经说,人是个奇怪的东西,周围人太多了要嫌闹,没人陪着又要嫌闷。我在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