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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仪式很简单,可儿准备了一桌酒菜,从医院接姥姥回家,又请湘雨一家人来做客。在众人的见证下,周正浩把那个准备已久的戒指套上了可儿的中指。
“礼成!”湘雨拍手起哄,“大家掌声鼓励!”
因为喜悦,在场的长辈们纵容了湘雨的戏闹,附和着一起鼓掌。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姥姥,喝一口周正浩和可儿敬上的茶,连声说:“甜,真甜!”
湘雨捂着嘴笑:“现在就算给姥姥喝黄莲水,大概她都会觉得甜。”
秦雪莲欣慰笑:“心里甜,自然喝什么都觉得甜呐。”
看见亲人们的快乐,可儿觉得一切都值了,不经意转眸,正对上周正浩含笑的眼眸,于是向他微微一笑。
这天夜里,姥姥安详的走了,没有一点痛苦,在睡梦中带着愉悦的笑容离去,可儿和妈妈把姥姥的骨灰埋进了与姥爷在一起的双人墓穴里,也许这正是她想要的圆满结果,有了这样一个认知,可儿母女才不再那么的悲伤。
安葬了姥姥。可儿和周正浩先把秦雪莲送回深圳,同时,湘雨也把父母接到了深圳养老,赵永年夫妇居住的小区离可儿家很近,同乡老友常来常往,秦雪莲心情开朗了许多。见妈妈有赵永年夫妇作伴,可儿才放心的随周正浩去北京拜见他的父母。
周正浩的父母其实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属于暴发户,他们出生于世代书香门第,是早年期间的留学生,借着改革开放的大浪潮,回国赚到第一桶金,开创了一个集团化的大企业。
对于秦可儿这个准儿媳妇,周正浩的父母出乎意料满足,他妈妈拉住可儿的手笑得合不拢嘴,他爸爸则拍着儿子的肩悄声说:“行啊,居然把大名鼎鼎的承邺集团总经理给摆平了,儿子,你是老爸我的偶象。”
周正浩被他的调侃给弄得哭笑不得,决定预先给父母一个心理准备:“可儿和其他女孩不同,她不会放弃自己的事业,也许将来不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但并不代表着她不重视家庭,不尊重长辈,希望您和妈妈以后不会介意。”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媳妇能干,不正说明我儿子优秀嘛,过于出色的女人,一般人怎么配得上。”
第六十三章、
可儿早就和宋恬约好,趁此次来北京的机会,老同学见个面叙叙旧。吃过午饭,周正浩从车库里开出自己的车子,把钥匙递给正在看地图的可儿,“这里离Z大挺远,你找得到路吗?”
“应该没问题吧,好歹在北京读四年书,”可儿抖动下手中的地图,小心折叠好,“实在不行,可以看地图或找人问路呢。”
周正浩还是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吧,”可儿笑:“女人聊人,男人凑什么热闹,不把你闷坏才怪。”
“没关系呀,”周正浩开玩笑:“就当是去看美女好,好歹宋恬当年是们经济学院三大美之。”
可儿好奇:“另外两个是谁?”
“一个是桑丽娜,生过孩子后,身材发福,真可惜!”周正浩感慨无限。
“哦——”可儿斜睨着他似笑非笑。
周正浩见眉梢带笑微挑,腮畔抹红晕斜飞,格外的妩媚动人,胸口突突跳几下,很想亲一口。
“还有一个美女呢?”可儿追问。
周正浩定定神,终究克制住想亲口的冲动,:“还有个美女不就在我身边嘛。”
“贫嘴!”可儿笑着横他眼,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我走了,找不到路再打电话给你。”
“可儿——”周正浩喊声,可儿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他,他伸过手摸摸乌黑的长发:“早点回来。”
尽管已经订婚,但彼此间从来没有过任何亲昵的举止,似乎是他们之间最亲近的动作,可儿愣愣,点头柔声:“放心吧,我快去快回。”
目送车子消失在车道拐角处,周正浩才转身回家,刚走在大门口,他下意识的脚步一顿,侧首望去,果然看见杨帆站在别墅旁边的花圃前,也不知道他在里站多久,看到多少。逆光而立,光影交错中,他的表情模糊不清,迎着周正浩的目光,杨帆平静解释:“看见你的车子,本来是想过来打个招呼。”
周正浩慢慢走近杨帆身前,“去喝杯吗?”
“好。”杨帆率先起步向前走。
虽然严冬万物萧条,小区会所的清酒巴里却依然春意盎然,绿色植物缀的屏风隔出个个独立的空间,大厅中央的水榭歌台上,小提琴手演奏着舒缓悠扬的乐曲。
“我和可儿订婚了。”周正浩开门见山。
“恭喜!”杨帆淡淡的语气,仿佛漠不关心。
“知道不爱,也清楚在心中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可是,没办法,就是放不下。”周正浩自嘲的笑笑,端起酒杯慢慢饮尽杯。
杨帆低垂眼帘,盯着浮在澄清酒液上方的白色泡沫,沉默不语,淡漠的脸上看不出他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以前们的关系那么好,早就绝望,不,应该从来不敢有奢望,所能做的只有努力忘却,于是交个又个的朋友,可是,每交个朋友,会控制不住的拿来和可儿对比,比漂亮的没聪明,比聪明的没温柔,比温柔的没坚强......比来比去,任何个人和相比,总有不尽如人意之处,结果,越是想忘,在心中的音容笑貌反而越是清晰。”周正浩又喝下满满杯酒,“对不起,杨帆,没想过打扰们,可是,既然已经放手,却想赌把,为自己争取次。”
“现在不是的什么人,根本没必要对不起。”杨帆推开酒杯,面无表情的从座位上站起:“还要带舒娅和小忻去见爷爷,先走步。”
老同学见面固然高兴,却并不特别激动,也许是因为大家都不再青春年少激情满怀,变得冷静自制。叙过旧情,又把些年来各自的变迁讲遍,再找不出其它话题可,可儿恍然惊觉,六年岁月,每个人生活经历不同,思想观念不断变化,不知不觉中距离已悄然存在于昔日的朋友间。
宋恬看看时间,:“起吃个饭吧,校门口家新开的饭店很不错。”
可儿提议:“不如,去食堂吃饭?”见宋恬诧异的看,又笑着补充句:“太多年没尝过Z大食堂的饭菜,有想念。”
正是学生用晚餐的时间,食堂里人来人往,两个衣饰精致、气质出色的漂亮人置身其间难免引人注目,对于那些好奇的目光,可儿泰然处于。看着身旁来来往往的年轻面孔,个个青春盎然,神采飞扬,可儿不无羡慕:“恬恬,看看些学生,不得不承认自己老。”
“也许若干年后,他们会有和们样的感慨。”宋恬敲敲桌面,“还记得个位置吗?”
可儿头:“以前——”以前,和杨帆、宋恬和吴选松,还有叶菲、姜兰......大家偏爱个位置, 曾经度把当年那张桌子称为403寝室的情侣桌。如今除叶菲那对修成正果,其他人都以劳燕分飞作为结局。
“和杨帆,太可惜——”宋恬轻叹,“大家都知道他直在等回来,为什么最终还是分开呢?”
可儿不答反问:“和吴选松呢,明明起留校?”
“原本已经准备结婚,正好那个时候学校推荐去读在职研究生,而他被推荐到地方政府机关去任职,们决定婚事延期两年,等各自的事业基础稳固再结婚,谁知道两年后重新聚在起,才发觉对方都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没有人变心,只是们自己变......”
“原来,是们自己变——”
可儿和宋恬对视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到悲伤。
“秦可儿!”乍然声惊呼把可儿和宋恬吓跳,循声望去,个学生模样的孩小跑过来,怯怯的问可儿:“请问,您是秦可儿师姐吗?”
对着孩殷切的目光,可儿不由自主的头。
孩大声欢呼:“太好,师姐,真的是您。”
旁观望的众多学生相继围过来,“师姐,您好,也是经济学院的学生。”
“师姐,您是们经济学院许多生的偶像。”
...............
隔着人群,可儿和宋恬相顾无奈苦笑,场同学叙旧,最终以种热闹的方式结束。
可儿从Z大出来,色已经完全暗下去,周正浩打来电话,得知正在回去的路上,就叮咛几句小心之类的话,未,犹豫的:“可儿,今看见......”
他后面的话声音很轻,可儿正在开车,时不留神没有听清楚,问:“看见什么?”
“算,等回来后再。”周正浩匆匆挂断电话。
可儿有心不在焉,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车子转过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