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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花隔老远就看到了车旁站着—个人,她驾车直冲到附近前,才停下来,那人立即向她弯腰,鞠躬,道:“欢迎,欢迎。”
木兰花陡地一呆:那是胡法天。
胡法天穿着整齐,而且看来,神情潇洒。只不过不论他怎样掩饰,他的眼中,总是透着一种十分邪恶的光芒,使人觉得他心术不正。
“欢迎!”他再—次说:“我总算有点小聪明,知道木兰小姐一定会来的。是以先地此恭候,木兰花小姐,你的驾驶术不错啊!”
木兰花冷冷地望着他。
在胡法天讲话的时候,她早已打量了一下四面的情形,在车子的那一边,分明是有人躲着,她可以说是一来便闯进对她不利的—个环境之中。
但是木兰花却保持着镇定,冷冷地道:“秀珍呢?”
“秀珍小姐么?她很好,但是我却不敢说她也在想念你。”胡法天将双手交叉在胸前,“因为她多少遭到了一点意外。”
本兰花陡地踏前了两步。
但是胡法天的身形,却也十分灵活,他陡地一纵身,便已到汽车顶上。木兰花沉声道:“你将她怎么样了,说!”
胡法天笑嘻嘻地道:“常言道百闻不如一见,小姐,你与其向我问之不已,不如跟我前去看上—看,不知小姐是否接受我的邀请?”
木兰花呆了一呆,胡法天居然如此之大胆,那实是她事先所未曾想到的,而秀珍是在什么地方呢?何以秀珍利用无线电追踪,竟会来到这样荒凉的地方呢?难道是秀珍一开始追踪,使被胡法天发现,所以被要挟着来到这么荒凉的郊外的?
木兰花这种想法,当然是有理由的,因为有目力所及之处,除了—间小茅屋之外,可以说什么也没有。而且,一片羊肠小径,也没有什么山洞,可以作为胡法天的巢穴的。
木兰花扬了扬头,道:“有什么地去?”
“秘密巢穴”胡法大笑道:“这不正是你想去的么?
“你想我不敢去,是不是?”
“当然敢的,但是你却想等到接应来了之后再去”
“你说什么?”
“我刚接到报告,有一辆警车,载着四十多名警员向这里驶来,但是已以被解决了。”胡法天一面说,一面向他的左耳,指了一指。
他的左耳上有一个耳机塞,这是木兰花早已注意到的事情。但是那耳机竟是连接一个极小型的无线电台的,这却是木兰花未曾想到的!
木兰花的确是想等警员来到之后,扭转眼前的劣势的,但是如显然是不成了;她陡地身形一纵,跳上了车顶,扬手向胡法天劈去!
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变化,由于木兰花的动作,实在太以矫捷的原故,当真称得上迅雷不及掩耳,胡法天仓皇扬臂来挡.正被木兰花一掌砍中。
只听得“格”地一声响,胡法天怪叫了一声,向下倒去,如果是在平地之上,那么木兰花踏前—步,是—定可以将对方的胸门踏住的。
然而可惜的是,这时是在车顶上。
胡法天的身子才向下倒去,就地—滚,木兰花跟着跳下去时,早先伏在车后的两个大汉,已—齐窜了出来,其中一个,飞腿横妇,另一个飞身扑上。
木兰花的身子一掠下,便突然一滚,滚进了车子的底下,她的动作是如此之快疾,以致那两个大汉的拳脚,完全打在自己人的上身。
那一拳一脚的力道十分大,两个大汉,立时倒地不起!
而木兰花则已从车子的另—边,钻了出来,一闪身,进了车子,胡法天右手托着右臂,面上变色,向后狼狈退了出去。
木兰花踏下了油门,车子猛地跳了起来,以极高的速度,向胡法天追了过去,胡法天没命也似地跑着,回头发着枪,有一枪射中了挡风玻璃,木兰花低下了身,车子仍然向前撞去,第二枪射中了车头,第二枪和第四枪射中了车胎,木兰花陡地滚了出来。
汽车已着了火,但是仍然带着火,向前冲着,所过之处,枯草全都烧了起来,那辆车子,简直就像是一条火龙一样!
胡法天陡地仆倒在地,向外滚了开去,才堪堪避过了那辆车子的猛撞,而那辆车子在撞出了十来码之后,也轰然一声巨响,撞在树上撞毁了。
木兰花才—步出了车子,便向前窜去,胡法天向她连射了三枪,都被木兰花跳跃着,打着滚,避了开去,胡法天再扳下枪机,但枪弹已射完了。
他慌忙站起来,可是他刚—站起,本兰花已像一头豹—样地扑到了他的近前,一拳正冶中在他的下颚,再一掌,击得胡法天跌倒,滚出了两三步去。
木兰花还待再赶过去时,只听到前面有人叫道:“站住,别动!”木兰花向前—看,只见两个人持着来福枪,正在二十尺之外对准着她。
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形下,都—定站立不动了。
当木兰花在刚抬头向前—看间,她也几乎不敢动了,但是在刹那之间,木兰花却想到,如果这时候,她再不向前扑出制服胡法天的话,可能再没有机会了!
而她只消向前扑出两三尺,就可以和胡法天纠缠在一起,那么两个枪手,也就无能为力了。所以木兰花几乎是没有停顿,身形—矮,便向前扑了出去!
“砰!”“砰!”来福枪的子弹呼啸着在她的头顶掠了过去,她也扑到了胡法天的身前去了,胡法天蹬起双脚,向她踢来,木兰花身子一闪,闪了开去,和身向胡法天压了下去,手臂—勾,已勾住了胡法天的头颈,她勾得胡法天的头颈,发出了一阵格格声。
然而也就在这时候,木兰花的后脑,突然受了沉重的—击,木兰花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等她想转过头来时,第二下重击,令得她昏了过去。
当木兰花醒过来时,她只觉得喉干舌燥,仍是大旋转一样。她勉力镇定心神,将昏过去之前的事情,想了一遍。
她的神智渐渐清醒了,她后脑上的疼痛,也更加剧烈。
她仍然闭着眼睛,—动也不动地躺着,因为她要先弄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周围有些什么人,在她完全处于劣势的情形下,先弄清这两点,是十分重要的。
她仔细倾听了大约半分钟左右,发觉四周围十分静,像是一个人也没有。而她的手指,也作了极其缓慢的移动,摸出了自己是睡在一张板床上。
木兰花开始慢慢地睁开眼来。
正当她要完全睁开眼来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格”地—声响,木兰花立即机警地闭上了眼睛,仍然—动也不动,但却全神贯注,集中了精神。
那“格”的一声,十分轻微,木兰花根本不能辨别那是什么声音,但是,接下来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却使得她知道,那是一扇门被推开的声音。
从脚步声来判断,进来的是两个人。
一个是胡法天,他问道:“唉,怎么她还不醒来?”
另一个声音十分沉着,道:“经过了注射,她早应该醒来的了——”那人讲到这里,木兰花便觉得有人在掀她的眼皮。
一个人,在被人家掀眼皮的时候,要保持不动,那是相当困难的,但是木兰花却做到了这一点,她不但身子不动,而且在眼皮被掀了开来之后,她的眼珠也一动不动。
然而,当她的眼皮被掀开来的那一刹间,她却也看清了那周围的情形,她是在—间相当宽大,但是却空洞得可怕的房间中。
木兰花立即估计那是一间地下室。
因为那间房间并没有窗户,但是却有着几根通气管,这时,站在她床前的是—个中年人,一望而知,那是一个医生。
而胡法天则站在那医生的后面七八尺处,他的左臂,吊在系在颈际的一块白巾之上。他的神情,看来极其阴毒愤恨。
那医生并没有掀起木兰花的眼皮多久,便放了下来。
“怎么样?”胡法天立即问。
“没有醒。”
“怎么可能”
“一个人的脑部,是最神秘的组织,它可能只受到轻轻的一击,便使这个人永远昏迷不醒,这样的例子,实在太多了。”
胡法天显然是怔了一怔,然后才道:“那么你说她是永远不会醒过来的了?”
“可能的。”
“哈哈,”胡法天笑了起来,“两位女黑侠,—个成了睡美人,—个成了疯子,这倒是有趣的事情,谁还敢和我作对呢?”
“当然,”那医生竟无耻的奉承着胡法天,“我看,在你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之后,光是各个组织的奖金,就相当可观哩。”
“我乎钱么?”胡法天厉声反问。
“当然不!当然不!”那医生连忙“更正”,“