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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有些诧异:“你也不知道么?”
她笑了笑:“一向都很少有朋友会送花给我!”说完,递给我一个方形礼盒,“回来时,经过那家店给你买的!”
我伸手接过,打开一看,竟是三条深色领带:“怎么一下子买这么多?”
她转身将外套褪下,轻声笑道:“看着合眼,就多买了几条!”回头见我依然静静站着,她开口问道,“怎么还不去上班,已经七点多了!”
看着她平静的表情,莫明的,有些忐忑,我回头低声唤她:“意映……”
“坐了一夜的火车,累得不行了!”她微微笑道,“一会你帮我把大门锁上吧!”说完,轻轻走入卧室。
只得收拾了公文包,走出房间。
晚间,走在从车库到房间的那条小径,抬首看着亮着灯光的房间,呆愣了许久,今晨她的神情,从容淡定的有些让人心慌。站在路灯下,踯躅了片刻,终于走向台阶。
打开房门,看见桌上放着一份体检报告,忍不住拿起,正要打开,意映忽然从厨房走出:“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公司有事?”
我摇头笑了笑:“路上堵车!”
“去洗洗手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她笑着解下围裙。
看着她的笑脸,心中微动,是自己多心了吗?
吃完饭,我习惯性的起身,她却伸手拦住我:“我来收拾吧!”
“那我来帮忙!”
她将我轻推开:“你不是还有工作带回来了么?”
我看了眼那几份文件,有些哂然,那,不过是用来做挡箭牌。不知为何,总有种她要与自己深谈的感觉,于是,下意识的想回避。
坐在书房,听着客厅里的声响,几月来,忐忑空洞的的心,终于安定清宁下来。
正翻看面前的文件,她忽然敲了敲房门。
“径天!”
“怎么还不睡?”我回过头,对她笑了笑,“别等我了,你先去睡吧!”说完,转身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前的那份文件上。
感觉她的视线一直停伫在自己的后背,我忍不住侧身,轻声问道:“有事?”
她走近我,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想跟你谈一下,可以吗?”
看着她有些凝重的神情,我不由的起身,将一旁的椅子轻轻拉开,抬首笑道:“坐下说吧,难得见你这般严肃!”
她亦微笑:“人生大事,怎敢不郑重!”
人生大事?我微微一愣,想及先前看到的那份检查,不禁问道:“你……我……是不是告知我该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摇首浅笑:“早上我肠胃不舒服,只是去医院做了一个身体检查而已!”说完,又低声说道,“你明天有时间么,我想请陆律师过来一趟,商量一下我们的离婚事宜!”
离婚,心咯噔一声,似乎在这刻停止了跳动,呼吸亦有些困难,只得低头深深吸气。原来,这几月自己的心神不宁,不断自我安慰,竟真是鸵鸟心态。
“那天,你真的不是在说笑?”其实,一向都明了的,那天,她的认真慎重!
她轻声叹息:“你该知道的,我从不拿此事做试路石!”
急忙说道:“如果是因为伊依那件事,我说过……”
她拦住我的话语:“不必解释了,不是你的原因!”
不是我的原因!心中涩涩不已,这两年,是自己一再的辜负这段婚姻;是自己,只知牵手却不敢交心;是自己,让她一再受伤。
看着她淡然笑容,今夜的她,似乎真的已经云淡风轻了,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却又颓然放下,是不是从此,再也没有机会一同携手?
“意映,你对我有怨怼!”重新开口时,发觉喉口竟有些发干,声音暗哑的让自己都吃了一惊。
她微微一愣,继而笑了笑:“两年时间,让自己明白,美玉虽好,却不是自己想要的,不知算不算是你害得我浪费光阴?”
“意映,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够好!”岂止不够好,只差千刀万剐,凌迟一死!
“径天,这桩婚姻,你我都尽力了,又怎好将责任推脱与你?”依旧轻柔的声音,听在耳中,却石破天惊。即便是到了最后的宣判,她依旧不断为我开脱。
“唐径天,你何德何能,要这么一个出色女子为你心伤不已?”耳畔忽然响起那日在君氏,子真对我的劝诫,我只得呆呆看着她转身,伸手开门,然后,轻轻的掩上。
待门扉快要合上时,我下意识的出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忍受自己这么久?为什么,当初那么相信,我会给她幸福?
她身子微顿,却并未回头,只是轻声回了句:“记得当日你曾答应我,若我有天要回自由,你不会质问我缘由!”
登时愣住,这句话,当日向她求婚时,她曾对自己笑言,不由得百感交集,与她的婚姻,她尽心,我却只尽力,于是,终免不了要走到尽头。
看着最终合上的乳白色门板,脑海中一片空白,就在前一刻,听见了心房轰然塌陷的声音。
卧室内传来轻微声音,想必她正在收拾行李,不知此刻她的心情是怎样?我随意的往窗外望去,只见月冷星稀,夜色浓重。
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心中微动,这么晚,她会去哪里?忍不住走到窗口,正见她提着行李箱,慢慢走在那条熟悉的小径,背影,纤细瘦弱,在昏黄的路灯下,是那般让人心疼。
看着她朝着大门外走去,忍不住取了钥匙,走下楼。
在大门外,正见她上了一辆计程车,连忙招手拦了另一辆驶来的车子,一路跟着,直到她进了泰安酒店。站在酒店一楼前的广场上,仔仔细细的看过每一个亮着灯光的窗口,不知哪一间有她的身影?
许久,酒店的保安上前问我:“先生,需要帮忙么?”
我低头看他,职业化的笑容底下,看不清他所要表达的,是不是真心相助!
轻轻道了声谢谢,我伸手拦了辆车子:“回家!”
前排的司机有些诧异的回头,我不禁叹了口气,将地址报给他。
回到房间,电话铃声适时响起。
“刚才怎么一直都没人接电话!”母亲在那段笑道,“是不是和意映去散步了?”
意映?心弦一震,我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诺诺点头。
“我和你老爸下周回来!”母亲的声音很是愉悦,“都是你爸爸不好,说什么顺便过完结婚纪念日……”
那端的母亲,此刻定是漫溢的幸福表情,结婚三十五年,他们依然这般亲密无间,让人艳羡!心神恍惚时,耳边听得母亲不断叫我:“径天……”
“妈,什么事?”
“你到底有没有听老妈在说话?”她笑着骂道,“让意映过来听电话,问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妈,她……”
“还是回来再说吧,你老爸又在叫魂了!”母亲轻声笑道,“下周六和意映回家吃饭,老妈新学了几道菜,到时候给你们露两手!”
放下电话,呆怔许久,才往盥洗室走去。
伸手去拿刷牙杯时,又忍不住怔愣,三个月前与她一同去买的两把崭新的天蓝色牙刷,放在这对印有阿福娃娃的杯子里,我的,刷毛已经没有弹性,她的那把,依然如新买时一般。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没有把它带走。
杯子,毛巾,洗发水……沾染了太多这段婚姻的东西,她一概舍弃,留在了房间内;看在我的眼中,却到处是她的影子,或颦或笑,或喜或悲!
心慌意乱,草草刷完牙,洗了脸,狼狈的走出盥洗室。
推开卧室的房门,没有见到往日熟悉的身影,忍不住又呆了呆。虽然那几个月,她都不在自己身边,可是,却从未像现在这般空虚,心,像少了依盼一般,悠悠荡荡,让人有些窒息。
连忙退出了房间,走进书房,随手拿了本书坐下,翻了两页,满眼的印刷字体,却没有一个能跳进脑海,只得无奈的合上书。起身,走向窗口,抬首看天。
夜空中,云彩已然散开,星光也逐渐明亮起来。
强迫自己看着那些荧荧闪烁的明星,耳畔,却响起当日和她一同在阳台看星的情形。
“每一颗星,都有自己的生命历程!说是恒星,其实有诞生,也会死亡!”记得那时自己笑着说,“忽然觉得,没有一种东西是永恒不灭的!”
“可是在我眼中,他们就是永恒的啊!”在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嫣然笑意,“只要在我长长的一生,他们都存在着,就可以说永远!”
——看来你中学时,一定不怎么喜欢物理学,否则,爱因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