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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说是十分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在你们炼油厂的某—个地方,正有着三十公斤这样的烈性炸药,是本人所放的,将在四十八小时之后,也就是在你们收到信后的四十七小时爆炸,除非你们能够找出这三十公斤烈性炸药来,要不然整个炼油厂便会化乌有了。阁下不妨向警方求助,也可以提议警方,转请女黑侠木兰花姐妹协助,但如果到了最后关头,仍未能有办法的话,我则可以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在爆炸发生前的两小时,如果你还没有办法,而又不想炼油厂化为乌有的话,那么,请你在你的办公室中,等候我的电话。再启者:请不要用无线电波探测器来探测炸药的所在,因为本人在炸药上作了—个十分灵巧的装置,—接触到无线电波,或是经受了过分的震沁,炸药便会突然爆炸的。顺此,希望你—收到这封信,立时停工,解散工人。祝你快乐。”信并末没有具名。
而当高翔看到最后“祝你快乐”四个字时,他实在有啼笑皆非之感。他抢起头来,面色已在不由自主之间。变得苍白了。
他扬了扬贴满了铅字的信纸,道:“你们,你们以为这是真的、而不是在开玩笑?我看开玩笑的成份比较大,我们大可以置之不理!”
在他对面的三个人全不出声,过了半分钟,方局长才叹了一口气,道:“但愿这是有什么人在开玩笑,但是,高翔,你知不知道,前天,公路局本市筑路股的危险品仓库中,发现少了—箱烈性炸药和一些爆炸装置,数量刚好是三十公斤。”
高翔沉默了—片刻,又道:“或许……有什么人知道了这个消息,故意来开玩笑,恐吓一下厂方的?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高翔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却连他自己,也感到自己的活太没有说服力了,所以他讲完之后,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
“不,这不是开玩笑,”方局长摇着头,“在失去烈性炸药的危险品仓中,发现留下了一张条子,那条子上面的字也是剪成的一句:“这三十公斤炸药,将造成—场震惊全世界的爆炸!,这张条子和这封信,显然全是一人所为!”
“震惊全世界的爆炸?”高翔有点怀疑。
“可以这样说,”方局长的声音很沉重,“这里是炼油厂,是一点火花也可能引起巨大灾祸的地方,如果真有三十公斤烈性炸药,在炼油厂中爆炸,那样引起一场不可收拾的大火,通运市区的各输油管,也会次第爆炸,燃烧,将烈火带到市区,到时候,究竟会达成怎样的的损失,是无从估计的,这件事如果发生了,那一定震惊全世界的!”
高翔默然无语了,他抬起头,从窗口中望出去,巨大的油序,一个一个地耸立着,这些油库若是着火燃烧,情形会怎样,实是难以想像!
如今,这诺大的工厂中,虽然极之沉静,旧是隐伏着的危机却是如此惊人,一个处理不当,只怕本市就要毁灭了!
高翔的额上,不禁渗出冷汁来。
方局长又沉声道:“所以,我刚才建议吕厂长,先将厂内的—切储油,包括原油和炼成的汽油,以及所有的副产品在内,全由废品管送到海中去,将这些东西放清之后,即使发生爆炸,受损害的范围也必然大大地缩小,绝不会危害市区了。”
“可是这样—来,日新炼油厂就破产了!”吕厂长的声音,显以他有点心力交瘁,虽然收到那封倍之后到现花,只不过两个来小时,然而这两小时之内,吕厂长心头上的负扔,却是无可比拟的!他续道:“炼油厂破产,要近万个工人要失业,影响所及,方局长,你想想,会造成社会上什么样的混乱?”
方局长用手轻轻地敲着额角,一言不发。
难堪的沉默,又统治着宽大的办公室。但孙总工程师最先打破沉默,他道:“我看做这件事的人,不外是想勒索一笔钱吧了。”
“是啊,”吕厂长附和着,说:“我们给他好了。”
方局长缓缓地道:“两位不要冲动,我们首先将尽我们的可能,将这三十公斤炸药找出来,等到真正找不出的时候,再作决定,贵厂在这四十八小时内,只好停工,但是各部门的负责人却要向厂方报到,协助警方人员寻找炸药。高翔咳嗽了—声,道:“那么说,这件事情,必须向外公布了?这会引起市民极度的恐慌,后果是难以想像的!”
“暂时不必公布,吕厂长,进工厂来的人,在最后两小时之前,不能出去,一切电话都受警方的管制,那样,消息就不会传出去了。警方将请求军方的协助,加强搜索力量,和防守厂地。高翔,你去和兰花,秀珍她们两个,联络一下。”方局长严肃地吩咐着:“吕厂长,希望你能和我们合作。”
吕厂长来回地踱着步,他的步伐,显示他心头的焦虑,他考虑了几分钟,才道:“在我们的立场而吉,我们倒是宁愿付出—笔勒索费的,所以,我请求,任最后的两小时内,若是仍没有任何收获的话,那么,警方便不必再理这件事了!”
吕厂长的话,虽然讲来,极其委婉,但是却也严重地伤害了方局长和高翔两人的自尊心,两人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方局长冷冷地道:“你们甘愿受他们的忧勒索,那也可以,但是我相信,在军警联合搜索之下,是一定会有所收获的。”
吕厂长也显得很不愉快,道:“但愿如此!”
“吕厂长,你的办公室,我将暂时借用,作为这次搜索行动的总指挥室。”方局长一面说,一面已拿起了电话,开始和军部联络了。
☆ ☆ ☆
等在炼油厂在门口的记者,只看到高翔匆匆地出来,骑上了摩托车,疾驰而去。而过了不多久,几辆满载警员的警车开到,在厂门口摆起了铁马,将所有人阻在五十码之外,记者们更不肯离去了,他们以面包裹腹,等候着新闻。
继续开来的军人和警员,越来越多,全都开进了厂地中,又有一批不住在工厂宿舍中的工人,也被召进了工厂之内。
可是,究竟为了什么事,记者们却仍是无法获知。
在工厂中,已经有将近七百名军警和工人,在每一个角落,搜寻着这三十公斤烈性炸药,他们不敢使用探测仪器,只是在每—个角落寻找着。每一个参加搜索工作的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们也准备四十小时不眠不休地来寻找。
在工厂中仍是那样地安静,几乎没有人交谈。
但是在沉静中,气氛的紧张却是难以形容的。
当太阳渐渐地移向正中的时候,更多的搜索人员进了工厂,而几家午报,已经以极大的篇幅,报导了日新炼油厂中发生的不寻常的事,午市的股票市场,立时也因之起了一阵小小的波动,日新炼油厂的股票,每一股下跃了百分之九点三。
而这一切,木兰花和穆秀珍两人,却全然不知道。
她们两人,一早就离了家,到了海边,在海边上,马超文和他的游艇,在等着她们。马超文要到—个小岛中去搜集岩石标本,作为他研究地质之用,木兰花和穆秀珍则乘机去玩玩,他们是早约好了的,秋高气爽,阳光清朗,当游艇向海外驶去的时候,他们都觉得心情和天气—样地开朗。
游艇停在一个小岛的旁边,那是—个真正的荒岛,四面全是大海,马超文爬上岛去,敲凿着岩石,木兰花和穆秀珍在沙滩上漫步,舒散着因城市生活而带来的紧张的心神。穆秀珍拣拾了一大袋贝壳,赤着脚在沙滩上奔着,跳着。。
中午,他们回游艇吃简便的中饭,而就在他们嚼吃着三文治的时候,看到了另一艘快艇,正以极高的速度,向这个小岛接近。
由于那艘快艇前进的速度实在太快,以致艇内的水花,溅起足有十多尺高,形成两个扇形,向左右分射了开去,蔚为奇观。
木兰花首先站了起来,顺手取过了望远镜来,在取过望远镜的那一瞬间,她的神情也不免十分紧张,然后,当她看了一看之后,她便放下了望远镜来,道:“是高翔来了。”
“好啊,穆秀珍跳了起来,“一定又有什么事发生了!要不然,高翔就是来——”穆秀珍讲到了—半,发现木兰花似乎一点也不欣赏自己的高兴,她不得不停厂下来,坐到了帆布椅止,可是忍不住说道:“他—定是有事情才来的。”
“天,”马超文却满面忧虑,“不要是再去冒险!”
“真没用,枉你是男人!”穆秀珍撇了撇嘴。
木兰花却并不出声,她只是微微地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