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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就有那么一个人不解风情。
“行了,今天就至此为止吧,明天再继续。”云二一扬袖,无礼地打断耳边的絮絮轻语,懒洋洋地翻过身,竟然就这样背着雅儿小憩去了。
雅儿美眸不由瞪得溜圆,却不是为她的无礼而气恼,而是看着云二不小心露在黑袍下摆外的半只玉足以及那随意不羁的睡姿,心脏蓦然狂跳起来,半天无法回神。
不过是一个女人。她警告自己,但是双眼却怎么也不能从云二的背影上收回来,心口闷痛中带着莫名的渴望。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产生一股极强烈的想法,若是、若是榻上的人愿意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对她笑一笑,那么即便要她马上死去,她也是甘愿。
一条白影悄无声息飘入,在云二的身上盖上一张薄毯,然后回首冷冷看了呆怔的女人一眼。
那带着寒意的光芒刺进女人的黑眸,让她浑身一激泠,清醒过来。是小麦,云二的贴身护卫。
不敢再看榻上的人儿一眼,雅儿冲小麦点了下头,转身匆匆离去。也许她应该禀报主人明日不用再来了,云若……少爷已掌握了媚术的精髓,如今比自己犹有过之,就连她在明知少爷是女人的情况下还是不由自主地为之迷惑。想到方才的情景,她不禁又有些发痴,心如擂鼓。
云二并没真的睡着,她只是有些乏了,便没了兴趣。自从被乾白废了武功后,她就很容易觉得累,或许是还不适应吧。自嘲地一笑,她发现自己还是不太能接受失去武功一事。只是再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人总是要活下去的不是吗?而现在看来,要活下去她还得受不少苦才是。
在泡过那个鬼药池整整半月后,她终于不再需要强迫自己踏入那里面。但仿佛生生被刮下数层皮的痛楚却一直持续了近十天。等一切不适完全消逝之后,她的皮肤已褪去了红嫩的皱褶,变得莹白剔透、晶莹如玉,感觉也更加敏锐。
那日之后,乾白又来过两次,均是助她休息。他这样做并不是为她,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感动抑或感激。
风从敞开的窗口灌进来,直接拂到云二的身上,虽然盖着毯子,她仍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然后,一声吱呀,风停了下来。
不用看,云二也知道是小麦。相处不过十多天,也没交谈过几句,但她却发现小麦的心思异常细腻,似乎随时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然后在她开口之前为她做到。
这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这是在观察多日后,云二下的判断。然后不得不佩服乾白对人心思的精准把握,他显然知道怎样的人才适合留在自己身边正大光明地做他的眼线。
说明白一点,小麦既是监视她的人,也是保护她的人,在这样的处境下,与其被强迫着接受自己不喜欢的人,还不如有所选择地留下这个还算顺眼的小麦。
一声轻嗽,她转过身,毫不惊讶地看到小麦出现在她面前。现在的她,恐怕就是掉一根汗毛也会引起心细如发的他的注意吧。想到此,她不由扬唇浅笑。
“小麦。”她唤,声音低沉悦耳,有着让人不解的愉悦。
“若少爷有什么吩咐?”小麦温声回应,神情不卑不亢,不似仆人,倒像一个家境极好的贵族公子。
云二目光流转,上上下下将他再打量了个通遍,最后停驻在他清秀俊美的脸上,“你是哪里人?”也许是无聊,她竟然有了闲聊的心情。
对她放肆打量的眼光并不介意,反是她的问题让一向波澜不惊的小麦有些微的诧异,顿了一下,他才回答:“属下自幼四处流浪,并不知故乡在何处。”平淡的语调,却无法让人忽略其中的辛酸。
云二嗯了一声,没再多问,只是淡淡道:“你去把窗子打开吧,我现在不想睡了。”没有了睡意,强制闭眼,只是一种自我折磨。
“是。”小麦依言而行,打开窗后,便悄然退了下去。
云二目光落向阴霾的天空及其下苍茫的原始森林,心中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凉。她曾经不也是如天际的浮云一般飘无定所,若不是云娘,恐怕早不知葬身何处了。所以她知道生存的不易,故而才会分外珍惜活着的机会,并不会因为目下的遭遇而轻言放弃。
是的,她永远也不会放弃。为了自己,更为了云娘。
乾白出门了,走之前来见过云二,却只是安排她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应该做的事,让她在他回来之前准备好,而没再说其他。
在仔细观察过山城的建筑格局之后,当然这其中还包括了对敌我力量的分析对比,云二决定老老实实地遵照乾白的安排学习一些与武功毫不相关的东西,而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里面竟还包括学习一种古怪的语言。她自认没有那种在短时间内学会一种陌生语言的天分,但却还是极认真地学。那么到时就算学不会,乾白也没有理由怪她了。
数日之后,她才知道那其实是本地一个叫黑族的族语。从以往得到的资料,她知道黑族是一个极为神秘的种族,注重精神意志的修炼,军队政治以及经济等实质的权力掌握在族长的手中,但巫祭司却是全族人精神上的领袖,故而有着与族长比肩的地位。南边卿家的大夫人就来自于该族。
在西南之地,各种族混杂,每族都有自己的语言。黑族语拗口难学,并不是通用的语言,反是简单易学的白水族语更为被人接受,流行范围较广。
由此推之,乾白让她学黑族语,说明要她做的事十之八九与黑族有关。一想到黑族,就不由联想到卿家以及孤煞,头不由疼起来,看来这次的事麻烦着哪!
漫步在被高大石墙围起来的院子内,云二从阶前枝繁叶茂的皂荚树看到高墙圈出的一方云天,心没来由地烦躁起来。她虽身属黑宇殿女儿楼,但宇主和老大却从不约束她一分一毫,从来便自由惯了,现在却如一只被硬生生折断翅膀的鸟儿,只能站在这牢笼一般的地方对着高远的蓝天发呆,也难怪有此感觉。
“小麦。”她忍不住喊,虽然没有看见甚至感觉到小麦的存在,但她却肯定他一直在。
果然,语音刚落,一身白衣的小麦已垂手恭立在侧,“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要出城。”云二一脸挑衅的笑容,实在无聊,总要找点什么发泄一下郁闷的情绪吧。
“是,属下马上去安排。”出乎意料的,小麦竟然没有一点阻止的意思,说罢转身而去,留下难掩惊愕的云二。
她可以出去?她本是随口说说,目的只是想找个借口发顿脾气,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知道自己还有这让人惊喜的自由。
不片刻,小麦已回转来,一辆马车候在了院外。
马车很普通,拉车的马也并不高大漂亮,而是西南地方常见的矮种马,体型矮小,却能负重,且极有耐力,擅长在山地奔跑。
除了女人,乾白在其他方面似乎并不耽于享乐。这样的人,要用什么才能驱使得动他呢?挑衅强大如一个国家的黑宇殿,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在马车出了她居住了一个多月的院落群,驶上宽广平坦的石街,两旁依然是一幢幢高大坚实的石砌房屋,只留下石街上方的一线清蓝天空,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长长的石街向远方延伸,最后被一堵高大的石墙阻断,似乎只有终止,而没有出路。
正当撩起车帘看着外面的云二被眼前所见搅得心情烦乱的时候,马车突然转了个弯,一条坡度极缓,但走向确实是向下的长街突兀地出现在眼中,车道旁边层层宽大的石阶证实了眼睛的判断。旁边依然是连绵不断的房舍,但透过偶尔露出的间隙,也可以看到远处让人心怡的绿色。
马车的确是在往下走,确定了这一点,云二微觉心安,至少这向下的路总应该是通向山城之外的吧。
小麦并没有坐在马车内,而是和车夫一同坐在前面。倒是日常伺候她起居的丫头环儿也随了来,陪她坐在车厢中。
放下心,她这才有和人闲聊的兴致。
不知是乾白帮她掩饰得好,还是她的行为举止实在太像男子,在青夷山城住了月余,她并没有刻意掩饰什么,但除了雅儿外竟然仍无人知道她是女儿身。因此在江湖行走时所困绕过她的问题也随着带来了此地。
“环儿。”睨了眼迷恋地看着她的女孩,她轻咳一声,才唤道。
“啊……少爷?”环儿一震,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俏脸腾地一下红了。
云二却仿佛没有看见一样,仍然是那副闲散的样子,淡淡道:“这山城外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