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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臻笑了:“你和胖子,是陶可的朋友。”
“所以如果陶可找你們說話,麻煩你們耐心地聽,然後勸慰他,鼓勵他,幫助他。因爲這些話,他不能對我講,也不能對燕楊講,更不能對他的父母親朋講……你眼睛不要瞪得像銅鈴,這是正常現象,再完美的情人都有力不所能及的地方,何況是我。放心吧,陶可是個悶罐子,真要說時也憋得差不多了。”
葉臻的眼眸永遠水般溫潤:“我就是怕他憋壞了。”
安小佳也笑了:“明白了。”
葉臻拍拍他的肩:“謝謝。”
安小佳站起來,突然說:“我倒覺得小陶可有點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葉臻仰著頭看他,咯咯笑:“怎麽你就偏不是陶可呢。”
“我現在特別嫉妒他,” 安小佳笑嘻嘻說:“葉老師乾脆我倆談戀愛吧。”
“哦哦哦,你果然有天賦!” 葉臻大笑,喊:“燕楊!”
燕楊正陪著陶可吃零食,含糊不清應道:“啊?”
“快來!” 葉臻指著安小佳說:“來幫我把這個直男掰彎嘍!”
陶可“噌”一聲站起來,黑著臉,僅用一隻小爪子就把某高大帥哥一路拖到門口扔了出去,然後沖葉臻他們揚揚拳頭。
葉臻立刻關上書房門,燕楊輕手輕腳坐回陶可身邊。
陶可白他一眼:“學壞了。”
燕楊吐吐舌頭。
“對了,” 陶可打個呵欠,問:“你學號幾號?”
燕楊歎口氣:“終於想起來問了……”
“怎麽了?”
燕楊左手比個“二”,右手比個“零”,輕笑:“二十,我就是老師大人欽點的那個跑5000米的二十號。”
“哎?” 陶可瞠目結舌:“啊??!!”
燕楊說:“你還好意思‘啊?’,法西斯。”
陶可跳起來:“我要去睡覺了。”
燕楊拉住他:“做了壞事就要走?”
陶可摸摸他的頭:“乖,老師困了,你也睡覺吧。”
燕楊眼裏俟庖婚W,突然對書房高喊:“師公!老師要我陪他睡覺!”
房門慢慢被拉開,葉臻微笑著探出頭來,用不容反抗的語氣說:“燕楊,你先去睡吧,我和陶可還有一些少兒不易的事要做。”
陶可抱著頭在沙發上滾來滾去呻吟:“我再也!再也!再也不理你們了!”
這當然是一句空話。
第三天陶可氣勢逼人地站在講臺上教訓學生:“別給我幻想臨陣脫逃,我不怕丟人,統統給我頂住,頂住,明白嗎?”
學生是霜打的茄子,有氣無力答道:“是~~~~~~”
陶可煽動:“有功者賞!”
有學生問:“賞什麽啊?”
陶可扭頭輕聲問身後的班長:“班費還剩多少?”
班長咬耳朵:“一分都不剩,上回出去玩用光了。”
陶可回頭朗聲說:“當然是賞錢,班費多的是。”
“哦~~~~~?!”學生來了興趣,趴在桌上的也擡起了頭。
陶可得意一笑:鐵打的學校,流水的窮學生,萬古維繫。
小班長縮在一邊拼命扯他的袖子,陶可理也不理,繼續放言:“第一名500,第二名300,第三名200,第四、五、六100;球隊得獎上場者平分。”
學生頓時激動萬分:“錢啊!錢啊!”
小班長簡直急得跳腳,陶可捏他一下,悄悄說:“洠拢罴疃眩憧纯此麄兡歉钡滦裕豢赡苣妹巍!薄
小班長張望一下,深覺有理,垂手默認。
陶可樂呵呵說:“走!上操場。”
操場上人氣頗旺,練習者卸唷L湛梢恍欣憷憧戳税胩祗w育尖子跑、跳、跨欄,齊齊歎了口氣,剛剛鼓起的那一絲勇氣又灰飛湮滅。
班主任陶可只好硬著頭皮頂住,開始檢閱他的隊伍。
男子籃球隊,5人,洠в刑嫜a;女子籃球隊,5人,有3個從洠^籃球;男排,6人,平均身高170;男足,11人,還好還好,隊長中學時打過校比賽;女排,無論怎麽湊都只有5個人……
“爲什麽?” 陶可問。
“老師!” 女排隊長氣呼呼說:“我們班一共才十個女生,全湊上了,大家還要跑步跳高呢,女生體力差,不能太累了!”
陶可指著女籃含糊說:“借一個吧,借一個吧……”
學生散去,陶可往操場中央的草坪上一躺:“唉~~~”
燕楊回到他身邊:“歎氣了,班上很蹩腳哦?”
陶可輕輕笑了笑,看著他的眼睛。
除去10號後勤,18個男生,三支男隊,很多人都被翻來覆去地用,惟獨洠в醒鄺睢!
意料之中,卻其實是情理之外。
燕楊仿佛看出了什麽,連忙說:“我自己不要參加的,洠谗岬模乙5000米呢,太累了,所以自己不想參加球隊的……”
陶可拉住他的手,溫柔輕語:“是洠谗岬模5000米,我會陪你跑的。”
離邉訒皇R恍瞧凇!
一星期,很快的。
先來說一下陶可黨的戰況,兩個字:完敗。
因爲具體情況實在太慘烈,實在不能用語言表達,所以大家只要記得黨徒們全都倒在了萬裏征途第一步即可。所謂白骨累累,血迹斑斑,冤魂不絕……是,都洠Ы^,拍拍屁股就回宿舍去了,該打牌的打牌,玩撸虻耐赀'戲,看電視的看電視,絲毫洠в猩頎憫饠≌叩淖杂X。
幸好黨魁還知道憋屈,在辦公室玩命地欺負小曹。欺負不動手不動口,一用眼神,二用冷笑,很是表現出一副醜惡嘴臉。
小曹被弄得坐立難安,苦哈哈從一個牆角躲到另一個牆角,以至於從此落下後遺症。
第二天他悄悄找到在學校當心理輔導老師的同學,憂心忡忡說:“哥們,我來找你告解。”
那哥們一看就不是好鳥,捂嘴奸笑後合十正色道:“善哉,施主,老衲一定將您的心情專呈給上帝。”
“……”
“……我不說了。” 小曹拔腿就走。
“哎哎哎!” 同學慌忙拉住他:“曹兄!你別吊我的胃口了,快講!快講!我成天面對著愁眉苦臉哭哭啼啼的學生,很需要八卦的滋潤啊!”
小曹幽怨一瞥:“不是八卦。”
同學頓首:“是、是、不是八卦。”
是緋聞。
該同學滿臉興奮,眼神炯炯。
“呃……那個……” 小曹老師面嫩,湊到人耳朵根才壓低了聲音說:“你知道我有個師兄吧?但其實年紀還洠掖螅褪情L得很標致的那個。”
“知道,姓陶。”
小曹左顧右盼,又把那人拉低些:“他很凶。”
“凶?”同學不解:“不會吧,挺和氣的一個人啊,老是笑眯眯的。”
“表像!表像!” 小曹嚴肅糾正他:“色是刮骨鋼刀,千萬要看透本伲!薄
“好好,陶師兄怎麽了?”
“他麽,凶是凶啊,” 小曹托腮作迷離狀:“但我怎麽覺得他紅著臉氣咻咻瞪你的時候也不錯呢……”
“咿~~~~~~~~~~~~~~~~”那損友齜著牙直退到牆根,又“咿~~~~~~~~~~~~~~~~”撲回來,無力地搭上小曹的肩:“曹兄,我這輩子洠н@麽諔┻^,你快結婚吧。”
小曹撓頭:“啊?”
同學與他僅隔五釐米眼對眼:“再不結婚,你就要走上不歸路了……”
“……不……什麽?”
“不歸路。”
“……”
天呀塌了,地呀裂了,崩潰的小曹老師爬上長城對著關外莽莽群山長河落日高喊:“不~~~~~~~~歸~~~~~~~~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走上不歸路了!”燕楊在寒風中哆嗦著小身子說。
“少廢話!”陶可把他剝得只剩一件小T恤:“不許退縮,本班的面子就全靠你了!快熱身,不然會抽筋。”
“我冷~~” 燕楊牙關直打顫,小白臉泛了青。
“跑啊跑啊就不冷了,哦,對了,” 陶可在自己的包裏翻來翻去,拎出小半瓶紹興酒來:“喏,專門給你壯膽暖身用的。”
燕楊舉著酒瓶哭笑不得:“師公昨天燉羊湯遍尋不著,原來被你藏起來了。”
陶可攛掇著:“喝啊,喝吧。”
燕楊聞了聞,灌上一口,皺眉說:“有廚房味。”
小班長縮著腦袋從操場另一頭跑過來,气喘吁吁說:“5000、5000米,開、開始點名了。”
“好!” 陶可激動地在燕楊脖子上拍一下:“你報國的時候終於到了!”
他一手拉著乖寶寶李昭文,一手拉著小班長,高舉雙臂:“務必殺身成仁!”
燕楊帶著英勇赴死的表情往點名處走,剛邁出一步突然回頭:“也不知道是誰說過要陪我跑的?”
“哦?” 陶可推推小班長:“你要陪跑?5000米呢,不要隨便承諾。”
燕楊抽動著嘴角說:“……陶可你這個傢夥!”
陶可裝傻,誘使李昭文敚С龈鞣N各樣加油pose,那傻小子尚不具備明確鑒別某人是好是壞的能力,竟然說一句做一句,滿臉雀躍,毫不知羞。
燕楊無力,背過身去喃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